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月穿的是一本名叫《稱霸》的種馬文。裡麵的男主叫陸犴。犴,取野狗之意。這是一隻出身草根努力奮鬥最後登上人生巔峰廣開後宮的種馬男主。
而既然是男主,初戀白月光肯定不一般。所以這隻男主的初戀白月光是聞名於諸侯眾國,令皇家諸侯子弟都求而不得的渭南王之女伶韻翁主,傳聞乃世間第一美人的高潔仙女。
一上來就是挑戰最高等級,可想而知,伶韻翁主當然是不會看上如今跟灘死狗爛泥似得男主的。但這樣的白月光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以後的打臉啊。想想看,曾經高山雲巔的白蓮被汙淖的自己親手玷汙的感覺,這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沒錯,作為一本暗黑係種馬文男主,陸犴能成功,那些齷齪手段必然是少不了的。如果說陸犴是《稱霸》中最極致的黑,那劉伶就是最極致的白。當陸犴第一眼看到劉伶時,他就知道,他想要她。
說起這伶韻翁主,也是貴族中的一朵奇葩。她有著嚴重的心理潔癖,就算是與父母兄弟都不肯過多接觸。活得簡直比不沾俗稱的尼姑和尚還要仙。她不吃米,不用肉,整日裡吃些露水果子,所以導致其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弄得整個渭南王府的人都害怕哪一日這位仙女似得伶韻翁主真的羽化登仙去了。
不過好在,磕磕絆絆十幾年,這位伶韻翁主總算是過了及笄年歲,正是議親的時候。渭南王嫌棄渭南地小,沒有能配得上自家仙女兒的男人,特意搬來了王室都城,為伶韻翁主尋找良配。
空有美名的伶韻翁主雖活得的就跟不著地的溯雪白雲似得,但依舊有許多追求者趨之若鶩。不僅是因為她空靈的美貌,更因為她身後的渭南王府。
如今各諸侯國蠢蠢欲動,皆想成為諸侯霸主。而作為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皆不弱的渭南王府就成了各家的香餑餑。
不僅是諸侯國,就連天子都有意拉攏,時常派太子前去送禮小敘。雖然伶韻翁主身子不好,不能有孕,但這種事自然有解決的法子,日後抱養一個放在膝下便好了。
故此,渭南王府這幾日門庭若市,眾人表麵上前來恭賀劉諶大勝歸來,實際上是來為伶韻翁主這個冷美人大獻殷勤的。
而現在的蘇白月則有些慌。因為馬上就要進行到下一個跟男主直接對決的第二場景了。
雖然說是直接對決,但也就是伶韻翁主單方麵對男主的打壓踐踏而已。這種良好的開端,為這場天之驕女與低賤馬奴的曠世奇戀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這位目下無塵的伶韻翁主高傲清潔,從來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根本就不會看旁人臉色,就算是在那些公主、貴女們麵前,也依舊擺著自己那套架子,早已惹得眾人不滿。
但礙於渭南王府的權勢,再加上其兄剛剛新立的戰功,眾人哪裡敢說些什麼閒言碎語,不過就是在暗地裡俳腹一陣罷了,再見時又笑眯眯的湊上去熱臉貼冷屁股。
事情發生在渭南王府的馬場裡。
因為劉諶吃了酒,起了興致,所以被那些諸侯王子們拉扯著上了馬場,說是要看看他在馬上馳騁的風姿。
馬場上男男女女皆是富貴諸侯家的王女王子們,甚至還有特特前來送禮的當朝太子爺。渭南王在渭南王妃的示意下,將蘇白月給喚了出來,有意讓她與太子打個照麵。
雖然如今皇室衰微,但畢竟是當朝太子,既然太子有意,蘇白月這個太子妃是**不離十了。
率先從馬場入口進來的是一群丫鬟,她們手捧白綢,層層疊疊的鋪滿半個馬場,然後又拉起帷布,遮攔住漫天塵土。再撒上清泉流水,點上富貴熏香,這才退守兩旁,垂眸靜候。
一開始看到這本書的時候,蘇白月隻覺得自己尷尬症都要犯了,這麼裝逼的人能活到現在實在是托她父兄的福啊。但經曆了這麼多的裝逼流程後,蘇白月隻有一個感覺:有錢真好。
畢竟有錢人的快樂,是你想象不到的。
一輛香車緩慢而來,錦緞流紗,白鈴風燈,處處透著奢靡精致。
諸侯王子們聽到聲音,皆抻著脖子使勁張望。就連太子都不自覺的從席位上站了起來。
透過那細薄帷布,眾人看到一個身姿纖細婀娜的女子從香車內緩步而下,戴著帷帽,看不清麵容,但從這派頭就能看出來,定是傳說中的伶韻翁主。
眼見男人們一副如癡如醉的表情,那些王女們皆露出一副嗤之以鼻孔的表情。大家都是王女,誰又比誰高貴,這麼作給誰看呢?
其實不是蘇白月要作,她的人設就是這樣的。如果她不作,才叫不正常。
來了馬場,自然是要騎馬的。蘇白月一身白衣狐裘,頭戴帷帽,站在馬場入口,纖瘦嬌柔,清潔如雪,跟漫天塵土飛揚的馬場格格不入。
按照劉伶的脾性,自然不喜這些汙濁男子,連看都賴得看一眼,但礙於太子在場,再加上父母的殷殷叮囑,還是給了一個薄麵。她身後的馬奴牽來一匹通身雪白的馬兒,是蘇白月的坐騎,名喚踏雪。
馬奴身上穿著渭南王府的家仆服,少年修長挺拔的身材略顯單薄清瘦,微微佝僂著背,看不清麵容,隻畢恭畢敬的站在蘇白月三步遠處,骨節分明的手掌緊緊握著韁繩,似在緊張,又似興奮。
蘇白月的這具身子很弱,走三步路都得停下來喘一口氣,她自然不能像旁的王女們那般馳騁馬場,便是能坐在馬上稍稍的繞著馬場跑上一圈也已經是極好了。
踏雪十分溫馴,被打理的非常乾淨。蘇白月沒騎過馬,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上馬。透過細薄帷帽,蘇白月看一眼不遠處旁的王女們上馬的姿勢,想著自個兒依葫蘆畫瓢總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