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多,站台上的燈光亮如白晝。
一列綠皮客車停靠在立山火車站的鐵軌之上。因為明天是周一,大人要趕回去上班,孩子要趕回去上學,所以,家不在立山市的今天都要趕回去。站台之上,安廣元一家、安廣年一家以及安廣玲一家,在為回帝都的安廣珊一家送行。
帶著眼鏡留著齊耳短發的安廣珊對安廣元說道:“哥,您得留意那個馬冬,他卑躬屈膝的樣兒,有點兒太過頭了,此人絕對是一個為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之輩!”
安廣珊的一番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回憶——
今天白天的祝壽宴上,當安廣元的父親安道明知道馬冬是個孤兒後,歎氣發出了如下一番感慨:“唉,多好的孩子啊,你這個孝心勁兒像咱們老安家的人啊!小子,為我的事兒你費心了,來,老朽敬你一杯酒。”
“哎呀,老爺子,您這樣說可折煞晚輩了,我應該敬您酒才對。”
馬冬說完為安道明斟滿酒後,恭敬地雙手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道:“老人家,既然您說我像您安家人,又稱我為小子,今天我就認您為義父,從現在起,您就又多了一個小兒子了。爸,來接受您小兒子馬冬一拜,祝您老人家幸福健康快樂長壽!”
馬冬喝下杯中酒後,將身子退到寬敞的地中間,麵向安道明跪倒便拜,“咚,咚,咚。”三個響頭磕在了地上。
“爸,您的八十大壽,做兒子也沒為您準備什麼像樣的禮物,今天的這一切開銷就有我開付了,算作我對您老的孝心!”
馬冬的一番話語和行動,讓在場所有的人皆錯愕不已,安道明更是措手不及,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隻能稀裡糊塗地點頭,笑得十分勉強地說道:“哦,好,好!”
…
聽了大妹妹的話,安廣元道:“嗬嗬,馬冬這個人你們不了解,他不是虛偽之人,很實在的。”
“哥,您以前可不是這樣!我看是您當了官以後,被周圍的人給吹得暈乎起來了。那個馬冬絕對不是個善類,他能當著那麼多不熟悉的人麵,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就跪倒磕頭叫爸爸,我當時都覺得臉發燒,差點沒吐了!”安廣元的二妹安廣玲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她們一家三口是開車來的,送完姐姐後也直接駕車回濱海市了。
“嗬嗬,你們是不是覺得馬冬長得溜光水滑太奶油小生了,所以人也一定滑頭吧,不瞞你們說,剛開始時我也看不慣他,而且還對他產生過好多誤解,你們可以問你嫂子,是不是這樣?”安廣元指著老婆王英說道。
站在安廣玲身邊的王英,拍著她的肩膀說道:“是啊,廣玲。這個馬經理一開始是有點讓人看不好,時間一長,通過了解之後就不一樣了,人真的不錯。”
王英心裡清楚馬冬是怎麼樣一個人,卻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
安廣珊接著道:“哥,反正我覺得這種人挺可怕的,您好自為之吧,身邊的這種溜須拍馬的人,往往是最危險的人。”
“嗬嗬,好好!”安廣元點頭笑著。
“姐,您瞅我哥嘴不對心那樣!咱不管他,生氣!”安廣玲瞪了一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