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
室內陡然變得安靜,隻有華生啃蘋果哢嚓哢嚓的清脆聲,華生忽然意識到眼福爾摩斯和阿加莎之間的不尋常。
他看看坐在扶手椅上不說話的福爾摩斯,又看看臉
上帶著笑容的阿加莎,不知道該勸誰比較好。
就在華生為難的時候,阿加莎又笑了起來。
“哪有那麼多的顧慮呢?小愛德華是霍格博士的病人,其實也是我經手的病人,在魯卡斯爾太太帶他到倫敦之前,所有的信件都是我回複的,包括那天在攝政街與亨特小姐見麵的人,也是我。”
阿加莎不是一時意氣,世上有很多人需要幫助,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求助。麵對彆人的求助,她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在和亨特小姐的聊天過程中,雖然貝克街的兩位男士對亨特小姐的評價非常高,認為她獨立機靈,阿加莎對亨特小姐並沒有惡意,她隻是單純覺得亨特小姐對有些事情的判斷未必正確。
“如果我去桐櫸莊園能幫到魯卡斯爾太太和小愛德華,我有什麼理由不去呢?”
如果說是因為危險,什麼事情不會危險?
甚至走在馬路上,都會不小心被車撞死。每個人都有遇見危險的概率。
阿加莎想起自己的父親,經手大量的刑事案件和婦女兒童受虐案,介入這些案件的時候,也是險象橫生,難道因為可能會遇上危險,就不管了嗎?
阿加莎跟在場的兩位男士說道:“你們要相信,我有自保的能力。”
福爾摩斯:“……”
華生:“……”
阿加莎沒有再跟兩位男士多說什麼,因為明天要早起趕火車,她要回三樓收拾一下。
華生和福爾摩斯在客廳裡相對而坐,麵麵相覷。
福爾摩斯英氣的眉頭皺起,問華生:“你不管管她嗎?”
華生:???
華生一臉無語,“夏洛克,你要弄清楚,阿加莎是你的未婚妻。”
他有怎麼立場管阿加莎啊?
要管也是身為未婚夫的福爾摩斯管才對!
福爾摩斯:“她不把我放下眼裡,不會聽我的話。”
華生覺得荒謬,“阿加莎不把你放眼裡,難道她就把我放在眼裡了?”
“嗯。”福爾摩斯點頭,目光輕飄飄地落在華生啃了一半的蘋果上,說:“她都削蘋果給你吃了。”
華生的頭頂再度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他看著自己手裡快要鏽掉的蘋果,
明明是平時阿加莎準備水果的時候,福爾摩斯這也不吃,那也不要,難伺候得要死。這會兒居然計較阿加莎不給他削蘋果,怎麼回事?!
難怪阿加莎總說煩死夏洛克。
……真的有點煩。
華生懶得搭理福爾摩斯,三兩下將蘋果啃完,扔了果核之後,洗手回來繼續看報紙。
報紙遮住了臉。
對麵的福爾摩斯長腿一伸,腳尖踢了踢沙發。
遮住臉的報紙一動不動。
福爾摩斯繼續踢。
一直遮住臉的報紙放下,華生認命地歎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過會兒就上去問阿加莎需要我做些什麼,行了吧?
”
福爾摩斯心滿意足地收回大長腿,“行。”
華生:“……”
華生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了福爾摩斯很多錢,不然這輩子怎麼會跟他合租搭檔,過得像個老媽子一樣操心。
自從福爾摩斯和阿加莎一起去埃克塞特辦完案子回來之後,兩人的氣氛明顯變得有些奇怪。
華生又不是傻子,他當然能猜到在埃克塞特的時候這兩人或許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他們都不提。
尤其是福爾摩斯這想關心,又不想關心的態度,顯然此地無銀三百兩。
感情之間的事情,華生本來不應該多說些什麼,可是處於朋友的立場,他覺得自己理應提醒一下福爾摩斯。
“夏洛克,你對婚姻的看法還是跟從前一樣嗎?”
福爾摩斯晃著扶手椅,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嗯。”
“……這麼說,你現在依舊每天都在想阿加莎什麼時候拋棄你?”
晃著的扶手椅停下,福爾摩斯坐直了身體,“你為什麼會這麼問?難道你認為我真的會跟阿加莎結婚嗎?”
華生心想我倒是沒有這麼認為,隻是你的表現好像有些反常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福爾摩斯輕歎了一口氣:“阿加莎確實與眾不同,對我而言,她像一個還沒解開的謎,我對她有些好奇。但這不意味著我已陷入愛情,需要婚姻。”
華生正想說些什麼,忽然眼角看到一抹淡粉色的裙角在前方門口。他抬頭看去,一襲粉色衣裙的阿加莎亭亭玉立地站在客廳的入口。
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