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嘴一數,共計8個。
老於差點兒給他跪下:“……你這是乾什麼?”
遊惑三兩下搞定第9個,眼也不抬地說:“做點準備。”
他這嚇人的準備一直做到沙漏漏完。
黑婆一進門就和16個娃娃對上,老臉當時就木了。
她做了這麼久的題目,頭一回碰到這樣的客人,頓時啞口無言。
她看瘋子一樣看著遊惑。
半晌過後,黑婆低聲咕噥著,把那16個新娃娃慢吞吞地擺滿木架。
·
夜晚來得比前兩天快。
趁著村民還沒進屋,眾人穿過凍河去找他們。
“你們還在啊……”女村民抱著一盆碎冰,主動跟他們打招呼。
不過招呼的內容不能細想。
老於頭頂遊大佬聖旨,開門見山:“妹子,跟你打聽個事兒!”
女村民反應了一會兒,說:“什麼事啊?”
“聽說村裡有個習俗,葬禮隻能在晚上?”
“對啊。”
“哦,那你們這裡時興土葬還是火葬?”老於又問。
女人愣了一會,不知為何發起呆來。
那一瞬,她的腦袋輕微偏了一下,似乎想往樹林某處看過去。
但她很快又恢複原狀,語氣茫然地說:“土葬啊。不火葬的,不能火葬。”
“為什麼?”遊惑突然插話。
女人歪頭想了片刻:“不為什麼,習俗就是不火葬。”
遊惑沉吟起來。
老於又問:“那你們這要是下棺材……一般下在哪裡?”
女人:“林子裡啊。”
“我知道在林子裡。”老於心說這不是廢話麼,他耐著性子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一圈樹林不是都占了位麼?我就想問哪裡比較空,還有下棺材的地方。你們總不會一個摞一個吧?”
“哦,那倒不會。”女人想了想,指著東西兩側說:“那一塊,還有這一塊,都還空著呢。”
大家趕忙記住地方。
老於還想再問,女人看了一眼天色說:“天又要黑了,我得趕緊回屋去。你們也回去吧,千萬不要亂跑,千萬彆進林子。”
說完,她攥著鐵盆慌慌張張跑了。
關門聲接連響起,村子瞬間又恢複寂靜。
老於沒好氣地說:“就這膽子,還葬禮設在晚上……你說係統是不是扯淡?這些村民晚上連門都不敢出,怎麼可能去林子搞葬禮!”
“題目說是,那就是吧。這地方哪能以常理判斷。”陳斌咕噥。
不管怎麼說,他們起碼搞清了下葬的位置。
等到有人被處罰入棺,他們找起來也能有點頭緒。
·
告彆村民,眾人沒有各自回屋。
遊惑的房子不知不覺成了大本營,所有人都聚在那裡。
夜色逐漸濃重。
他們一邊啃著乾麵包,一邊討論晚上該做的事。
“如果要進林子的話,最好再帶點趁手工具。”於聞舉手提議:“一方麵防身,另一方麵……萬一走狗屎運又捉到一隻鬼手呢?”
“我在屋裡找到過麻繩。刀應該各屋都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砍贏剁骨刀。”老於說:“還有,要挖棺材的話還得有鏟子,是吧?”
他說著轉過頭,下意識尋求遊惑認可。
誰知身後那張單人沙發空空如也,坐在裡麵的遊惑已不見蹤影。
“人呢?剛剛還在呢……”老於疑惑地說。
眾人紛紛看向空沙發。
屋內沉寂了十數秒,突然炸了開來。
“操?!”於聞已經等不及找了,直接扯開嗓子喊:“哥?你人呢?”
他接連問了三遍,毫無回應。
最可怕的是秦究還在。
考試期間遊惑去哪兒,貼身監考官必須得跟到哪兒。
唯一的例外……隻有係統處罰了。
他們忽然想起秦究上午的話:“你們有可能正麵對麵聊著天,而對方說消失就消失了。”
誰他媽能想到,係統隨機也能隨得這麼巧,直接把金大腿給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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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金大腿正躺在一方狹小空間裡。
腿伸不直,手抬不高,氧氣非常有限。
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那個“隨機入棺”的歐皇。
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或者說他對哪種結果都不意外。因為下午縫娃娃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兩種準備。
如果彆人入棺,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可以動用一下幫助卡。
如果是他自己入棺……說不定連卡都省了。
黑暗中,遊惑試著伸手摸了摸棺壁,潮濕陰冷,散發著泥土的厚重味道。
他猜測棺材安置在樹林某塊泥地之下。
樹林那麼大,就算劃定了大致範圍,找起來也是大海撈針。
人找人,總是很難的。
但是……其他東西找人就說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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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東側的樹林裡,老於他們一人拎著一捆麻繩,舉著火把四處尋找。
突然,他們腳步一頓。
老於精神緊張地比了個“噓”。
眾人屏息凝視,聽到了熟悉的細索爬行聲。
但是今晚的爬行聲有點特彆,它們似乎沒有往村子裡爬。而是……往林子中間去了。
數秒後,於聞低呼一聲:“臥槽……看那邊!”
他一指前方。
大家循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當即就瘋了——
十多條慘白的鬼手鬼腳從四麵八方蜂擁而來,聚集在前方某片空地上。
它們掄著大大小小的剁骨刀,陰森森地說:“你今天縫娃娃了嗎?”
六尺黃土之下,遊惑在稀薄的空氣中說:“還行,縫了16個。”
“……”
鬼手鬼腳沉默片刻,掄刀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