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商邵懷裡,貼得很緊,又很老實。
其實場麵不應該失控的,因為她才借了他手機打了通低級的爆料電話,當了回很有心機的壞女人。把手機還回去時,都不太敢麵對他深沉的目光。
直到上了床,她貼他懷裡,有些吃不準地問:“商先生,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女人?”
“壞也是有自尊的,你的標準這麼低,很侮辱’壞‘這個字。”
應隱:“……”
商邵笑了笑:“何況是我教你的。”
應隱仰起下巴,雙眼在黑暗中清亮,過了會兒,她攀著他的肩,自他的喉結親吻起,流連向上,吻過頸項,吻上下巴,最後貼住他的唇。
商邵輕輕側了下臉,語氣鎮定沉著:“彆這樣,會傳染你的。”
“那你下午在乾什麼?”
商邵被她問住。
他下午在乾什麼?至酒店的一路,他始終讓她倦懶地坐自己懷裡,呼吸交融,舌尖分明勾纏得不願分開。
這時候反倒裝什麼正人君子。
裝也裝不像,眸色已經暗了,喉頭發緊,手指揉上她豐潤的唇瓣,碾著,玩著,最後掐住她下巴,動作停頓半秒,發狠地吻上去。
應隱蹭著他的身體。
她一跟他接吻,骨頭和肌肉就泛出酸軟,氣喘籲籲時,聽到商邵說了一聲:“彆亂動。”
這氛圍濃而危險,應隱稍稍屈起一條腿,問了個十分不知死活的問題:“商先生……你……會那個嗎?”
商邵靜了靜,沉啞淡然地問:“你覺得呢?”
“你不是功能……那個嗎……”應隱覺得自己多少是有點缺根筋了,怎麼這麼掃興?
男人都要麵子,何況是商邵這樣的男人?在床上問這種事,也許是要被他踢下床的。
商邵勾了勾唇,產生一絲興味:“所以呢?”
“所以你每次跟我……你會不會都很難受?”應隱很貼心地問:“會不會覺得很煎熬呢?”
商邵覺得,確實是挺煎熬的。
“我想碰它一下。”應隱冷不丁說。
“……你想什麼?”商邵一臉幻聽的神情。
應隱鼓起勇氣,但氣勢很弱:“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幫你。”
商邵忍得心頭火燥,閉上眼時,心臟陣陣發緊。他確實有自製力,可以固若金湯如馬奇諾防線,也可以不堪一擊如馬奇諾防線。
“睡覺。”他冷冷按下應隱的臉,“沒到你操心的時候。”
應隱呼吸不暢,靈機一動:“那我……那我想看看你的紋身。”
“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應隱故意很天真地問:“是因為紋得很幼稚,不能見人麼?你是不是紋了一個海綿寶寶?”
“不是。”
“你自己的名字?”
“沒那麼非主流。”
“一個’3‘?”
“不好看。”
“你都在意好不好看了,還不給人看?”應隱精準地抓住他的漏洞。
商邵:“……”
應隱從被子裡爬起來,去茶幾的儲物箱裡翻箱倒櫃一陣:“我剛剛明明看到的……”
“找什麼?”
“找到了!”她高興地說。
話音落下,啪的一聲,一簇火苗自她指尖燃起。
“有燈。”商邵冷酷。
“不要,燈太亮了,會看到你不願意讓我看的東西。”應隱鬆了火機,帳篷內倏然再次陷入濃黑。
商邵隻感覺到一陣香風靠近,窸窣的一陣,應隱爬進他懷裡,纖細脊背貓似的舒展。
她雙膝跪著,一手撐著氣墊床,另一手按住打火機:“這個剛好。”
剛好個鬼。
商邵儘量保持鎮定、冷酷,以熄滅她莫名的興致:“彆玩火,很危險。”
“嗯?”應隱歪了下臉,“霸總台詞?”
“不是那個意思。”商邵額角一跳,忍耐著問:“你覺得在那種部位玩火,是一件安全係數很高的事情麼?”
應隱窘了一下:“我保證不會傷到你。”
她語氣實在委屈又小心,商邵心軟,沉舒了口氣:“隻看一眼,彆亂動。”
“嗯。”
“過來。”
應隱膝行兩步,更貼近他身前。商邵從她掌心摳出火機,按亮:“我自己來。”
在小小的火光中,應隱抿著唇,很用力而乖巧地點點頭。
黑色的內褲腰線被他拇指指腹輕輕帶下,露出腹股溝上的一小行字母。
太黑了,看不清。
太小了,看不明。
太難辨認了,她需要靠很近。
帳篷裡安靜無比,隻剩下火苗的簌簌聲,與帳篷外,兩頭獅子沉甸甸的腳步和喘哼。
商邵喉結滾動。
“看不清。”應隱低聲說,滾燙的鼻息噴薄在他那側敏感的肌肉上。
“可以明天白天再看。”他好冷靜,冷靜得不像個正常人。
“商先生。”
應隱念著他,纖細蔥管似透明的手指,就著他的拇指,將那條腰線更深地壓下。
他們誰都在無視。
一本正經地無視。
無視那行小字下,高高隆起的、筆挺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