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傅綰耳後一字一頓說道:“沒有。”
言下之意就是你彆做夢了。
傅綰撇撇嘴,覺得寧蘅很小氣。
她望向提著劍站在明鏡台上的鬱玨,終於是鼓起勇氣走上前去
。
今日沒有寧蘅“親手繡”的錦囊,她難道還能贏不成?
傅綰走到明鏡台上,正準備靠近鬱玨,行一個表示友好的同輩禮之時,卻發現鬱玨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注意到鬱玨的反應,傅綰覺得他可能是因為昨日的風言風語而嫌棄自己了。
傅綰哭喪著一張臉扭頭看明鏡台上的長老,有些委屈。
白秋燁見明鏡台上因為鬱玨主動拉開距離而相隔數十丈的兩人,隻
能輕咳一聲說道:“開始。”
他的話音剛落,鬱玨的身後便出現了數十道劍光,直直朝著傅綰而來。
鬱玨想要速戰速決。
傅綰明白了他的意圖。
但劍修大多以近戰為主,若是禦劍攻擊,終究是少了幾分淩厲。
鬱玨劍術雖強,但若一直以氣禦劍,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她。
傅綰不知道本來劍鋒一往無前,擅長近身作戰的鬱玨今日為何這樣,但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揮手放出法術將劍光抵擋下來。
下一刻,又是數百道劍光如虹如龍,排列成行,氣勢果決,出現在了傅綰的視線裡。
傅綰往前閃身數米距離,避開劍光的行進路線。
她抬頭,隻看到鬱玨負手而立,未出鞘的劍掛在腰間,白衣翩躚間,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個時候,鬱玨應當專心操控劍光追逐她,為何還有心情走位?
傅綰狐疑地看了一眼鬱玨,揮手放出如白練般的法術作為掩護,朝鬱玨閃身襲去。
他有什麼秘密?
傅綰往前閃身而襲,鬱玨便負手往後疾退。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正正好保持在了十丈。
寧蘅專注看著明鏡台上的動向。
在鬱玨沒有讓傅綰靠近行個同輩禮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鬱玨為何如此。
不愧是收了錢就認真辦事的人。
鬱玨收了他十塊上品靈石,就當真與傅綰保持了“十丈”距離。
在鬱玨眼裡,這距離隻能多,不能少。
寧蘅挑眉,看到傅綰朝鬱玨閃身衝了過去。
在傅綰的眼裡,鬱玨的身影一直在十丈開外,一直在避開她。
明明昨日在明鏡台上,鬱玨還能拔劍出鞘,怎麼今日就不拔劍了?
她惡毒女配不配他拔劍對付嗎?
還遠程操縱劍光來打她?
看不起她嗎?
傅綰怒了,覺得鬱玨這個人不講義氣,明明昨日還友好握手,今日就這樣。
她深吸一口氣,禦風而行,以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追著鬱玨的身影而去。
不是一直在避開嗎?
我今天就非要追上你,一定要追上你!
傅綰賭著氣,以一往無前的氣勢繼續追逐著鬱玨的身影。
鬱玨麵無表情地負手疾退,身側劍光繚繞,數百上千道鋒銳的劍光朝傅綰而去,阻止著她朝自己靠近。
收錢辦事,這十塊上品靈石,他要定了。
但傅綰卻以極快的反應速度躲開了鬱玨的劍光,若鬱玨不靠近她出劍,是絕對奈何不了她的。
她為了找回麵子,卯足了一口勁兒在追。
鬱玨為了十塊上品靈石,卯足了勁在跑。
兩人距離在鬱玨的儘力控製下,還是在十丈以上,隻多不少,控製得極妙。
終於,傅綰看到了鬱玨身後不遠處的明鏡台的邊緣,惡向膽邊生。
她一邊往前飛,一邊拿出惡毒女配的氣勢說道:“鬱玨師兄,前方便是明鏡台的邊界了,你還要跑不成
——”
“成,您厲害。”傅綰的宛如泄氣的皮球一般,語氣軟了下來。
鬱玨沒有注意到身後已是邊界,在與傅綰保持“十丈”距離的過程中,直接飛出了明鏡台。
首席比試的規定一向如此,若離開明鏡台,則直接判負。
鬱玨回眸,低頭看了自己身後高約百丈的懸崖,寒風凜冽,空空蕩蕩。
他本無所謂勝負,冷著臉開口道:“技(qian)不如人,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