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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記不清楚這已經是他今天第幾次無語。
這位自詡冷靜理智的名偵探站在阿加莎麵前,臉上的表情十分一言難儘。
阿加莎有條不紊地跟他分析:“萊斯特雷德先生的猜測不錯,布萊辛頓先生的死,是連環殺人案中的其中一個受害者。根據你所擁有的知識和推理結果,你也知道出現在布魯克街現場的老者曾經來過費爾班克彆墅,霍爾德太太很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這種時候,不論是霍爾德太太,還是阿瑟,他們都很需要專業人士的幫助。”
福爾摩斯看向不遠處正在跟阿瑟說話的格雷戈裡先生,“為什麼不讓格雷戈裡先生跟他談?”
阿加莎抬眼看過去,剛好格雷戈裡先生朝他們看過來。
年輕的警探見到福爾摩斯愣了一下,隨即英俊的臉上掛上爽朗的笑容,朝他們招手。
看上去很愉快的模樣,並沒有因為清晨差點被人碰瓷的事情影響心情。
心無城府的人笑起來都格外容易感染彆人,阿加莎眼裡不自覺帶上笑意,她歪著腦袋,也向格雷戈裡先生揮手示意,然後跟福爾摩斯說道:“格雷戈裡先生初來乍到,還沒進入工作狀態呢。而且萊斯特雷德先生負責的案子,格雷戈裡先生也不見的會參與。”
格雷戈裡先生和阿瑟兩人的交情,阿加莎覺得也就是比點頭之交多一點點吧。
而且……
阿加莎看著前方兩個容貌談吐都不俗的年輕男士,覺得這兩人的性情其實有點急。一急就容易造成溝通不順暢,會給原本就複雜的局麵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但阿加莎卻沒有這麼說,她隻是笑著說:“他們是讀書時的朋友,經常湊在一起玩的。讓他們友情少一點跟工作有關的事情,純粹一點不好嗎?”
阿加莎的話令福爾摩斯感到意外,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阿加莎一眼,“你挺為格雷戈裡先生考慮的。”
阿加莎神情坦蕩蕩,笑道:“都是朋友,為朋友多考慮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雖有私心,但姿態擺得落落大方,阿加莎的應對讓福爾摩斯沒法兒L接。
他默了默,說:“……那好吧。”
阿加莎聞言,側首看向他,清豔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春日明媚,微風送來鮮花的芳香,女孩的身後是一麵開滿粉色薔薇的花牆。
薔薇嬌豔,在枝頭綻放,在風中搖擺。
很美。
卻美不過眼前阿加莎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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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戈裡先生不是很明白,怎麼就在他和阿瑟在費爾班克彆墅敘舊的那一個小時裡,阿加莎居然已經和福爾摩斯就早上的一樁碰瓷案和小道草地上的腳印,斷定了霍爾德太太被犯罪團夥盯上,很可能會成為萊斯特雷德先生負責的連環殺人案的下一個受害者。
前腳才和格雷戈裡先生從給書房裡出來的阿瑟,如今又跟福爾摩斯一起去了書房。
而格雷戈裡先生則一臉懵地跟阿加莎在費爾班克彆墅的前花園裡坐著喝茶,可是萊斯特雷德先生的案子還在偵查,阿加莎不能與他透露太多,隻好四兩撥千斤,跟他說早晨碰瓷的年輕工人有古怪,福爾摩斯正在跟阿瑟商量今晚怎麼將這人逮起來。
格雷戈裡先生看著阿加莎,很嚴肅地問道:“阿加莎,你覺得我容易被人忽悠嗎?”
“你不容易被人忽悠,所以我隻挑能說的真話告訴你。”
阿加莎被神情一臉凝重的格雷戈裡先生逗笑,雖然明眸含笑,但態度絕不敷衍,“格雷戈裡先生,請不要為此而感到不愉快。警方有警方的規矩,我和夏洛克,是協助萊斯特雷德先生探案的,你和萊斯特雷德先生如今是同事,如果萊斯特雷德先生沒將他負責的案子案情告訴你,我也不能擅自告訴你。”
格雷戈裡先生:“……”
是這個道理不錯,可是他心裡感覺很失落。
這種失落從他在彆墅的大門外看到阿加莎和福爾摩斯並肩走來的時候,就開始在心裡咕嘟咕嘟地冒出來,完全不受控製。
大概……不能說是失落,而是他心裡有點酸。
或許阿加莎和福爾摩斯都不曾發現,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很和諧親密的感覺,仿佛任何人都無法插足。
從前的時候他們是未婚夫妻,讓人有那種感覺很正常,可現在他們都解除婚約了,還給人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啊?
格雷戈裡先生的心情不是一般的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