“但是您不知道吧,那三個凶手並不是被我們找到的,而是被一個神秘人殺死後,才暴露在我們眼前的。”
“這樣嗎?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所以我想,這個世界上藏龍臥虎的人真多啊,就算我是龍族返祖人,遇到危險人物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吧,搞不好反而被抽筋剝皮挖龍珠呢。”
溫雨弦眉頭蹙了蹙,認真地說:“你有這種危機感很好,不要去涉險,小孩子做小孩子該做的事,凡事有大人頂著。”
這話聽起來可真溫柔啊,但是再溫柔得像金毛或者薩摩耶的溫老師,在他以為無路可走的時候,也會失去理智,對學生痛下殺手的。而當走錯這一步,無論他再有苦衷,跟張絲妙也隻有BE這個結局了。
“那個神秘人,我們都覺得是個好人。”景姵將話題拉回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不敢讓人發現真麵目,飯量大到不敢讓人知道,還把動物骨頭掩人耳目地扔到江裡,埋進土裡。”
溫雨弦渾身一僵。他不知道動物骨頭的事已經暴露,畢竟唐俏俏這個他的“眼線”不知道這事。
景姵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說:“那個人神秘得讓我們好奇呢,不過我們覺得他隻是殺壞人,飯量大,並不是犯罪,所以沒有繼續往下查,也沒有向警方報告。溫老師,你覺得我們這樣做對嗎?會不會太幼稚了?”
溫雨弦看著景姵,想要從她臉上探尋到什麼,但是這個女生一直都有一種讓人看不透的神秘感,現在也如此。因此他根本不能確定她是在暗示,還是在警告,又或者隻是單純地向師長請教人生道理。
他說:“如果他真的隻是殺壞人,你們這樣做沒有錯,這個世界本來就有點混沌不清,沒有非黑即白。但是你們不能確保他真的隻殺壞人吧。”
“是啊。”景姵歎了一口氣,“這一點真讓人為難呢,希望他不會走錯路,殺不該殺的人,否則彆人想保他也是有心無力。”
……
龍玲勸了唐俏俏很久,不想讓她放棄溫雨弦,唐俏俏最終卻說了一句“你好煩”走了。
她當然很想知道溫雨弦的女朋友是怎麼回事,可是景姵的話一直在她腦中回轉,讓她感到很難堪,要是去跟蹤溫雨弦的話,那個女人知道了,豈不是會用更難聽的話諷刺她嗎?
龍玲氣得拳頭攥起,卻為了自己的目的,不得不壓下了怒火,做出了一個決定。
十二生肖學院下課。
溫雨弦開著他的那輛很多年的小破車出來了,一輛出租車緩緩跟了上去。
“小玲,我跟上去了。”出租車司機對著前方架子上的手機說。
“好的,注意保持距離,不要被發現哦。”電話裡傳出龍玲的聲音。
龍玲放下手機。
她要去跟蹤溫雨弦,看看他那個女朋友是怎麼回事,然後再告訴唐俏俏。如果隻是溫雨弦臆想出來的女朋友最好,如果是溫雨弦什麼見不得人的女朋友,那也不錯。
她哄了唐俏俏那麼久,不能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得到。唐俏俏這麼喜歡溫雨弦,又是那種討人厭的驕縱任性的性格,攛掇一下未必不會搞強取豪奪那一套。
她最習慣的,或者說是本能就懂的控製他人的那一套,就是先把人推進黑暗裡,使之無路可退,無枝可依,便隻能任由她操縱了。
就像她現在計劃的得到那個單眼少年的計劃一樣。當然了,前提是,他的返祖物種足夠強大到,讓她為他費那麼多心思和時間。
因此,等到放學,溫雨弦開車離開學校,龍玲就派人跟在了溫雨弦身後。
龍玲這麼幾年在校門口作秀不是全無回報的,她從不做沒有好處的事,她得到了很多朋友,他們對她感恩戴德,可以受她指揮,幫她做一些事。
龍玲知道溫雨弦是返祖人,雖然返祖純度不高,但警覺性肯定不差,因此跟蹤計劃是未雨綢繆時就精心設計過的,隻是沒想到在溫雨弦上派上了用場。
熟悉這座城市的老司機一看他轉的方向,就能大概猜到他要走哪條路,前方有哪些路口,然後在即將引起懷疑的時候撤,換上早已等待好在另一條路上的另一輛車來跟,這樣一來會引起懷疑的可能性就很低。
就像現在,溫雨弦走了一半的路才察覺到自己在被跟蹤。
那一瞬間他的神經繃緊,汗毛豎起,溫和的雙眸中恐懼和戾氣一同浮現。
誰會跟蹤他?跟蹤他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妙妙嗎?是那些人嗎?!
……
另一邊,女人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組織新發來的資料,所有人都在狂喜中,因為他們已經確定了目標人物。
“溫雨弦,居然真的是他,難怪我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不像路人甲。”女人說。
“所以說什麼分手,什麼相親結婚,都是不存在的,隻是他們做的一場戲。這戲做得也太全了,張絲妙居然還真的回老家匆匆辦了婚禮,然後對外說跟著丈夫移居到其他城市去了,婚紗照婚禮視頻都有,所以才在我們當年的調查中溜走,這四年裡也沒有被發現。”
要不是他們先鎖定了溫雨弦和張絲妙,從結果去查證過程,搞不好也查不到。
女人搖了搖頭,“可惜了這一對有情人了,算他們倒黴。”
當年他們隨機挑選對象注/射返祖藥劑,然後在暗中進行觀察他們的變化,張絲妙大概也和那些人一樣,可能隻是下班回家的途中,可能隻是在買菜的路上,可能隻是在乾無比平常的日常事,結果突然被紮了一針,一場無妄之災就這樣降臨了。
這一次的實驗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彆,實驗體在或短或長的時間內,均出現排斥異變反應,有些在家裡異變,吃了自己的家人和鄰居,有些在地鐵上,有些在大馬路上,有些在公司裡……
最後全都被裁決司派來的返祖戰士解決掉了。
一個,兩個,三個……
暗中觀察的研究人員畫上了一個個“×”,×下麵隻是一個個數字,他們不知道這些倒黴的實驗體叫什麼名字,也不在乎。直到數天後,他們忽然發現,還有一個一直沒有動靜。
人一旦變成異變者就不可能靜悄悄的,瘋狂的進食欲望注定他們要鬨出很大動靜,哪怕是有人有能力把異變者藏起來,也一定是使用暴力,一定會鬨出一些動靜,不可能悄無聲息。
因此他們雖然不知道剩下那個是誰,但是按理說應該發生異變了,應該鬨出一些動靜了,除非它居然能夠有主動性的、會配合保護者的行動,藏起來。
這簡直讓他們狂喜。這意味著這隻異變者還保留有智慧,或者TA的細胞或者大腦有與眾不同之處,總之是非常珍貴的研究材料。
“那支藥劑是誰持有的?給誰注射了?”
“好像是那個誰拿了,可是到處都找不到他!”
找不到給實驗體注/射的人,就無法知道是誰被注/射了。他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不得不得出了一個結論——那支返祖藥劑的持有者一定已經被殺掉了,為了不讓他們知道最後一支返祖藥劑注/射/進了誰的體內。
他們一直在尋找,找了四年都沒找到,三個月前才勉強鎖定江南區這個範圍內,然後開始製造人骨案來逼他們露出馬腳。
從現在調查到的信息來看,張絲妙肯定就是這個異變者了。
這種奇跡,組織必然要回收的。
“現在調查一下溫雨弦住在哪,張絲妙肯定就藏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