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 乍暖還春。新帝領兵,禦駕親征, 欲稱霸諸侯,逼退異族。
男人喜穿玄衣,那一身玄色襯在他修長挺拔的身姿上,更顯出整個人身高腿長, 風姿玉朗的俊美帥氣。
站在兩旁的宮娥垂著眉眼,時不時的往木施前瞟去。
新帝俊美無儔,新後清冷高貴, 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璧人。
蘇白月捧著手裡的腰帶,站在陸犴麵前。男人身上的傷還未大好,堪堪結疤的傷口顯露著猙獰氣勢。她有些擔憂,卻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 生恐擾亂軍心,連累陸犴。
蘇白月素手拉扯著男人被扯得大開的衣襟,替他將衣衫規整好,遮住健碩的胸脯,然後才將臂彎上掛著的腰帶給他係到腰上。
男人極高, 蘇白月替他紮腰帶時圈著雙臂,整個人幾乎要埋進他懷裡。
陸犴的身上帶著香甜的糕餅味, 這是他日日晨起去小廚房替蘇白月做她最喜歡吃的糕餅時留下的。長年累月的熏陶, 原本男子氣概十足的男人,身上竟是如女子般甜絲絲的。
寬肩窄腰的男人束上腰帶,一雙大長腿立在那裡, 氣勢更顯。
蘇白月抿著唇兒,係腰帶的動作磨磨蹭蹭的堪比蝸牛。
“妹妹,好了嗎?”劉諶站在外頭催促。
蘇白月臉上愁色更甚。這天下,是她要他去替她爭的,可如今,她卻寧願不要這個天下,也想要他平安。
“陸犴……唔……”嘴裡被塞上了一個小小的兔子包包,迷你到一口一個的那種。
蘇白月鼓著麵頰看向陸犴,男人將盤子裡的另外一隻兔子包包遞給蘇白月,道:“隻要是夫人想要的,我都會給夫人拿回來。”
蘇白月知道,男人決定的事,誰都不能改變。
她吃完嘴裡的兔子包包,纖細窈窕的身子微微上前,稍稍貼上男人胸前,然後朝著他勾了勾下顎。
陸犴笑著俯身,蘇白月踮起腳尖,在他麵頰上親親落下一吻。
“狗富貴,勿相忘。”
男人臉上笑意更深,他握著蘇白月的手捧在掌心裡搓了搓,然後又揉了揉,最後放到唇邊,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你怎麼咬人啊!”蘇白月趕緊把自己的雙手藏到身後。
陸犴咧嘴笑了,野狗似得露出一口白牙。這是蘇白月頭一次看到笑的如此肆無忌憚的陸犴,他道:“自然是狗富貴,勿相忘。”
被發現了……蘇白月心虛的扭頭,搓了搓自己被咬出一圈月牙痕跡的手背。
男人束好腰帶,戴上護甲,按著蘇白月的後腦勺,狠狠親了一口,這才轉身往外去。
蘇白月紅著臉,指尖掐住男人的寬袖一角,雖未用力,但裡頭的戀戀不舍卻表達的如此清晰。
陸犴頓住步子,扭頭,看向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追了幾小步的蘇白月,臉上笑意漸斂,聲音溫柔,“夫人定要等我回來。”共赴**。
那四個未說出來的字,嚼碎在陸犴的嘴裡,吞進肚子裡,更襯得那雙眸子精光暗沉的緊。
“你,為何總喚我‘夫人’?”蘇白月悄悄鬆開拉著陸犴寬袖的手,原本病懨懨的麵色在這幾日跟著陸犴一起大補食補的日子裡越發紅潤康健。
“我是夫人的夫,你是我的人。”所以是“夫、人”。
是他陸犴,一個人的夫人。
蘇白月抿唇笑了,見陸犴正盯著她看,想起他說喜歡自己笑,便笑得越發眉眼彎彎,粉唇輕啟,歪著小腦袋露出幾顆素白貝齒。
男人咽了咽喉嚨,粗糙的手掌撫上蘇白月的麵頰,狠狠摩挲了一番,磨的她淚眼汪汪,肌膚泛紅,這才一甩寬袖,迎風而去。
……
新帝在外征戰五年,屢戰屢勝,猶如神助,簡直就是位麵之子,男主光環幾乎閃瞎蘇白月的眼。
“娘娘,陛下回來了。”靜雯咋咋呼呼的奔進來,差點跌個狗啃屎。
蘇白月猛地一下站起來,就看到身穿戰袍的男人一身風塵仆仆的出現在殿門口。
蘇白月手裡的兔子包包落地,她提裙奔過去,猛地往陸犴身上跳。
陸犴從善如流的一把將人抱住,順勢轉了個圈。
蘇白月雙臂圈過陸犴的脖子,雙腿架在他腰間,像隻樹懶似得死死黏住。
“妹妹,妹妹……”劉諶興衝衝的跟著進來,也想來一個大大的熊抱,眼前原本大開的殿門突然就被抱著蘇白月的男人一腳踹上了。
差點撞歪鼻子的劉諶一臉的委屈,“妹妹,妹妹……”
靜雯守在殿門口,偷偷上前安慰,“世子爺,陛下與皇後多年未見……”
“滾蛋!這臭崽子三天兩頭的自個兒一個人回皇城來看妹妹,卻派我守城,彆以為我不知道!”甚至偷摸摸的連孩子都生完了!還一休就是一年的陪產假!隻剩下他這麼個孤家寡人,替他征戰沙場,多年未婚,甚至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
劉諶氣呼呼的歪了臉,還想罵,突然看到房廊拐角處顛顛奔過來的玉娃娃,立時變了麵色,喜滋滋的上前要抱抱。
“小白月,給舅舅抱抱~”
小小的人才堪堪三歲,穿著粉白色的宮裝,梳著雙髻,上頭紮著兩朵小花。本是個玉麵粉團捏出來的白娃娃,偏偏跟她父皇一樣,愛板著一張白嫩嫩的小臉裝深沉。
看到朝自己衝過來的劉諶,陸白月趕緊把背在自己身後的小拂塵拿了出來,戳到劉諶的臉上,成功阻攔了劉諶的“流氓”行為。
“小白月,嚶嚶嚶……”劉諶被戳的一陣鼻酸眼花,再睜眼時就看到陸白月歪著胖乎乎的小身子,從寢殿的門縫裡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