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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街公寓,阿加莎做完體能訓練後去浴室洗澡,換上居家的連衣裙就窩在沙發上放空思緒。
明天霍格博士不在倫敦,她可以不去攝政街,但要去費爾班克彆墅看霍爾德太太。
從費爾班克彆墅花園外發現的煙頭沒什麼大的用處,阿加莎也並不覺得氣餒。
很多事情都是從一些小細節開始暴露的,花園連接小道的那片草地,明顯被踩出了一條小徑,時間應該不長。
霍爾德太太產生的“幻覺”裡,至少有一個人不是幻覺,有人一直在暗中觀察霍爾德太太。
阿加莎覺得這件事情有必要跟阿瑟·霍爾德說一下。
翌日,阿加莎起得比平時的周末要早一些。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霍格博士將霍爾德太太交給她,她得好好完成這個任務。
阿加莎吃過早餐,換好出門的衣服走到樓下,在門警處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格雷戈裡先生?”
一表人材的年輕警探今天穿得休閒帥氣,在不遠處還停著一輛兩輪馬車。
他見了阿加莎,俊朗的臉上露出笑容,“阿加莎!”
阿加莎:“你來這兒做什麼?”
格雷戈裡先生:“來找你啊。今天周末,我帶你出去玩。”
阿加莎怔住,想起那天在迪文卡什廣場的時候,格雷戈裡先生提了句趁著他剛到倫敦警察廳,工作還不是太忙的時候,周末可以一起去玩,踏青也好去博物館參觀也行。
她隻當他是隨口一說,沒搭腔。
阿加莎有些無奈地看向格雷戈裡先生,“我記得我並沒有答應你。”
格雷戈裡先生露出兩排大白牙,笑著鑽空子,“可你當時也沒拒絕,美麗的杜蘭小姐。”
“我以為你隻是隨口說說。”
阿加莎有些懊惱當時心不在焉,沒把格雷戈裡先生的話放在心上,她對朋友感到抱歉。
“格雷戈裡先生,我今天可能要失約了。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格雷戈裡先生愣了下,對阿加莎可能要失約的事情毫不在意,“沒關係,你現在要去攝政街嗎?我反正沒事,送你過去。”
“不去攝政街,格雷戈裡先生,我要去費爾班克彆墅。”
“費爾班克彆墅?”格雷戈裡先生有些驚奇,“那是阿瑟·霍爾德的家,你去那裡做什麼?”
阿加莎也感到驚奇,“你知道阿瑟·霍爾德?”
阿加莎驚訝的神情落在格雷戈裡先生眼裡,他被年輕女孩的反應逗樂,笑著說:“嗯,我知道。事實上,我跟阿瑟還挺熟的。”
阿加莎感覺更驚奇了。
世界原來可以是這麼小的嗎?
格雷戈裡先生忍不住朗聲笑起來,他帶著阿加莎走向兩輪馬車,“我送你去費爾班克彆墅,我們一邊走一邊聊。”
格雷戈裡先生是在倫敦上學的
時候,認識阿瑟·霍爾德的。都是富二代的圈子,經常在一起吃喝玩樂,也去俱樂部消磨時間。()
阿瑟從小就沒有母親,他的父親對他很好,但凡能做到,不管要求是否合理,都會儘量滿足他。他對繼承父親的事業沒什麼興趣,上學的時候成績一般,但是因為他的妹妹希望他能好好上學,因此他勉強將把學上完。上完學之後他也不工作,終日在俱樂部混跡,認識了圈子裡有名的一個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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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爵士是喬治·伯恩韋爾爵士,是當時他們社交圈裡有名的賭徒。好像那些出名的賭徒,看上去總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
伯恩韋爾爵士言行舉止都很優雅,談吐風趣,雖然他骨子裡是一個惡棍,可是將自己包裝得仿若品德多麼好的紳士似的。
“阿瑟有段時間跟伯恩韋爾爵士玩得很近,我們都生怕他會變成像伯恩韋爾爵士那樣的賭徒。但他的父親意識到他不務正業之後,限製了他每個月的花銷,他跟父親的關係開始變得惡劣。他煩悶的時候,經常找我喝酒。不過在我快要離開倫敦前的那個冬天,他忽然被萊斯特雷德先生逮到警察廳了,據說指控他的還是他的父親。後來的事情,我了解得不多,他在警察廳待了幾l天之後,又出來了。從此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很少跟我們玩。後來我離開倫敦,就很少聯係了。”
喬治·伯恩韋爾爵士,阿加莎知道,那是霍爾德太太曾經喜歡過的人。
兩輪馬車往費爾班克彆墅的方向駛去,春天的風微涼,夾雜著花香拂來。
阿加莎聽著格雷戈裡先生說起讀書時的舊事,嘴角忍不住揚起,語氣揶揄,“格雷戈裡先生,你在倫敦的生活也相當精彩啊。”
格雷戈裡先生對此並不避諱,笑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就在埃克塞特警察廳老老實實當一個警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阿加莎喜歡格雷戈裡先生的坦誠,“你剛才說阿瑟並不想上學,可是他的妹妹希望他能完成學業?”
格雷戈裡先生點頭,“對。那不是他的親生妹妹。聽說是他父親好朋友的女兒,因為好朋友去世,他父親將對方的女兒收養了。阿瑟深愛他的妹妹,但我覺得他妹妹對他沒什麼想法。不過這些事情,旁觀者未必能看得清,我聽說阿瑟後來還是跟他妹妹結婚了。”
上了馬車之後,一直在聽格雷戈裡先生說他在倫敦上學時的事情,她似乎還沒告訴他,她去費爾班克彆墅的原因。
趁著格雷戈裡先生把話說完,安靜著的時候,阿加莎說:“你知道我去費爾班克彆墅是做什麼嗎?”
“不知道。是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嗎?”
“霍爾德太太是霍格博士的病人。”
格雷戈裡先生嘴巴微張著,被剛得知的事情弄得有些錯愕,“……沒聽阿瑟說過他的妹妹有什麼異常的行為。”
經曆過傑克·布魯塞爾的事情之後,格雷戈裡先生對精神病人都有些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