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生子這種事,怎麼教?
應隱一聽就覺得不妙,一邊使勁推著商邵,一邊將唇從他的吻中逃開:“商邵……商先生、商先生!我還要去拍戲……唔!”
商邵的虎口卡著她的頸項與下頜,絲質的領帶隨著他的動作摩挲在應隱臉上。
“你叫我商先生?為什麼叫這麼遠?”
應隱眉心擰得厲害,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
……他好像開始不講道理了。
商邵低下頭,湊過去反複親她的唇角,應隱逃脫不得,支支吾吾連嗯帶喘地說:“你冷靜一點……嗯……”
這些糟糕的聲音,滿是從她被吻封住的喉間鼻腔溢出的。
“我們回來、回來再談……”她一邊理智地說,一邊漸漸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受控製,竟仰起脖子,任由他吻住。
“我很冷靜。”商邵吮著她頸側,感到她身體在發抖。
“彆……”應隱半張著唇,將門頁抵得不能再緊了,手心止不住地下滑,在深色的實木門上留下汗濕手印。
商邵充耳不聞,盯著她求饒泛紅的眼,手從她玫紅色的衣擺間探入。
眉眼很顯而易見地皺了一下:“怎麼穿這麼多?”
他已經習慣了撩開裙擺就貼到她肉,纖細、滑膩,腰臀線條的起伏如沙丘,與他的大手正正好好貼合。他很喜歡握住她腰摩挲,轉而向上揉弄或向下深入都很順當。但尹雪青穿得太多了,裡層外層的,保暖衣、玫紅線衣,還有一件白絨絨的兔毛開衫,很難說清是女人味還是俗豔。妝造是人設的一部分,鏡頭會帶到這些,因此應隱總是從裡到外穿得一絲不苟。
唯一的好處時,尹雪青穿裙子。秋冬配色的格紋呢料一步裙,及膝,兩側開小口,故而沒那麼緊,倒有些知性優雅的意味。裙下是黑色打底褲,又緊又厚,穿脫都十分吃力,但把應隱的腿形裹得渾圓纖長,十分欲感。
在這種麻煩中,商邵果然稍稍冷靜了下來。
“真的一定要去拍?”他平和而低沉地問。
他的平和讓應隱天真地放下了心。
她“嗯”一聲,默默地將堆至腰間的裙子往下捋平。她唇都被他吮腫了,口紅也花了,推開門一走出去,彆人就知道她剛被怎麼對待過。
“跟誰拍?”商邵明知故問,腦海裡閃現出薑特的臉。
那時天色已暗,但他依然看清了對方眼裡的不客氣、探究與敵意。像狼,但不知天高地厚。
“跟男主角。”
應隱回答,眼睫剛垂了一些,臉就被迫被他抬起。他扼著她的下巴:“他看上去很會吻。”
“我不知道……”應隱咽了咽。
她是真的不知道,可為什麼心虛?
這點心虛根本躲不過商邵的眼,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又冰冷,觀察她,問:“真不知道?”他唇貼近她耳廓,壓低的聲音將字句送進她耳朵:“是他親得你舒服,還是我親得你舒服?”
瞳孔的邊緣隨著他這一問而散了。
應隱猛烈搖頭,身體裡湧起一陣又一陣的羞恥:“我真的不知道,還沒拍過……”
“那拍過什麼?俊儀都告訴我了。”
俊儀是笨蛋,應隱對她也沒什麼更高的期待,以至於被商邵一詐,她信了個十成十。從實招道:“一些激情戲……”
“一些?”商邵壓下眉心與眼瞼。
東方式的溫潤內斂長相,在此刻儘數變為不可琢磨的深沉。
他的手揉到了不該揉的地方:“這裡?”
應隱沉默著,身上熱得要命。她能感到脊背上的汗意,保暖衣貼著,十分不舒服。
不說話,就是默認。
商邵綿長壓抑地深呼吸,被領帶包紮的手轉而往下,隔著裙子,手指用了些力壓下。
“這裡?”
應隱驚慌失措:“我們拍的不是色.情片!”
“那你告訴我,動作是怎麼設計的?那麼多次,每次都不一樣,是不是?”
應隱難以啟齒,惶恐道:“都是栗山教的……”
她實在好無辜。
“你是影後,總該有自己的發揮。”
應隱吞咽一下,心懸到嗓子眼,隻顧搖頭。
“好,”商邵退讓,不再逼問她,沉啞的聲音風度道:“我會包場看。”
應隱五雷轟頂。
“所以,”商邵試著總結:“他摸了你,揉了你,而你,”他意味身長地停頓,“準備帶著他留給你身體的觸感去死?”
應隱驀地抬頭,接觸到他暗淡無光的眼神,想說什麼倏爾忘了。
明明不是這樣的道理……可她辯駁不出,半張著唇啞口無言。
商邵麵無表情,暮沉沉的屋子裡,他臉色黑得駭人。
“商邵……”應隱試著叫他。
“今天是新年。”商邵沒頭沒尾地說。
“新年快樂。”應隱細聲,
商邵卻不理她,語氣平靜地說:“你想讓我在新年這天失去你。”
應隱心裡一緊:“……對不起。”
“以後每一年除夕,都會是你的忌日。”
“不是的……”
商邵目光奇怪地停在她臉上,反複看著:“每一年的春節,彆人闔家團圓,我隻會記得你在這天埋在冰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