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塚花枝穿上那件印染著青色彼岸花的和服,將日輪刀藏在和服後。
今夜正好是京都的秋日祭,快要到放煙花的時間,人群擁擠著朝河岸邊湧動。
她盤著發髻,猶如這個時代的貴女一樣慢慢地隨著人群向前。還是多虧了那次和嚴勝大人一起的花燈節,要不然她還真不一定能夠扮演好這個時代的女孩。
她正想著,忽然肩膀被來往的人拍了一下,花枝猛地一驚,抬起眼看向他。
“哦呀?又見麵了,小姐。”他有著鬼塚花枝絕對不會忘記的臉和一雙紅色的豎瞳。
強大的壓迫感,鬼塚花枝幾乎在瞬間就想要拔出日輪刀。
“不要輕舉妄動哦。”他雖然微笑著,笑容裡卻是充滿了殘忍與冷漠。鬼塚花枝看見他的手,平滑的指尖突然冒出深紫色的尖銳的指甲,拇指與食指輕輕打了個響指,周圍的房屋頂上瞬間多出了十幾隻鬼!
能夠召喚鬼的鬼……
“你是鬼王。”她冷靜地說道,“你想要做什麼?”
他穿著昂貴的羽織,朝著鬼塚花枝伸出手,微笑道:“我想邀請這位美麗的小姐,與我共度今晚的良宵如何?”
俊美的男人,漂亮的少女,路過的人紛紛投以善意的目光,然而隻有花枝自己知道,她此時握緊的手心裡滿是汗水,心中有多麼不安。
鬼王不會在意這一城的人命,此刻分布在屋簷上的猙獰惡鬼就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她隻能選擇答應他的條件,將手放在他手心裡。
“鬼舞辻無慘,我的名字。”他玫紅色的豎瞳中閃過一絲滿足的喟歎,屬於人類的溫暖讓惡鬼冰冷的內心越發不滿,欲壑難填。
不過沒有關係,或許今晚之後,他就可以自己擁有這樣的溫暖了。
想到這裡,鬼舞辻無慘的心情好上了許多。
“真名?”鬼塚花枝轉過頭問道。
“當然。”對於質疑,無慘有些不耐煩,不過他對花枝這個實驗品還算重視,不僅回答了她的話,目光在她藏著日輪刀的地方轉了一圈,不屑地說道:“就算學會呼吸法又如何,鬼殺隊在我眼中猶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隨後,他粘稠的,充滿惡意的眼神落在鬼塚花枝身上,露出假麵一般的微笑。
“不過,花枝是不一樣的。”他的眼神落在花枝衣服上的青色彼岸花上,像看著情人一樣。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賜予你血,成為不老不死的鬼。”
圖窮匕見,這就是鬼王的目的了。鬼塚花枝看向他:“難道我不願意你就不會把我變成鬼了嗎?”
“嗬……哈哈哈哈。”鬼舞辻無慘笑了起來,或許是即將到來的成功讓他有些得意忘形,男人張狂地笑出聲,一把捏住她的下頜,湊到跟前。他看向花枝的目光帶著狂熱,像是在看一件寶物,一碗救命藥。
不能直接吃了她…要慢慢地研究她。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牢牢地掌控住她。
已經走到了郊外,鬼舞辻無慘也不再保持什麼貴族風範,他毫不留情地將鬼塚花枝扔到地上,尖銳的指尖割開手腕。
就在這時,鬼塚花枝猛地發動異能力!
貞子可以寄居在磁帶中,這個時代雖然沒有磁帶,但是她似乎也可以換成其他媒介。
她不能死在這裡,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她還要回到港黑,學著接過太宰先生留下的重任。
鬼舞辻無慘臉色一繃,眼中閃過怒火,也不著急,慢慢地蹲下身子,甚至伸出手輕撫著花枝消失的地麵。
“消失了啊…那麼就拿這一城的人來做抵償吧。”
鬼塚花枝愣住了,隻聽他又說道:“我數三聲,如果花枝不出來,那麼多一個數,就開始殺一個人如何?就從那邊路過的一家三口開始如何?”
他的聲音裡像淬著寒冰,沾著劇毒,鬼塚花枝藏身在泥土中,卻隻覺得渾身冰涼,無法呼吸。
人永遠比不過鬼的鐵石心腸。鬼舞辻無慘說這些話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如同在說如何踩死一隻螞蟻,一隻蝴蝶。
他說的,是真的。
“一……”
該怎麼做?
到底該怎麼做?
她不能退後,京都有一城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