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一邊躲閃一邊求饒:“大哥,您放過我吧,我可是良家兒女有丈夫呀。”
單秀才看罷再也坐不住了,放下鬥笠,掏出錢放在桌子上,疾走幾步來到了哭泣的少婦麵前,一把推開人高馬大的“王疤”,用身形把少婦擋在了身後。
“休得無禮!”
“啊?哈!哪個不知道死活的小子?竟敢掃你爺爺我的興!二兩棉花你他~媽~的也不去紡紡(訪訪),哪個道上人的不給我麵子?這條街上有誰敢和我’王疤‘過不去?老虎拉車,誰敢(趕)?誰敢(趕)?”
“王疤”氣急敗壞地衝著單秀才咆哮,並舞動著拳頭。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竟有你這種市井無賴,調戲良家婦女,天理何在?良心何在?”單秀才麵對“王疤”的淫威沒有絲毫懼色。
“少他媽跟爺爺我來這套,難不成你是他養的野漢子?我調戲她管你屁事?”
“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今天這事我管定了!”
“我他媽讓你管?老虎不發威,你拿爺爺我當病貓?”
“王疤”邊叫喊著邊從腰間拽出一把尖刀惡狠狠地刺向單秀才,單秀才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左手猛然抓住了“王疤”持刀的右手,接著一頭撞向對方的前胸,“王疤”一下子翻倒在地,刀也甩了出去。
“王疤”的手下見狀想蜂擁而上,被他喝住了。
“哥幾個,靠後!看我不刮了他!”“王疤”說著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揮拳搗向單秀才的胸口,單秀才發瘋似地撲在了“王疤”的身上,揮起瘦骨嶙峋的拳頭,直奔“王疤”的麵門。
'王疤’把臉一歪,躲過單秀才的拳頭,畢竟身大力不虧,“王疤”穩住陣腳後旋即占了上風,左手抓住了單秀才的脖子,右手撿起地上的尖刀向單秀才的眼睛紮去:“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
“噗!”
單秀才躲閃不及,左眼睛被尖刀紮上,鮮血湧出翻身栽倒在地,“王疤”一看闖了禍,領著手下撒腿跑了。
圍觀的人群把單秀才送到了箭亭縣的縣醫院,那個被秀才救助的少婦回到家裡叫來家人幫他付了醫療費,但是由於當地的醫療條件太差,單秀才的左眼失明了。
沒法再去觀音廟燒香拜佛了,單秀才傷稍好一些後便回到了家裡。
天遂人願,單秀才傷好一年後竟然得了個兒子,夫婦兩人就覺得是其行善積德感動了觀音菩薩,因而才有了男孩兒。有了單小陽後,單家又被鎮上罰了一大筆錢,好在銀匠工具被留了下來。
因為單秀才救人那天是中午太陽正足的時候,他便為兒子起名叫單小陽,與三個女兒的名字合起來恰好是“丹鳳朝陽”。
單秀才兩口子覺得兒子來得不容易,對單小陽是倍加嗬護。
單秀才有個習慣,隻要孩子一到三歲,就會為其打造一個嵌有孩子名字的銀手鐲。
一九七九年,十六歲的單小丹考入了蒙東師範學院,她也是縣裡唯一的一個大學生,村裡的人十分高興,為她湊足了學費把她送上了北行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