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穀的一隊宗門修士,在烽國境內探索時,遭到敵國修仙者的埋伏。
埋伏的修仙者數量,三倍於金雲穀,領頭者更是築基後期大修。
當時,那隊修士幾十人,被前後堵截,幾乎全軍覆沒,領隊的三名築基修士,無一人歸來。
林陸很不幸,在那隊修士中。
趙思瑤在書信中描述:林陸沒有當場身亡,憑借高品質的遁符,勉強突圍一段距離,遭到築基後期大修的追殺。
那一役後,林陸沒有歸來,在烽國戰場消失了蹤跡。
張鐵山事後尋找,多番打探,毫無音訊。
陸長安暗歎一聲,這種情況可謂凶多極少。
一個實力尋常的築基中期,在修仙戰爭中深陷敵境,遭到追殺圍堵。
短期內若沒回來,基本是永遠也回不來了。
從個人關係上,陸長安感到惋惜,甚至有一絲悲憐。
畢竟是孝敬這麼多年的晚輩。
但若放在中立視角,或是在烽國修仙者的角度,此事並不值得同情。
因為,梁國宗門,乃至林陸,屬於入侵者的一方。
“如今的烽國戰場,不知戰況如何?”
陸長安沉思道。
對於修仙界的大局,他向來比較關注。
戰場上的具體信息,趙思瑤就算知道,在書信中不好透漏。
書信的最後,趙思瑤說不方便出宗門,希望陸長安去一趟金雲穀。
陸長安由此推測,趙思瑤在第二批宗門出征的名單裡,進入戰備的“鎖定”狀態,不好輕易離開金雲穀。
對這位相識一百多年,彼此信任的女修好友,陸長安難免有一絲擔憂。
在修仙戰場上,能否保全自身,實力隻是一方麵。
戰場大局,以及運氣,都是重要的因素。
……
收到信的第二日,陸長安低調的離開巫祁山,飛往梁國西部。
七八日後。
陸長安腳踏青色遁光,抵達金雲穀山門前。
相較以往,金雲穀的氛圍較為凝重,來往的宗門修士,大多神色緊迫。
通報後。
趙思瑤從山門內迎了出來。
山風吹動白色長裙,勾勒出她豐神卓約的體態。
趙思瑤看上去二十七八歲,頭戴鳳釵,眉目如畫,清豔脫俗。
比之往些年,乃至初入築基時,更顯澹雅沉著。
“陸道友,你來了。”
“趙道友。”
二人相視,頷首微笑,沒有過多的寒暄和客套。
陸長安和趙思瑤並肩飛行,進入後者的洞府。
洞府正中有一口荷花池,清香撲鼻,周邊亭台水榭相連。
“陸道友,這回有勞你過來一趟。”
趙思瑤遣退婢女,儀態大方,取了洞府內流過的山泉水,為陸長安沏了一壺靈茶。
二人閒聊片刻,難免提及林陸身陷烽國戰場之事,倍感遺憾。
從現有的情報信息看,林陸九死一生。
縱然僥幸沒死,多半被生擒,下場好不到哪裡去。
……
隨後,陸長安直入正題,詢問烽國戰場的情況。
趙思瑤沉吟道:“兩年前,梁國宗門號召各大勢力,第一批修士大軍,由南到北從後方入侵烽國。在戰爭的初期,烽國兩麵作戰,應接不暇,後方的修仙勢力接連潰敗……”
講述的前部分,關注戰場的修士都知道。
梁國出征比較順利,占據仙城靈地,掠奪不少資源。
接連傳來一些捷報,鼓舞人心。
“然而,烽國地域廣闊,修仙勢力眾多,底蘊非梁國可比擬。當第一批修士大軍,較為深入烽國境內時,麵臨極大的阻力。
“敵方修仙勢力,若是正麵不敵,采取堅壁清野的策略。梁國修士大軍往往腹部受敵,遭遇埋伏,或者被修仙者襲擊後方據點……”
趙思瑤聲音清悅,語氣卻凝重起來。
“小國入侵大國,修仙文明的底蘊亦有差距。”
陸長安暗忖道,對眼下的局勢並不意外。
烽國的地域,比燕國和梁國加起來還要大得多。
戰略縱深很廣。
傳承底蘊,本土作戰,這是烽國的優勢。
烽國除了原有的三大元嬰級勢力,還有眾多強橫的宗門,修仙家族的勢力也遠超梁國。
“離火宮的元嬰真君,可曾出手?”
陸長安問道。
烽國現存的兩三位元嬰,被正麵戰場的楚天封和陳國的元嬰真君牽製,不會輕易出動。
“據說,曾出手過一次,攻克重要的仙城。但後續,出於某方麵的顧忌,沒有正麵插手過戰爭。”
趙思瑤應答道。
“某方麵的顧忌?”
陸長安麵顯疑惑。
能讓元嬰真君顧忌的,隻有等同級的威懾。
烽國正麵,不可能長期派出一位元嬰,來應對梁國宗門的入侵,隻能偶而應急。
否則,長期落單的元嬰初期,容易被楚天封偷襲,哪怕隻是重傷,對局勢都有很大影響。
“據傳聞,此事與烽國‘血劍穀’那位被毀去肉身,遁走元嬰的劍修有關。”
趙思瑤不太確定的樣子,說的是小道消息。
烽國“血劍穀”,地理位置稍偏,曾經被燕國的楚天封,聯手陳國的宗門襲擊。
“血劍穀那位劍修,是曾經烽國的第一元嬰,實力最強。當初燕國的元嬰中期楚天封殺到,此人甚至主動迎戰,讓楚天封受了些傷。”
“這位劍修大能,其元嬰遁走,傳聞居於幕後,號令血劍穀殘剩的勢力。血劍穀得另外兩大元嬰宗門的援助,在烽國南部蟄伏、駐守。”
聽到這裡,陸長安對前線局勢有大概的了解。
那位遁走元嬰的血劍穀首修,顯然不是尋常的元嬰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