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老董雖然當眾殺了人, 但他畢竟是個有財力的人,當時就給自己搞了一份精神病鑒定書, 成功脫險。不過因為要協助調查,所以現在暫時被關在精神病院裡。
何澤延依舊每天都跟蘇白月去上學。
蘇白月覺得何澤延可能是全世界最勤奮的鬼了。雖然英年早逝,但每天還要努力參加高考,改變自己的鬼生命運。
“小白。”張濤是體育生, 比蘇白月等這些靠分數吃飯的人悠閒不少。他提著手裡的奶茶笑眯眯的趴在窗戶口跟蘇白月說話。
自從知道張濤喜歡男人以後,蘇白月對他的防備不減反增。因為這個張濤看中的是何澤延的腚。
蘇白月曾暗暗試探,何澤延的腚確實又翹又白, 就是有點硬。畢竟是鬼嘛,身體也不可能跟人的時候一樣那麼軟綿綿的。
讓蘇白月不禁想到了一個詞:翹屁嫩男。
正趴在課桌上睡覺的何澤延聽到張濤的聲音,霍然睜開,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張濤把手裡的奶茶遞給他。笑的一臉春心蕩漾。
何澤延麵無表情的扭過了頭, 順勢把蘇白月的小腦袋也給掰了回來。
蘇白月被迫低著小腦袋,繼續做題。
張濤自討沒趣,也沒覺得尷尬,隻是把奶茶放到窗沿上,然後笑眯眯的走了。
張濤一走, 那隻鬼立刻開始無理取鬨。
“你剛才朝他笑了三次。”
蘇白月:“……他喜歡男人。”
何澤延麵無表情的重複,“你剛才朝他笑了三次。”
好, 這個坎是過不去了。
“我那是禮貌, 我還每□□你笑一百次呢。”如果這個醋都要吃的話,那上從蘇媽媽,下到掛著二維碼乞討的老爺爺, 這隻鬼一個都落不下。
少年麵無表情的低頭,用自己的小揪揪去戳蘇白月的臉。
蘇白月被掃了一頓,當時就安分了。
原因無它,因為她早就嘗過了這個小揪揪的威力了。蘇白月覺得這隻鬼可能是最會玩的一隻。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損招,居然連頭發都能玩出那百八十翻花樣來。
她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這些頭發爆長後把她壓在床上死命撩撥的事。這頭發又細又長,又酥又麻,專往奇怪的地方鑽。(靈感來自評論,不關我事)
蘇白月紅了臉,用力搖頭解題。
她可是要靠書包翻身的女人,成為自己的豪門!
……
晚上放學的時候,何澤延又失蹤了。
這隻鬼最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哎,小白,我剛才看到何澤延上了一輛車。那車就算是有錢人都開不起。不是一般家庭。”王倩倩跟蘇白月一起回家,把剛剛拍的照片給她看。
“你知道學校裡的人最近怎麼說嗎?說何氏不行了,何澤延這個私生子豪門夢破,準備去做彆家的豪門女婿了。”
如果是以前的何澤延,大家肯定都會嘲笑他異想天開。但現在的何澤延單單隻憑借那張盛世美顏,就把學校裡大部分的白富美給迷得暈頭轉向。那個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的沈歸晴不就是個典型例子嘛。
“小白,好好管管你男人。如果他敢劈腿,我一定幫你把他的頭蓋骨擰下來。”王倩倩信誓旦旦道。
蘇白月伸手,試了試王倩倩的頭蓋骨,很結實,但也是給何澤延送人頭。
兩人各自回家,各找各媽。
蘇媽媽絮絮叨叨的問蘇白月,何澤延的情況。
蘇白月一問三不知,被蘇媽媽狠狠的數落了一頓。
“延延這麼可憐的孩子,你怎麼不知道多關心他一點?”
蘇白月噘嘴吃草莓。
那隻鬼哪裡可憐了。
正說話,屋子的門被敲響了。
蘇媽媽去開門,然後一臉驚喜的道:“哎呦,您怎麼來了?”
蘇白月探頭看過去,就看到一個杵著拐杖,穿著中山裝的老爺子慢吞吞的走進來,身後跟著麵無表情的何澤延。
“孩子叨擾多日,我特地登門感謝。最近幾天家裡事情多,可能還要再住一段時間。”
蘇媽媽趕緊道:“您這是哪裡的話。我是非常喜歡延延的。”
老頭子繼續點頭,轉頭看向蘇白月,那雙犀利眼眸中盛著精光,將蘇白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才點頭道:“是個好孩子呀。等他們畢業了,就先訂婚。”
“好好好。”蘇媽媽一口答應。
蘇白月:???
雖然她跟何澤延的關係確實不清不楚,但作為一個人生自由的十八歲成年人,她的婚姻大事為什麼她自己不知道!
“小白,快過來,叫爺爺。”
蘇白月複讀機一樣的開口,“爺爺。”
老爺子笑眯眯的給蘇白月拿了個紅包。
蘇白月一臉懵逼的接了,然後看著老爺子連坐都沒坐,獨自一個人去了。
何澤延已經坐回了沙發上。
蘇白月剛想跟過去,就聽蘇媽媽道:“小白呀,把紅包給麻麻,麻麻給你存著當嫁妝。”
蘇白月: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我已經十八歲了!
被清剿了紅包的蘇白月坐到何澤延身邊,拿起一個草莓,吃掉尖尖,把剩下的遞給何澤延。
“家裡窮,沒有條件。”
何澤延沒接,徑直自己拿了一顆,“家裡屬實有這個條件。”
看著自己心愛的草莓被一隻鬼瓜分了一大半,蘇白月心痛的厲害。明明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還偏偏要搶她的東西吃,嚶嚶嚶。
“剛才那個人是誰?”
正在吃草莓的少年頓了頓,“外公。”
外公?那就是何澤延他媽媽的親爸爸了?蘇白月想起來,她好像從來沒有聽何澤延說過他家裡的事,倒是外麵的流言聽了不少。
蘇白月一直活在流言裡,以為何澤延是個窮苦少年,但現在,事實好像不是這樣的。他確實十分有條件的樣子。
蘇白月決定去跟蘇媽媽了解一下。
“那是延延的親爺爺。家裡以前是當兵的,後來退伍下海做生意,聽說現在是什麼什麼榜上麵的富豪。唉,我也不懂。延延他媽媽長的年輕漂亮,就是心思太單純,那個時候偏偏看中了延延他爸。瞞著身份也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可是沒想到啊,那就是個渣男。生意有起色了就開始在外麵花天酒地,胡搞亂搞了。”
“那既然何澤延他媽媽家裡條件這麼好,為什麼不回家呢?”蘇白月奇怪道。
蘇媽媽歎氣,“本來是要回去的,可是哪裡想到突然就過世了……聽說是家裡進了賊……”說到這裡,蘇媽媽搖頭,壓下聲音,“其實哪裡是進了什麼賊,就是當時何氏老董那個渣男問顧蕙要錢,顧蕙不給,他就跟那個朱棠做了一場戲。本來隻是要搶錢,可是朱棠那個女人啊,心黑,直接就把人給殺了。”
蘇白月被嚇得渾身一哆嗦。
想起朱棠那個表麵溫柔,實際心底狠毒的女人,暗暗咽了咽口水。然後默默念了三遍:現在是法治社會。
她能活到今天,真是托了何澤延的福啊。
其實說到底,還是顧蕙太傻。但現在蘇白月也能明白何澤延做這些事的理由了。
彆人的歲月靜好如果是用你至親骨肉的生命堆砌出來的,那就算是蘇白月這樣的傻白甜,也會恨不能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聽完了故事,蘇白月回到房間。少年正坐在她的桌子前麵垂涎她的草莓小發圈。
好,你長的好看,都給你。
……
蘇白月又做夢了,但這次不是春.夢。
她夢到自己站在一家醫院裡,前麵的病房亮著燈,有激烈的爭吵聲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