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男人的吻落下時,阿加莎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她記得有一次父親在收拾書房時,曾經翻出了一張年輕時他與母親的照片。
那時的父親與母親,郎才女貌,兩人臉上都是幸福和快樂。
可是時間彈指過,他們結婚離婚,仿佛年輕時的相愛不過是大夢一場。
阿加莎看著父母的照片,心裡有些惆悵,她曾經認為愛情是彼此永遠不變的承諾,我此生非你不嫁,你今世非我不娶。
可是父親告訴她,相愛不怕時間太短,隻怕時間來不及。
有的人從你的生命中來了又走,或許隻是為了教會你該要如何去愛。對有的人而言,愛是占有,是惺惺相惜,對有的人來手,愛是放縱是自由。
父親與母親年輕時愛過一場,可是歲月荏苒,他們發現彼此的靈魂不再契合,曾經的浪漫激情也隨之而消失,於是選擇分開。
或許是因為父母的關係,阿加莎對愛情有憧憬,但從不過於執著。
她當然可以喜歡一個人,也可以愛一個人,那都是她的自由。
她一直知道自己喜歡福爾摩斯,說愛太沉重,但她對福爾摩斯的感覺,應該比喜歡還要多一點點。
抱著她的男人雙臂有力,將她禁錮在沙發上,屬於他身上的那陣煙草香將她包圍著,令她感覺自己每個毛孔都被那陣淡淡的煙草味浸透了。
大概是因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以言行挑釁他的理智,他的吻剛落下時有些霸道蠻橫,後來逐漸變得溫柔。
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同倒在沙發上,阿加莎平躺在沙發上,氣息因為彼此的擁抱廝磨而變得混亂,她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覺到原來除了探案和推理,福爾摩斯還會有其他世俗的欲|望。
福爾摩斯一隻手扶著沙發的椅背,額前的頭發有些微亂。
他的呼吸有點重,那雙天灰色的眼睛望著阿加莎,聲音變低變沉,“從你第一次在貝克街公寓親我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了。遲晞,你知不知道有的話不能亂說,有的事情不能亂做?”
即使是在這種時候,他依然在克製著。
可是阿加莎並不領情,她那隻沒受傷的腿曲起,米白色的裙擺順著她的動作被撩起後順著膝蓋滑下,她雙手抵在福爾摩斯的肩膀上,能感覺到手掌下的筋肉緊繃著。
栗色的長發此刻已經散落,順著沙發蜿蜒而下,尾端已經垂落在橡木地板上。
她望著福爾摩斯,眼波流轉,輕柔的聲音染上了媚意,笑著反問:“有的話不能亂說,有的事情不能亂做,可我就說了,也做了,那怎麼辦呢?”
“你其實也喜歡。”
女孩抵在他右肩上的手遊移到他的脖頸,立領襯衫最上端的兩粒扣子早已解開,女孩微涼的手指爬到他的脖頸,然後刮了一下他的喉結,“明明可以將我推開的,可你卻一動不動。”
任誰遇上阿加莎這樣的女孩,大概都隻有節節敗退的
份兒。
福爾摩斯放棄負隅頑抗,順從心底的渴望。
原本撐在椅背的手將她作亂的手握住,兩人十指相扣,然後他俯身下去,跟她接吻。
窗外的雨點時緩時急地打在玻璃窗上,男人和女孩的聲音和雨打玻璃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阿加莎坐在福爾摩斯的身上,望著雨水洗刷窗戶,聲音微顫,甚至有點啞,她雙手抱著福爾摩斯的脖子,在他耳旁喃喃說道:“夏洛克,外麵的雨下得好大。”
對,雨下得好大。?[(”
福爾摩斯扶著她的腰,側頭追著她的唇,向她索取了一個吻。
男人掌心的溫度隔著薄薄的布料傳到她身上,很熱,仿佛能令人燒起來。
福爾摩斯一邊吻一邊說:“遲晞,我走不了了。”
……
…………
這場雨來得有點急,開始的時候下得大而急促,後來雨勢漸緩,卻依然沒停,淅淅瀝瀝地下著。
從傍晚到入黑,延續了大概三個小時。
阿加莎意識昏昏沉沉,在沙發上時,福爾摩斯怕她受傷的腿亂動,會讓剛愈合的傷口裂開,於是將她的腿捉住放在他的腰旁,累得不行。後來在浴室清洗的時候跟對方嬉鬨,不僅把他的衣服弄濕,她的手被迫撐在浴室的鏡子上,讓原本光滑無痕的鏡子後來布滿淩亂的掌印。
雨終於停了下來,她換上了乾爽的居家連衣裙,靠著沙發的椅背。
一頭栗色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身後,她懷裡抱著抱枕,下巴抵著抱枕呢喃著跟福爾摩斯說道:“我又餓又困。”
作為令她又餓又困的始作俑者,福爾摩斯有點心虛,可轉念一想,如果能輕易控製,又何來的情不自禁呢?
更何況,阿加莎全程都沒喊停,不僅沒喊停,她還配合得要命。
福爾摩斯進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跟她說:“我去做點吃的。”
阿加莎有點嫌棄地皺了皺鼻子,說:“可你做的東西都很難吃。”
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輕咳了一聲,“難吃也沒辦法,你將就著吃一點。”
於是,福爾摩斯在阿加莎住處的廚房裡,手忙腳亂地做了兩盤意大利麵,看上去賣相有點糟糕,但可能阿加莎這時候已經太餓了,竟然覺得味道還不錯。
她將福爾摩斯做的那盤意大利麵吃完,總算是恢複了一些體力和精神。
福爾摩斯將餐盤收進廚房,然後倒了兩杯水出來,自己跟前放了一杯,令一杯放在阿加莎的前方。
阿加莎盯著前方的水杯,透明的液體在玻璃杯裡微微晃動,福爾摩斯坐在她的對麵,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