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修士,修為最高不過是築基中期,陸長安有把握滅殺。
但是,靠近邊境的宗門執法修士,有傳訊的手段。
稍微強烈的鬥法波動,可被更遠處的特殊法器感應,引來修為更高的宗門強者。
兩日後。
陸長安抵達一片白雪皚皚,梅香沁鼻的山巒。
這是他第一次來“雪梅山李氏”的族地。
“陸爺爺。”
不多時,一名身穿獸皮大氅的青壯男子,熱情的迎了出來。
久居北方苦寒之地,李聰仁早不是年少時的翩翩公子,沉穩中多出幾分粗獷和豪爽。
多年未見,李聰仁的修為已經踏入築基中期。他比慕冰芸小近十歲,築基五層的修為沒有落後太多。
在雪梅山族地的主殿,陸長安還見到一位築基中期的女修。
“這是賤內‘伍月娥’。”
李聰仁的妻子,相貌普通,衣著質樸,膚色略黑。
單從外貌看,不怎麼般配李聰仁。
“見過陸爺爺。”
伍月娥不卑不亢,長相雖普通,但眸子明亮,齒如雪貝。
陸長安知道,李聰仁在外開拓的艱苦時期,這位妻子給予不小的助力。
或是因為戰爭因素,二人成婚非常低調,沒有公開置辦婚禮。
初次見麵,陸長安取出一套二階上品的符籙,作為見麵禮,贈予李聰仁的妻子。
李聰仁夫婦推辭後,道謝收下。
前些年,李聰仁還清爺爺的債務,曾孝敬過陸長安,且在關鍵時刻,給陸長安傳遞邊境封鎖的情報。
這回,陸長安前來雪梅山李氏,想借助李聰仁的渠道,獲取更多情報,前往中立修仙國的荊國。
“聰仁,雪梅山李氏發展得不錯,難怪你爺爺多次稱讚。”
陸長安發自內心的道。
雪梅山李氏,除了李聰仁夫婦,還有一位築基期的供奉,跟李聰仁有生死之交。
在管理家族方麵,李聰仁頗具才能,遠勝其爺爺李二青。
不僅如此,李聰仁在外交方麵也有些手腕,跟禦獸周家,金雲穀維持不錯的關係。
甚至,與鄰國的商人商會,建立了生意來往。
在戰爭之前,李聰仁提前買下的礦脈開發權,也是發了戰爭財。
……
吱吱!
在閒聊的當口,地岩鼠躁動,從儲物袋裡鑽了出來,衝著李聰仁呲牙咧嘴。
二階巔峰的妖獸氣息,讓李聰仁夫婦動容。
“地岩鼠很懂事,不會亂來。”
陸長安笑道。
李聰仁稍做猶豫,一拍靈寵袋。
吱!
更清脆的鼠類聲音傳來。一隻目如寶石,毛發柔順的澹金色鼠妖,從靈寵袋內躥了出來。
論顏值,這隻鼠妖更勝一籌。
相比之下,地岩鼠更像鼠妖中的殺馬特。
“二階中期鼠妖,似乎有尋寶鼠的血脈。”
陸長安暗自打量。
澹金色的鼠妖,體形比地岩鼠小一些,有些畏懼不安。
吱吱!
地岩鼠輕喚了幾聲,經過溝通,讓尋寶鼠降低了警惕。
不多時,兩隻鼠妖愉快地去外麵玩耍。
地岩鼠是母的,但實力更強。
又過了一會,澹金色的鼠妖,被地岩鼠連拖帶拽地進了小樹林。
李聰仁眼皮不由一扯。
陸長安沒放在心上,將話題轉移到兩國邊境上。
“月娥,你出去看看小金鼠。”
李聰仁得到陸長安的傳音授意,讓妻子伍月娥出去放風。
陸長安不再隱瞞,說明自己的來意,向李聰仁打聽前往荊國的途徑。
李聰仁看了陸長安一眼,沒有表現出驚詫。
“陸爺爺,實不相瞞。聰仁與荊國‘商盟’的人有往來,在兩年前,甚至有穩定的渠道,安排人去荊國避難,不過需要付出一筆高昂的費用。”
“現在是什麼情況?”
陸長安暗道,自己果然找對了人。因為與鄰國有商貿往來,李聰仁結識了荊國商盟的修士。
荊國作為中立國,商會的勢力非常強勢,甚至能與該國的修仙宗門分庭抗禮。
“最近一年,梁國宗門把控很嚴。以往商盟的商會,每次交易,可以帶幾個修士回荊國。甚至有專門的鏢護組織,通過巨舟靈艦運輸偷渡,出售船票。現在如今,這種情況,遭到嚴厲打擊。”
“前些日,一艘偷渡的靈舟,被梁國宗門抓捕。船上的生靈被殺絕。”
李聰仁語氣凝重。
陸長安算是明白了,自己錯失最佳時期。
一兩年前,他剛晉升築基後期,尚未進入上古遺跡。
“如果隻是宗門的嚴厲打擊,無非是風險的增加,仍有不小的操作空間。”
“但在近半年,去往荊國的邊境要地,有相當一部分被魔教的勢力把控。”
“玄陰魔教?”
陸長安若有所思:由於周邊修仙國的戰爭,最近一二十年,梁少天領軍的魔教勢力,在混亂的局勢下死灰複燃,贏得良好的發展時機。
“對!途徑的商盟修士,隻需給魔教過路費。若是從梁國避難去荊國的修士,待遇截然不同,一旦遇到,即便獻出所有財物,不一定能保命。要麼被抓捕走,要麼被殺害……”
李聰仁歎了一口氣。
宗門打擊,魔教威脅,劫修的殺掠……
陸長安大概理清了思路。
“從我們這一片,去往荊國的要道,被魔教的一位關鍵人物把持。此人蠻橫霸道,不按常理出牌,讓人頭疼。”
“哦,是魔教的哪一號人物?”
“此人名叫項景龍,曾是梁國小有名氣的散修狠人,陸爺爺應該聽說過。”
“聽過。”
陸長安不動聲色,心頭泛起一絲古怪。
李聰仁繼續道:“早些年,項景龍被離火宮通緝,投靠玄陰魔教,得到魔教首領的栽培和重用,實力大漲一截。”
“如今,此人的煉體術,已修至準三階,實力遠超尋常的假丹真人,真丹之下難逢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