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039 章(1 / 2)

039

阿加莎和福爾摩斯兩人陷入沉默,等了一小會兒,格雷戈裡先生還沒從馬場裡出來,福爾摩斯乾脆拿了一根雪茄下馬車,在距離阿加莎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抽煙。

阿加莎看著不遠處吞雲吐霧的福爾摩斯,想象不出來福爾摩斯墜入情網會是什麼模樣的。

他總是特立獨行,骨子裡既溫柔又無情。

不知道麥考夫跟雅各布·霍格博士聯係得怎麼樣了,霍格博士願意給她一個機會嗎?

阿加莎想著不著邊際的心事,而在馬場裡的格雷戈裡先生已經從馬場裡出來。

他見到隻有阿加莎獨自在馬車上,愣了一下,隨即看到不遠處抽著雪茄還若有所思的福爾摩斯,有些忍俊不禁。

因為福爾摩斯沒上車,所以他乾脆就站在馬車旁等候。

格雷戈裡先生英俊的臉上帶著笑容,狀似不經意地說道:“福爾摩斯先生煙癮挺大的。”

福爾摩斯在貝克街公寓的時候,雪茄一根接著一根抽。阿加莎在二樓公寓的時候,他就跑到陽台或是書房去抽,她如果回了三樓,福爾摩斯就直接把客廳弄得煙霧繚繞。阿加莎一度懷疑如果有煙霧警報器,貝克街公寓的警報器一天要報警八百回。

但阿加莎沒有跟格雷戈裡先生談論福爾摩斯的煙癮,她隻是彎著眼睛,問道:“布朗先生還好嗎?”

“讓你見笑了。”格雷戈裡先生語氣有些狼狽,但是並沒有回避問題,“辛普森先生跟我的父親是朋友,盧卡斯小姐遇害的那天,辛普森先生與我父親就在莊園裡小聚,我回去的時候還特意去問候他。布朗先生指控他的時候,埃克賽特警察廳也找過辛普森先生了解過相關情況之後,才排除了他的嫌疑。”

格雷戈裡先生的話點到為止,阿加莎已經領會了他話裡的意思。

盧卡斯小姐被殺的案宗裡沒有出現辛普森先生被布朗先生指控,一方麵是因為布朗先生的主觀臆斷和辛普森先生確實有不在場的證據,最重要的還是辛普森先生縱然現在財力人脈不比以前,但還是有些影響力,他沒必要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某宗與他無關的謀殺案裡。

“盧卡斯小姐的死,令布朗先生感到非常難過。”阿加莎輕柔的聲音在清風裡響起,“他的內心並不一定就認為辛普森先生是凶手,隻是他如果不為盧卡斯小姐做些什麼,他的內心會更加痛苦。辛普森先生為了想讓德斯伯勒在賽馬中贏過銀額馬,沒少對他威逼利誘,他憤怒情急之下,將辛普森先生和盧卡斯小姐的死關聯在一起了而已。”

格雷戈裡先生歎息:“盧卡斯小姐被害,我們都感到非常惋惜,也非常難過。她是一個年輕可愛的女士,贏得小鎮上許多年輕人的仰慕,隻是她的眼光有點高,很多人都無法達到她的標準。”

阿加莎看過盧卡斯小姐的照片,那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有一頭金色的長發,身材窈窕。

莊園的卡羅拉提到盧卡斯小姐時,語氣十分羨慕,說

盧卡斯小姐長得美,有很多人仰慕,如果她是盧卡斯小姐,做夢都能笑出來。

隻是可惜盧卡斯小姐在羅斯上校家裡待久了,見到太多有權有勢的人,她夢想中的如意郎君,並不是小鎮上安分守己的平庸青年,而是英俊多金願意為她一擲千金的優質單身漢。

所以盧卡斯小姐今年已經將近二十五了,還沒結婚。

格雷戈裡先生高大的身軀倚著馬車,“出事之後,大家都說如果她的眼光不是那麼高,早點嫁人,或許就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阿加莎明白格雷戈裡先生的心情,說:“她是不是早點嫁人,跟她遇害是兩回事。嫁人不一定就會平安。人往高處走,她想等待一個令自己在各方麵都滿意的丈夫也可以理解。”

格雷戈裡先生:“做人還是要實際一點。”

阿加莎秀氣的眉毛微挑了下,似有所指地說:“格雷戈裡先生,您早上讓卡羅拉送來給我的玫瑰,我很喜歡。”

她是米爾沃頓身邊的小女傭,出身卑微。他是英國警探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家底雄厚。

他向她示好,她麵對他的示好也很開心。

他們是不是都該要實際一點?

福爾摩斯已經將手裡的雪茄抽完走過來。

他或許沒聽到兩人在說些什麼,或許又聽到了,但他並不想攪合進這些俗事裡。

福爾摩斯越過格雷戈裡先生,上了馬車,跟阿加莎一起坐在後排。

格雷戈裡先生見狀,也上車,讓車夫帶他們到金帕克馬場。

去到金帕克馬場的時候,羅斯上校已經在旁邊的紅磚小彆墅旁等著。

與格雷戈裡先生的高大英俊相比,羅斯上校就顯得有些瘦小,但他非常講究,一身禮服大衣配綁腿,整潔時尚,並且顯得十分精明。

他見了格雷戈裡先生領著福爾摩斯和阿加莎來,笑著跟格雷戈裡先生握手,然後再將手伸向福爾摩斯,說道:“福爾摩斯先生,聽說你是為了金帕克山林的連環襲擊案和盧卡斯小姐的凶殺案而來,真是太好了。”

金帕克山林的連環襲擊案令警方速手無策,而昨晚又在山上發現了埋屍的地方,羅斯上校不知道那與盧卡斯小姐被害是否有關係,但還是表現得十分氣憤。

“可憐的盧卡斯小姐在山林被人謀殺拋屍,能查的格雷戈裡先生都已經查了,並沒有實質的證據能找到凶手。身為雇主,我不想放棄任何找到凶手的機會。福爾摩斯先生,希望你能儘快幫警方找到凶手。”

福爾摩斯禮貌地點了點頭,問羅斯上校:“我們能去盧卡斯小姐的房間看看嗎?”

“當然可以!”

羅斯上校叫傭人帶福爾摩斯和阿加莎去了盧卡斯小姐的房間,而他和格雷戈裡先生去了彆墅的客廳聊天。

倒不是格雷戈裡先生偷懶,而是關於盧卡斯小姐的凶殺案,格雷戈裡先生顯然也已經儘力調查過,每個人思考問題的角度不一樣,有時互不乾擾是對彼此的一種尊重。

盧卡斯小姐在紅磚小彆墅的房間在一樓靠近馬房的地方,房間裡有一張床和一張書桌,進門就是衣帽架,書桌擺放在窗戶前,書桌上擺放著一些書籍,種類不一,既有文學哲學的,也有關於淑女涵養和保養的。

阿加莎走到書桌前,雙手撐在書桌上,然後她發現窗戶正對著前方不遠的馬房,而在馬房外,還有一隻獵狗守在那裡。

福爾摩斯走過來,他跟阿加莎並肩站在窗戶前,目光裡落在了前方的馬房。

福爾摩斯:“你有什麼想法?”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福爾摩斯也會詢問阿加莎關於案件的一些看法。

阿加莎的觀點有時未必是對的,但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而且福爾摩斯發現阿加莎很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來識彆一個人是否在撒謊。

不管她的方法是否科學,但她總能判斷一個人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一點,福爾摩斯和華生都自愧弗如,總有人在某些方麵得天獨厚到令人嫉妒。

阿加莎搖頭,“沒什麼想法,不過等會兒可以去問斯特雷克先生近日馬房門前的獵狗是否有無緣無故吠叫。”

“你看這是什麼?”

福爾摩斯的拇指和食指指腹撚著一粒小巧的紅寶石戒指,指環是黃金的,中間的位置鑲嵌著一粒奪目的紅寶石,應該價值不菲。

阿加莎愣了下,隨即說道:“一個月前我在倫敦德邦街的首飾店見過同樣的戒指,價格並不便宜,要五十英鎊十五先令。”

作為一名家庭教師,羅斯上校對盧卡斯小姐或許十分慷慨,但一年的年薪不過也是四十英鎊。盧卡斯小姐並沒有足夠的財力支付這枚戒指。

阿加莎對珠寶沒有研究,於是跟福爾摩斯說:“這或許隻是一枚普通的戒指,那粒看上去像是紅寶石的東西,隻是玻璃仿製的。”

“我卻不這麼認為。”福爾摩斯舉著手裡的戒指,跟阿加莎說,“這寶石雖然挺小,但我確定它是真的。聽說盧卡斯小姐有許多的追求者,有沒有可能,這是她的追求者送給她的?”

阿加莎隻覺得奇怪,這枚戒指對盧卡斯小姐而言,顯然來路有些怪異。按道理說,格雷戈裡先生再年輕,但作為一名令萊斯特雷德先生讚不絕口的警探,他不至於遲鈍到沒有追查這枚戒指的來曆。

阿加莎:“你從哪兒找到這枚戒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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