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137 就送您一場順風吧。(1 / 2)

王後的請求,對於行風使來說有些難以拒絕。

但是行風使還未說話,驚雷使便出聲提醒道:“行風使,彆忘了陛下的命令。”

奧菲大帝要讓艾薩克死,他們怎麼可能救他?

武瑛等人站在邊上,任務差不多已經完成,之後的事他們就不好插手了,是他們毗摩西羅國自己的事。

行風使為難地看向洛麗塔,輕聲道:“殿下,我們先帶您療傷。”

“什麼意思?我已經答應跟你們回去了!救艾薩克,聽到沒有!”洛麗塔大怒:“艾薩克一死,我就馬上自殺,帶我的屍體回去吧!”

行風使於是跟其他三個同伴商量,或許可以先救艾薩克,到時候和王後一起帶回去就好了。但是驚雷使卻覺得陛下已經下令,他們擅自更改決定是在違抗聖意,所以最終他們選擇給王宮那邊打電話,先通報這件事。

很快有一個視頻電話打進驚雷使的通訊器,一接起來,四個護衛隊成員就單膝跪下行禮。

視頻那頭是奧菲大帝。

時隔五年,洛麗塔再一次見到了這張可憎的麵孔。

“寶貝。”奧菲大帝用灼灼的目光緊盯著洛麗塔的麵孔,“再次見到你,仍然讓我怦然心動。”

洛麗塔克製住朝屏幕上的臉吐口水的衝動,忍耐著說:“要殺要剮隨你便,隻要你讓他們救艾薩克。”

“艾薩克?你說的是卡帕西法嗎?”奧菲大帝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你在說什麼,寶貝?我怎麼可能救那個破壞我們家庭的叛徒?護衛隊,馬上殺了那個男人,我要親眼看著他死!”

烏雲使和烈焰使立即聽令走向艾薩克。

洛麗塔尖利叫起來,聲音裡滿是瘋狂,“住手!住手!我看誰敢動他!啊啊!”

她叫得如此慘烈,就好像是她自己正在被千刀萬剮,叫現場的人都有些驚到,烏雲使和烈焰使的腳步都不由得停了下來。

奧菲大帝的臉色更加難看,隨即另一道人影擠進了屏幕,“母後!母後!”

洛麗塔頓時收聲,她緩緩地轉頭,看向屏幕。

王子的麵孔已經變得有些陌生了,他的輪廓越來越成熟,長得越來越像他的父親,連氣質都很像。

“母後,回來吧!彆再聽信那個男人的甜言蜜語,我們才是一家人,我和父皇都很想你,父皇已經都安排好了,你會沒有任何汙點地回到我們的身邊,我們都不會計較過去的事的!殺了那個男人,我們一家人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的話,將洛麗塔內心本能升起的母親柔情消失無蹤。

“你們不計較?你們有什麼資格不計較!費裡!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該勸你父皇讓他們救艾薩克,這個男人曾經像父親一樣愛你,在你身邊的男人視你為無物的時候!”

她的話卻讓王子臉色也陰沉起來,“母後,他是一個卑賤的奴隸,也配愛我?”

洛麗塔看著兒子,熟悉的胃裡仿佛被塞進了一大塊冰塊的感覺再次出現了。

在她的父母相繼過世後,她已經沒有了被掣肘的弱點,但仍然留在王宮,仍然忍受著奧菲大帝的唯一原因,就是孩子。

多年的相處,她日日夜夜的悉心教導,投入無數的心血和情感,自然足夠她成為一個為了孩子繼續忍耐可憎的丈夫的普通母親。

孩子和卡帕西法,是她在王宮裡的太陽和月亮,足以照亮她未來的道路。

奧菲大帝是個涼薄的人,他並不愛孩子,在好幾年的時間裡來看他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得過來,這期間承擔起父親的責任的人,是卡帕西法。

他愛西麗王後,於是連帶著像愛自己的孩子一樣愛王子。

在王子還不懂事的時候,他大概是以為卡帕西法就是他的父親,每當他來,就會高高興興笑出口水朝他伸手要抱抱,卡帕西法也從不吝嗇,他教他體術,給他做玩具,讓他騎在肩頭,偷偷帶他出去王宮玩。

即便西麗王後不受寵,但是仍然有一些陰謀冷箭朝她射來,波及到小王子,兩次性命危機,都是卡帕西法不顧危險救下了他,險些暴露他就是西麗王後的情夫的這件事。

卡帕西法和西麗兩人一起給他的愛,已經比大部分的孩子都要多,在王後的宮殿裡,就像一個完整的相愛的一家三口。

“母後,他到底是誰啊?”有一天,小王子忽然問她。他已經八歲了,懂事了,知道那個他一年裡見不到幾次,偶爾見到,都是在跟母後大發雷霆的奧菲大帝才是真正的父親。

“他是你真正的父親。”西麗王後說。

“那大帝呢?”

“他是個死人。”

“叔叔,你能不能把麵具摘下來給我看看?我很想知道你長什麼樣子。”

“叔叔,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叔叔,可以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小王子對卡帕西法突然強烈的好奇起來,總是打聽他的各種信息,奧菲大帝一直想捉妻子的奸,對她的情夫妒火中燒,恨不得抓到他千刀萬剮,但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情夫就在他的身邊,是他最忠誠的侍衛長,因此總是抓不到。

所以西麗王後和卡帕西法都嚴格保守秘密,即便是對最愛的孩子也不會透露絲毫信息,一旦泄露對他們都是致命的,所以他的追問總是沒什麼結果。

西麗王後並不覺得他的好奇心不正常,因為這個孩子的眼睛如此明亮純潔,每次見到卡帕西法都是依戀和歡喜,和以往並沒有區彆。

“叔叔,明天帶我出宮好不好?”這一天,小王子忽然向卡帕西法請求。

卡帕西法同意了。

結果在宮外他們要去的地方遭到了伏擊,一個要致他於死地的陷阱,甚至提前將周圍的水池、噴泉裡的水都抽乾。西麗王後差點失去了卡帕西法,還好當時突然下起暴雨,他得以命懸一線逃脫。

小王子因為這一次受到了驚嚇,回來就發起燒,偶爾醒來還追問卡帕西法的情況。幾乎毫無破綻。

可是西麗王後還是起疑了,她從未對自己的孩子使用自己的能力,但是這一次,她進入了他的夢裡。

“叔叔對我很好,可是有什麼用?他是母親的情夫,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父皇因此恨我,等他跟彆的女人有了孩子,我還是太子嗎?”

“母親愛我,但是她是不是更愛那個男人?否則為什麼她要跟他在一起,卻不考慮一下他的存在對我的影響?”

“諾麗雅娜真是個賤人,等我長大一定要殺了她。但是母親為什麼不能學學她,哄哄父皇,那是多麼容易的事情啊!”

“我想當大帝,我想當大帝,我想當大帝!為此我得討好父皇,母親靠不住,我得為自己打算。”

“把叔叔獻給父皇,他的眼裡就會有我了,沒了那個男人,母親也能愛父皇了。”

潛意識裡,最真實的他毫無保留地出現在西麗王後麵前,她如墜冰窟,心臟發寒。她不停地複盤自己對他的教育,確信自己真的有好好負擔起母親的責任,給他足夠足夠多的愛,教育他善良友好,而他也一直都是這樣表現著的。

那麼,為什麼會這樣?

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這個孩子像他的父親,無論是勃勃的野心,還是薄情寡義的本性。

他知道卡帕西法愛他,可是他卻為了自己的野心,輕易將他出賣,他知道她不喜歡奧菲大帝,所以隱藏起自己的本性,裝出純潔天真又善良的樣子,就像當年他的父親欺騙她時那樣。

這種孩子,不給他愛,他就變壞得理所當然,給他足夠多的愛,他就不會珍惜,以為這種愛是隨隨便便可以得到的。

西麗王後感到心寒,她已經可以想象到這個孩子長大後的模樣,他是第二個奧菲大帝。

卡帕西法因為王子的這一次出賣,已經身陷險境,很快奧菲大帝發現侍衛長不正常的傷勢,就會意識到情夫就是他,他會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死卡帕西法,甚至會逼迫她親眼看著他受刑。

她的太陽墜落了,她不能再失去月亮。

但是作為母親,她對孩子仍然是不會輕易放下的,所以她給了王子一次選擇的機會,她為他構建了一個夢境。

夢境裡,她和卡帕西法帶著他一起離開了王宮,在他國隱姓埋名過著富足美滿的生活。但是有一天,奧菲大帝找來了,問他是否願意跟他離開回去繼承大統,條件是與母親和繼父永不相見。

王子選擇了王位。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作為母親,也隻能尊重你了。”西麗王後失望地閉上眼睛,退出了夢境。她可以給王子做人格手術,改變他,但是這是她的孩子,不是提線木偶,她選擇尊重他。

於是她留下了這個孩子,讓他繼續當他的王子,繼續擁有繼承王位的資格,獨自和愛人私奔了。

從此再也沒有西麗王後和卡帕西法,隻有雇傭兵洛麗塔和艾薩克。

即便被風沙包圍,居無定所,風餐露宿,在刀尖上起舞,她也感到幸福。艾薩克成為了她的太陽,給她一切一個真正的活人所需的滋養,照亮她曾經幾乎枯萎的靈魂,讓她重新變回了活潑開朗任性又可愛的自己。

但是五年後,他們卻仍然不肯放過他們。

洛麗塔眼睛通紅,絕望和憤怒燃燒了她的理智,她歇斯底裡的瘋狂的指控和謾罵著奧菲大帝和王子,什麼臟話都罵出來了,咽喉裡咳出鮮血,抓地的手指都抓爛了,血肉模糊一片。

旁觀者們被迫聽了一耳朵的王室八卦,或震驚或尷尬或憤怒或難以置信。

“有本事現在就把我殺了,殺啊!”

“看看他都把你變成什麼樣子了!王後現在情緒太激動了,讓她好好休息。殺了卡帕西法,彆讓我再重複第二遍。”奧菲大帝的臉色很不好看,大概也是被罵得有些掛不住,又說。

烈焰使的手心冒出一團火焰,最近天氣乾旱,又是秋天,草木枯黃,沒多少水分,火焰一落地就會很快燃燒起來。

奧菲大帝想要艾薩克多受折磨,那麼燒死他是個不錯的主意。

……

遠處的樹林中,景姵仍然站在樹枝上望著那邊的場景。

楚栩生站在另一邊的樹枝上,他開始有些緊張,並且繃緊了全身肌肉,蠍尾冒出彎曲繃緊,確保景姵一聲令下,他就能瞬間衝出把人救下而不失敗。

景姵抽空瞥了他一眼,有些啞然失笑,“乾什麼呢?你今晚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收了神通吧,王蟲殿下。”

“啊?”楚栩生有些臉紅起來,“哦、哦。”原來已經沒他事了嗎?其實他還能乾很多活的。王蟲總是因為不能為家主用儘所有力氣而憂愁。

景姵搖搖頭,按了按耳朵裡的耳機,聽到裡麵傳來金戟的聲音,“老板,江朝語沒有跑遠,躲在那裡應該是想伺機而動,我們要不要搞他?”

“不用,盯著他的位置就行。”景姵說,她嘴角微揚,江朝語跑不跑都行,她的計劃都能成功,但是留下來伺機而動的話是最好的,可以在短時間內把她想要的火燒得很旺。

此時江朝語也正在跟人通話。

“失敗了,看情況我們是不可能在今晚完成任務了。”

“廢物!連殺個人都做不到!”電話那頭的上司怒道。

“對手太強了,我的手下都被乾掉了。不過你放心,任務肯定能完成的,我已經對他們使用過一次言靈,針對他們的攻擊範圍已經變得很大,現在目標傷勢太重了,等她養養有點力氣,我讓她自殺不就得了。”江朝語穩重成熟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了不穩重的邪惡和陰狠,“要救一個人很難,要殺一個人還不簡單嗎?”

說罷,他忽然看到那邊的場景,愣了一下,立刻收起手機緊盯著。

在烈焰使的火焰朝艾薩克丟過去,落地之前,一陣風忽然卷住了火焰,將它在空中碾滅了。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行風使,不明白隊友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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