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膳堂內,一桌四人,麵麵相覷,氣氛有些尷尬。

太子妃身著華貴宮裝,臉上帶著濃妝,舉手投足間萬種騷氣風情。“今日不請自來,還望將軍莫要見怪。”太子妃端起麵前的酒盞,扭著腰肢起身與陸犴笑盈盈道:“這杯酒敬將軍。”

言語間多方調戲暗示。

可偏偏陸犴默不作聲的跟木頭一般,一點都不解風情,隻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動作利落,形如蛟龍。

太子妃雙眸一亮,臉上喜色更甚。“本宮見將軍似有些麵熟,像是在哪裡見過呢。”說到這裡,太子妃也不顧太子在場,塗抹著蔻色指甲的手輕飄飄的往陸犴那處挪了挪,“可是,在夢裡見過?”

“咳咳咳……”太子沒受住這刺激,趕緊把黏在蘇白月臉上的目光挪了回來,然後也不甘示弱的舉杯給女神敬酒道:“伶兒,多月未見,你可安好?”

蘇白月端坐在那裡,連筷子都沒動,隻神色淡漠的掀了掀眼皮,一副出塵如仙的模樣。

太子也不氣餒,依舊舔著臉上來,“伶兒你身子不好,還是莫吃冷酒了。我吩咐小廚房給你端盅溫奶來,養胃護身。”

這太子和太子妃兩個人,實在是一對奇葩夫婦。

蘇白月努力忍住自己朝天翻白眼的衝動,偷覷著瞧了一眼陸犴。隻見男人正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看,那雙眸子黑沉如霧,迷障重疊,根本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白月心裡一個“咯噔”,突然覺得這太子來的可真是時候啊!現在的男主娶到了她,然後就跟完成大圓滿結局似得根本就沒有稱霸天下的雄心壯誌了。這可不行,必須要好好刺激一下。

想到這裡,蘇白月難得的給了太子一個熱臉。

“既如此,那便來盅溫奶。”蘇白月平日裡常常繃著一張清冷麵容,美雖美,但缺了人間氣,就跟個冰尊似得紮手。如今一笑,正是那春日寒峭,冰雪消融,百花齊放之態,直迷得太子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哐當”一聲,陸犴突然起身,手裡的酒杯都被他給捏碎了。

眾人驀然回神,蘇白月也立刻收斂了笑意。她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盈盈起身道:“我乏了,太子與太子妃慢用。”說完,蘇白月便目中無人的轉身去了。

太子癡癡的盯著蘇白月的背影看,還沉浸在美人方才那勾唇淺笑,傾國傾城的絕美姿態中。

陸犴沉著一張俊臉,掌心握著碎瓷片,那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儘數砸在了桌上那盤白玉糕上,就跟雪地裡豔媚的紅梅一般惹人心悸。

大膽如太子妃,這時候瞧見陸犴的陰狠模樣都不敢開口了。

但太子就不一樣了,為了方才蘇白月的嫣然一笑,他覺得現在就是叫自己去跳樓,他都沒有二話!

“將軍,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這世上的事,都要兩情相悅那才叫天作之合。”

陸犴慢吞吞的掀開眼皮,眸色冷冽如刀,他霍然鬆開手,那沾著血的碎瓷片砸下來,“哐當”一聲,帶著震懾人心的寒意。

男人終於開口,聲音陰冷如暗蛇,透著股執拗的瘋狂,“不甜,也要擰下來。”

咋的,你還想蘸醬吃?

躲在膳堂門口的蘇白月捂著“砰砰”直跳的心口,覺得自己剛才的表演簡直就是完美。

太子被陸犴氣得不輕,區區一個小將軍,不僅搶了他的女人,還敢這樣跟他說話!

“陸犴,本太子如今好言好語的相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蘇白月原以為按照陸犴寡言少語卻內裡瘋狂的個性,勢必憋不出什麼霸氣的話,隻會在心裡的小本本上記仇,然後按著下次再算。卻沒曾想,男人啞著嗓子,一字一句道:“我要的東西,便是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蘇白月心口一動,想起成婚前陸犴說的那句話:若一人阻我,我便殺一人。若天下人阻我,我便殺儘天下人。

如果,如果她用自己做餌,那陸犴會不會為她,稱霸天下?

……

在陸犴氣勢全開的陰狠中,太子和太子妃趕緊藏好各自的小心思,相攜著逃離了陸府。

蘇白月一個人坐在屋子裡,正想著要如何應對陸犴,就聽見外頭傳來靜雯的輕聲軟語,“姑爺。”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蘇白月背對著陸犴坐在梳妝台前,正在拆自己發髻上的珠釵。動作緩慢優雅,實則內心慫如狗。

已是掌燈時分,天氣越來越冷,天也暗的越來越早。

屋內隻點了一盞琉璃燈,照亮蘇白月那一方小天地。女子坐在繡墩上,微微歪斜著纖細腰肢,攬鏡自照,眉目如畫,眼若桃花,偏偏眉梢眼角多了那麼一層沁冷氣。

蘇白月方才已沐浴完畢,她又貪涼,此時身上隻一件細薄衫兒,踩著腳下的白綢布,連鞋襪都未穿,露出一雙白生生的腿兒,那雙天生玉足月牙兒似得並攏,斜斜擺置著,腳尖粉嫩,如貝殼般泛著細膩光澤。

真是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乾淨,沒有一處不好看。

男人踩著白綢進來,腳步輕巧,如貓兒般悄無聲息。蘇白月透過麵前的花棱鏡,看到男人漸漸靠近的頎長身影,手裡攥著珠釵的手暗暗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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