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避暑山莊的時候, 正是流霞蔽日之時。
蘇白月一路被那馬車顛的神魂顛倒,下來的時候是被金轍易抱著的。
避暑山莊很大, 男人也不假他人之手,抱著她就往裡麵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到達那座被湖煙碧淼的水榭。
水榭建在湖中央, 隻有一座木橋通路,不管誰過來,都要從那座木橋上走。
如果金轍易哪天心血來潮把那座木橋砍了, 那她就真真是被幽禁了。畢竟嬌弱如金清柔,肯定不會泅水。
“姐姐累了嗎?”將蘇白月放到鋪著綢被的美人靠上,金轍易半跪在旁邊,替她褪去羅襪繡鞋。
蘇白月暈馬車暈的厲害, 整個人都提不起勁,連晚膳都不想用了。
金轍易也不勉強,替她擦了擦手腳,便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然而,蘇白月沒有安穩多久, 就聽到了金飄柔那熟悉的咋呼聲。
“大姐,大姐?”
誰是你大姐, 你全家都是大姐!
沒有休息好的蘇白月莫名焦躁。她這該死的起床氣!
“大姐。”沒有眼色的金飄柔用給她送水的名義偷摸著進來, 一眼看到神色冷淡坐在窗戶口的蘇白月,整個人精神為之一震。
“大姐,我可找到你了。”
將手裡的銅盆把地上一放, 金飄柔趕緊上去一把握住蘇白月的手。活像是見到了她親娘。
蘇白月立刻往後縮。
金飄柔做了這麼久的粗活,原本的金貴小姐早就被磨出一手繭子,那力氣也變大很多。而金清柔依舊是這麼個嬌嬌軟軟被養在屋裡的菟絲花,那身子嬌嫩白皮被金轍易調理的簡直比豆腐都水嫩。
蘇白月用力瞪著金飄柔那隻手,她再也不想在金轍易這隻喜怒無常的東西麵前表演自殘了。
沒注意到蘇白月的抗拒,金飄柔臉上的喜色怎麼都掩飾不住。
“大姐,你知道嗎?大表哥也來了。他說一定會與我一道救你出去的。”金飄柔深知金清柔對李暮楚的感情,所以便用李暮楚來打動她。
“表哥?”金清柔蒼白著一張臉,說起這朝秦暮楚時,臉上有些許悲傷神色,“終歸是有緣無分。”
“大姐,什麼有緣無分。大表哥為了救你,不惜勇入虎穴,受儘磨難,你怎麼能這樣想呢!大表哥對你情比金堅,日日與我訴說對你的綿綿情意。若不是我攔著,他怕是早就要去尋那金轍易拚命了。”
蘇白月斜睨金飄柔一眼。
說的跟真的一樣,她都要信了。
“大姐,這是大表哥托付我給你的。”金飄柔胡亂把手裡的東西塞給蘇白月,就趕緊起身道:“我要走了,不然會被發現的。大姐,我下次再來尋你。”
仿佛是說好的,金飄柔前腳剛走,金轍易後腳就來了。
蘇白月剛剛看完那張紙條,還沒來得及銷毀處理,就被男人逮了個正著。
“姐姐在看什麼?”
蘇白月瞪著一雙眼,覺得不能翻車,立刻就把那紙條團團往嘴裡塞。
金轍易皺眉,上前一把扣住蘇白月的下顎,然後伸出手指將那張紙條摳了出來。
紙條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什麼都辨認不清了。
正在蘇白月一陣慶幸的時候,男人陡然一笑,“姐姐怎麼能亂吃東西呢?若是吃壞了肚子可如何是好?”
男人的指頭還在她的嘴裡,沿著那濕潤的粉唇輕輕摩挲。
蘇白月閉不上嘴,略有些抗拒的往後縮,卻被男人掐著下顎往前一拽,靠到了他懷裡,姿態親密,仿若戀人。
美人的香腮上浮現出清晰的緋紅色暈,順著白皙纖弱的粉頸往下蔓延,活像朵含苞待放的搖曳芙蓉。
這動作為什麼看著這麼色.氣啊……
被迫色.氣的蘇白月嗚咽著偏頭,被金轍易一把攬住腰放到了膝蓋上。腦袋朝下,小腚撅起。
男人俯身貼過來,聲音低啞暗沉,指尖濕潤潤的貼著她的麵頰,輕輕的滑動。
“姐姐可還記得小時我做錯了事情,姐姐是怎麼懲罰我的嗎?”
蘇白月一個機靈,頓時掙紮起來。
男人朝著那小腚打了一巴掌。
雖然力道不重,但那湧起的羞恥感還是讓蘇白月變成了一隻粉蒸蝦。
“姐姐那時候,一共打了我十三個巴掌,我可都一一記得清楚。”
蘇白月想起來了,那個時候金轍易尚小,也不過十一歲,小孩子脾氣尤盛。她記不清當初是為什麼要打金轍易了,但作為一個教訓小孩子的必要手段。打屁股當然是最有效的。
因為那裡肉最多,每個教訓熊孩子的家長都喜歡往那上頭招呼。藤條掃帚無所不用其極。
蘇白月則比較善良了,用的是手。因為金清柔身子弱,那十三個巴掌打上去就跟螞蟻似得,一點感覺都不會有。
而蘇白月也隻是為了要金轍易知道這件事是錯的,並不是真的要打他,所以選擇用這個方式。
頭一次飼養小孩子的蘇白月依葫蘆畫瓢,照著小金轍易的屁股就是一頓揍。
她清楚記得,當時小孩漲紅了一張臉,憋著一包淚,硬生生的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