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湊熱鬨, 蘇白月一向是沒興趣的。
她的小腳腳還疼著呢。
趁著午夜休息時間,蘇白月找了個地方, 拿著梵卓送給她的銀製匕首比劃,試圖在那隻吸血鬼再次吸她血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蘇白月練了半個小時,覺得差不多了, 就磨磨蹭蹭的開始摸魚。
她看到前麵不遠處有個小花圃,裡麵種著一大片草莓。
現在不是吃草莓的季節,但是這些草莓卻反季節的生的極好。
蘇白月暗咽了咽口水, 小心翼翼的左右張望,見四周沒人,才攥著銀製小匕首走過去。然後蹲下來,小心翼翼的撚了一顆草莓放進嘴裡。
唔……真好吃!
草莓大大一顆, 塞滿蘇白月的小嘴,軟白麵頰高高鼓起,甜的她眼睛都眯了起來。
“小草莓。”突然,蘇白月身後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透著熟悉的清冷。
“沒有, 我沒有偷草莓,我隻是嘗嘗, 是它自己誘惑我的!”
紅豔豔的草莓在夜風中委屈的擺了擺身體。
身後的男人沒有再說話, 蘇白月卻莫名開始頭皮發麻,渾身發軟。
她攥著手裡的匕首,用力扭身朝自己身後砍過去。
女人的力氣很小, 貓兒似得。
而且她自以為快的速度,在阿爾芒看來,其實就跟慢動作一樣,一幀一幀的分外清晰。
蘇白月瞪著麵前這隻熟悉的吸血鬼,抽了抽自己被他握住的銀製匕首,沒抽開。
“放開。”蘇白月一臉凶惡道。
阿爾芒看著小女人鼓起的臉蛋肉,想了想,放開了。
沒想到這隻吸血鬼這麼聽話的蘇白月懷疑了一會兒,然後道:“你剛才叫誰呢?”
“你。”男人伸出好看又白皙的手指,點住蘇白月,重複道:“小草莓。”
你才是小草莓,你全家都是小草莓。
男人似乎沒有看出蘇白月的怒氣,他慢吞吞的繼續道:“你今天,是草莓味的。”
草莓味的蘇白月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沒有味道啊!
難道是因為她剛剛吃了一顆草莓?
似乎是因為這隻吸血鬼看著太單純太無害,隻除了有些清瘦高冷,所以蘇白月並不是很怕他。
即使他剛剛在昨天吸了她的血。
蘇白月拿著手裡的銀製匕首,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問,“你聞出來的?”應該沒看到她摘草莓吧……
男人搖頭,又點頭。
蘇白月不明白。
阿爾芒解釋道:“我在你身上,放了餌。”
“哐當”一聲,蘇白月手裡的銀製匕首落了地。
所謂餌,是一種聯係。
一種吸血鬼和被吸血者之間的聯係。
被下了餌的人類被吸血鬼標記,成為他的所有物。但這種餌隻是暫時的,等氣味消散,吸血鬼還要進行第二次標記。
被標記了餌的人類,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吸血鬼感知到。
就像是在身上裝了個全方位無死角的攝像頭。
蘇白月哆哆嗦嗦的開口,“我今天,穿的什麼顏色的內衣?”
男人想了想,“白色的。”
“啊!”變.態啊!
……
教室裡開著燈,老師在上麵講課,還沒調整好時差的蘇白月趴在桌子上睡覺。
剛才,她狠狠的給了那隻辣雞吸血鬼一腳,然後扭頭就跑。
跑到教室以後才發現她把梵卓給的銀製小匕首給落在草莓小花圃裡頭了。
一覺睡到放學,蘇白月去小花圃尋小匕首。
沒找到,她蹲在那裡又吃了十幾顆草莓,這才意猶未儘的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大家都已經休息。
蘇白月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剛剛走到自己宿舍房間門口,就看到了那隻抱著一大盆東西的吸血鬼。
吸血鬼穿著一件純黑色襯衫,身體修長清瘦,高高的站在那裡,垂眸看過來時,那雙湛藍色的眸子裡倒映出蘇白月那張白嫩精致的小臉。
這是一雙極乾淨的眼睛,像星辰大海,浩瀚無垠。
隻可惜,擁有這雙眼睛的人卻是個吸血鬼。
“你要乾什麼?”蘇白月掏出自己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哆哆嗦嗦的往後躲。
夭壽啊!這隻吸血鬼不會又是來吸她的血的吧!
阿爾芒將懷裡抱著的東西露出來,遞到蘇白月麵前。
那是一盆草莓。
“給你的。”男人聲音清冷,殷紅的唇襯著那草莓顏色,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出詭異的光。
蘇白月定睛一看,花盆的泥土上還插著一根銀製小匕首,分明就是梵卓送給她的那柄。
“你,你哪裡挖的?”
男人道:“學校。”
蘇白月想,應該就是白天她蹲在哪裡偷……呸,嘗草莓的地方了。
“你用什麼挖的?”她又問。
男人雖然看著瘦,但力氣卻不小。
他一手托著碩大的花盆,一手拔起那個插在花盆泥土裡的銀製小匕首,“它。”
蘇白月覺得自己可傷心了。
梵卓居然坑她!這是把玩具匕首吧!
如果不是玩具匕首,一隻辣雞吸血鬼,怎麼可能用一柄銀製小匕首給她挖一盆小草莓?
吸血鬼不應該對這種東西諱莫如深,忌憚不已的嗎?
沉甸甸、紅豔豔的小草莓點綴在花盆裡,夠蘇白月吃一頓了。
蘇白月厚臉皮的收了,當做是自己昨天晚上給他吸血的報酬。
但萬萬沒想到,這隻吸血鬼居然跟著她進了房間。
“你要乾什麼?”蘇白月一臉警惕道。
吸血鬼想了想,找到一個完美的措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