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洲緊鄰睦洲,所以在曜洲的邊界附近有一城市,名曰晏城,可以容納數十萬的修士在此交流與生活。
傅綰跟著何鬆往晏城的方向走去,有一種自己要去大城市的感覺。
像晏城這樣大的可供不同宗門交流的城市,在爻山的那個時代根本沒有。
因為爻山太大了,所以宗門內部的市集就能夠滿足修士的日常需求。
但十萬年前的曜洲不一樣,這個時候的曜洲還沒有出現像爻山這樣一枝獨秀的宗門,所以各宗門百花齊放,正需求像晏城這樣的大城市來提供各宗門之間交流。
傅綰搓搓手,有些期待。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找到回去爻山時代的辦法,但若是能來曜洲的晏城看一次也值得了。
她懷著期待,往晏城走去。
傅綰原以為一路上何鬆會懶得與她搭話的。
但沒想到何鬆竟然率先開啟了話匣子。
他對傅綰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懷裡那株紅蓮,是從何處得來。”
傅綰一臉黑人問號的表情,心想這要怎麼解釋?
一般想不出要怎麼解釋的時候,隻需要說實話就好了。
所以傅綰非常理直氣壯地說道:“路上撿的。”
旺財蹲在傅綰的肩膀上,伸出小爪子哼唧哼唧叫了兩聲,顯然對她這樣的回答不滿。
寧蘅發現自己一瞬間從傅綰的大師姐變成了路邊隨便撿的花,心情複雜。
何鬆皺眉,顯然有些不相信傅綰說的話。
她懷裡這株紅蓮,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怎麼可能會是在睦洲的路邊隨便撿的?
何鬆出身炎宗,是宗門之中最受期待的天才弟子。
他也一向非常嚴格要求自己,努力修煉,外出曆練,隻為提升自己的力量。
所以麵對傅綰懷裡那株一看便不是凡品的紅蓮,他生了些興趣。
傅綰感覺到何鬆眼神中那一絲感興趣,馬上將身子一轉,背過身去。
“我也知道這株蓮花不一般,不是凡品,既然是我撿到了,那便是我的機緣。”傅綰理直氣壯說道,“你不會想打他的主意吧?”
何鬆尷尬地摸了一下鼻子說道:“我當然不是這樣的人,傅道友看重這株蓮花,也是情有可原,我可以花費骨幣購買。”
傅綰心想自己就算再窮,也不能把這株蓮花賣了啊。
她隱隱覺得,這株紅蓮可能跟寧蘅有些關係。
沒準現在寧蘅真的被紅蓮吃了,還在紅蓮的肚子裡說不定。
所以她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何鬆的目光還是在寧蘅所化的那株紅蓮上流連。
傅綰總是覺得這個眼神似曾相識。
她覺得不能再讓何鬆這麼繼續看下去了。
所以她直接將懷裡的紅蓮放進了隨身錦囊之中。
“給多少錢我也不賣。”傅綰搖搖頭說道,“我還沒找到我師姐呢!”
她這麼說著,便望向了前方燈火通明的晏城。
晏城雖然名為“城”,但卻沒有明確的邊界。
眼前是連綿了幾萬裡的燈火長龍,或明或暗的光在黑暗之中顯得格外耀眼。
街道與自然的景色融合在一起,法術的光芒照亮了街道上的每一處角落,看起來甚是繁華。
傅綰心想,也就隻有在十萬年前的曜洲,才能見到這般原始又繁華的景象了。
爻山雖然大,但卻少了一絲煙火氣,山門之中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並不像現在眼前晏城一般,帶著人氣兒煙火味的熱鬨。
傅綰既然已經看到了晏城,便在這裡與何鬆分彆。
何鬆在睦洲將她從巨獸口中救下,但她在白日崖附近,也陰錯陽差地將何鬆從妖鳥的圍追堵截中救下。
所以兩人一筆勾銷,各不相欠。
傅綰急著去找寧蘅,所以匆匆與何鬆分彆。
她一腳邁入了屬於晏城的燈火繁榮之中,尋思著自己應該先找一處地方歇腳,然後慢慢打聽寧蘅的蹤跡。
但她不知道的是,何鬆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望了許久,竟然舉步跟上了她的步伐。
傅綰懷裡的那株紅蓮,當真不是凡品,他雖然不知道這株紅蓮有何妙用,是能拿來做法寶或是煉製丹藥,但何鬆下意識告訴自己,若是能夠得到那株紅蓮,對自己的修煉會大有用處。
何鬆就這麼不遠不近地悄悄跟上了傅綰的腳步。
但傅綰卻一無所知,她穿梭在晏城來來往往的人群裡,完全被眼前的景象迷了眼。
旺財蹲在她的肩膀上,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
他看到傅綰正在一個攤位麵前,流連駐足,根本不想離去。
傅綰看著眼前那散發著廉價的法術光芒的小玩意,遲遲邁不動步子。
那是一件女性修士的首飾,呈蝴蝶形狀,上麵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可以發出淡淡的幽光,蝶翅撲閃間,有光芒灑落,在黑夜之中顯得格外好看。
在夜晚的晏城之中,有許多螢火蟲在飛舞,這些可愛的小蟲子閃著淡淡的螢光,在攤位上旋轉飛舞,顯得畫麵更加的唯美好看。
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靈石,想來一兩塊下品靈石,應該是能夠埋下這一件飾品的。
所以摳門的傅綰糾結了許久,這才在手裡捏住了三塊下品靈石,猶猶豫豫地向攤位的老板開口問道:“老板,這個飾品賣多少呀?”
攤位的老板伸出手去將攤位上飛舞著的流螢趕開,抬頭打量了一下傅綰。
這女修士,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宗門出來的,所著服飾極其繁瑣,衣物材質也看不出來是用什麼製成,但一看就是大宗門出來的,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可以宰的土豪氣息。
“五枚下品妖獸的骨幣。”攤位老板朝傅綰伸出一個巴掌,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