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以為是妻子上街回來了:“你沒帶鑰匙啊?這個老娘們兒,這麼快就回來啦!”
“喲,李老板。我還以為是我老婆上街回來了呢。” 高平打開房門的時候,看見了“鴻運公司”的老板李廣德,這回他不僅沒看到對方的手裡沒像以往那樣拎著東西,而且清楚地看到了其臉上的慍色。
李廣德用鼻子“哼”了一聲,邁步走進了屋裡。
“李老板來了,那你們談,我告辭了,高市長!”劉忠良看到李廣德走進了客廳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高平心說,劉忠良,你他媽總算給了我一點麵子,叫了我一聲“高市長”。
“那好,忠良,咱哥倆改日再聊。”高平把劉忠良送到了門口。
“抽煙,李老板!”高平轉身回來對李廣德說道,“怎麼到我家來啦。”
高平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自己燃起一顆煙,吸了一口,劉忠良在這時,他光顧跟對方解釋了,一口煙都沒吸上。
“高市長日理萬機,我不登門也找不到你啊!”李廣德說,“你現在挺忙啊,白天晚上的找不到你!”
“李老板,我最近事情是很多,你看,這大禮拜六的,劉忠良都來彙報工作。”
“劉忠良現在連屁都不是,拿什麼向你彙報工作?還他媽跟我裝!”李廣德白了高平一眼,心說。
“是嗎,高市長?”李廣德道,“那我今天也來湊湊趣,把這段工作向你彙報彙報,工地可要停工啦,怎麼,你答應過的到馬冬那幫我催工程款的事兒,難道隻是在酒桌上或者是麻將桌上才算數嘛?”
李廣德完全沒有了以前一見到高平就諂媚的奴相,嘴裡也沒蹦出一個“您”字。
高平意識到了這一點,把翹起的二郎腿放下,道:“李老板,不要有情緒嘛。你的事兒,不就是我的事兒嘛。正因為是自己的事兒,才往後放一放,這就像居家過日子一樣,外邊有事兒家裡也有事兒的時候,總得先辦外邊兒的事兒嘛。再說,你乾的活兒可不是小工程,我能不關心嘛!”
李廣德接過高平手裡的煙,道:“我知道你忙,可是我的事兒你也得抓點緊啊,這工程要是斷了資金,不就跟人斷了血脈一樣了嘛!”
“這我還能不知道嘛。馬冬昨天晚上回寧陽了,明天就回來了,周一一上班我就去給你催款,我不是說了嗎,他要是再不給你撥款,我就在他那兒辦公啦。”
“你看看,這不知道又是誰?電話又來了,大雙休日的也不得清閒,下輩子,我可不當什麼市長了。”高平聽見手機響後,對李廣德說道。
“噢,您好!陸市長,是您啊?工程,工程進展得很順利,是,我一直在督促他們一定要保證工程質量和工程進度。現在‘鴻運公司’的老板就在我身邊呢,我們正研究有關事宜呢。您問我什麼?‘禦龍公司’?有啊,‘鴻運公司’的前身就是‘禦龍公司’,對,對,好好,您就問這個事兒?那,有時間我再向您當麵彙報。”高平從沙發上站起走到了窗前,滿臉的笑容就像對方能看到似的。
高平掛斷電話的轉身對李廣德說道:“李老板,你也聽到了吧,陸市長一直關心你們公司,你說,就衝他我能不關心你們嗎?”
李廣德道:“陸市長打聽‘禦龍公司’乾啥?”
“這個他沒說,反正是挺重視你們公司的,這回,你該更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您和陸市長的關係,我還能不放心!”李廣德的臉上又出現了如同以前一樣的假笑,‘你’也換成了‘您’。
“高市長,尊夫人好像不在家?”
“和同事逛街去啦。”
“這眼看也到中午了,走,我請您出去喝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