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大人,握住刀難道不是為了守護麼?為這樣的生命而揮舞的劍,才是我所追求的。】
黑死牟收回手,低沉著嗓音問她,“你想要什麼?”
鬼塚花枝停下腳步,歪歪頭對他燦然一笑,“我想看一場華麗而值得尊敬的劍術。就如同我曾經看過的那一場一樣。”
四百年前,初初闖入鬼殺隊的異世界少女,有幸得見那樣一場絢麗到極致的劍術對決,第一次感受到了名為“必勝的信念”的東西——那種對認定的目標執拗到可怕的意誌力,是比劍光更為耀眼的光芒。
【鬼塚少女啊,你覺得誰會是這場比試的贏者?】
【緣一大人贏得了這場比試的勝利。】
【...但是嚴勝大人才是這場比試中值得尊敬的那一個。】
黑死牟,不,繼國嚴勝回憶中斑駁的場景漸漸清晰地浮現開來,那種從炎柱口中偶然聽到這番對話的欣喜,似乎完全沒有被時光所侵蝕,如同潮水一般再次席卷。
武士沉默地點了點頭。
月光澤披於地,劍刃是和月色一樣華美的銀色,在空曠的山野上,肅殺冷冽的劍光帶著幾分荒涼,也帶著幾分溫柔。
在劍光之中,他看到花枝眉眼彎彎的淺笑,猶如驅散黑暗的明媚春光,映照著月光的鳶色眼眸波光瀲灩,顯得溫柔極了。
在暗夜中行走太久,反而會更渴望陽光。但是惡鬼又怎配擁有這一份溫暖,待到真正的太陽出現時,這樣的溫柔便會如同露水一般消弭無蹤。
緣一才是真正的太陽,而他不過是追逐著太陽,被太陽所施舍著光芒的月亮,而綻放於枝頭的花朵...是離不開陽光的。
如果有那麼一種血鬼術,可以將人縮小。他或許會立刻將那隻鬼抓過來,將眼前失而複得的女孩變成玩偶那樣的大小,小心地放在胸前的口袋裡,最靠近心臟的位置。
或許還會有那麼一種血鬼術,可以將人融入自己的骨血,讓兩個人化成一個人,用這副身軀做成寶盒,偷偷地將她藏起來,那麼便誰也找不到她,誰也無法奪走她。
但是啊......
他單手摸向左胸口的位置,那裡的心臟早已經不會跳動。
而他也早已化作惡鬼,永不輪回,葬送的亡魂不知幾何,怎麼配做成乾淨的寶盒,珍藏這顆獨一無二的珍珠呢?
*
“故人相遇?哈?她這麻煩的故人怎麼這麼多!”木屋中,時透有一郎看著眼前漸漸消失的水幕上的傳信,撇了撇嘴。而作為他口中“麻煩的故人”的一員,錆兔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道:“收拾得怎麼樣了?”
時透有一郎剛想要點頭,忽然左手錘了一下右手的手心,猛然想了起來。
“還得去後麵的樹林中祭拜一下,嘖,麻煩死了!也不知道是哪一脈的祖宗,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還得讓我們來!”
說著,他又準備了一點祭拜用的東西,對著無一郎喊了一聲。錆兔和義勇不放心讓兩個手無寸鐵的孩子去樹林裡,也跟著過去。
路上,錆兔又問了一句,“有一郎,你知道除了你們這一脈以外,還有其他日呼血脈的後裔麼?如果有的話,送你們去紫藤花屋後,我們就得抓緊時間去找其他人了。”
時透有一郎哈了一聲,在知道日呼血脈可能就是他們世世代代都隻能被迫在山林中隱居的原因後,他對這個詞就分外敏感還討厭,“這種倒黴的血脈,除了我們倆,還有哪個倒黴鬼會攤上啊!”
話音剛落,隻聽到附近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有人正在衝著這邊飛快地跑來。
似乎聞到了什麼,錆兔神色一凜,瞬間抽出刀,猶如水流一般華美的劍光落下,一隻惡鬼的人頭落地,而被惡鬼追著的少年捂著胸口抬起臉——
艸!
時透有一郎默默地看向身邊的雙胞胎弟弟,這臉真特麼熟悉啊!說倒黴鬼,倒黴鬼還真出現了?!
錆兔和義勇也沉默了,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自稱繼國月宴的少年年歲十六,有著一張和他們相似,但似乎更加俊美的臉。且不論他口中與時透兄弟拐彎抹角了八代的血緣關係,時透有一郎一點也不想再耽誤時間,抓著他的手腕往前跑,一邊跑一邊說道:“既然都是一個祖宗,那就和我一起去祭拜吧,彆耽誤時間了。”
很快,在全力加速中,他們來到了一座孤塚麵前,沒有立碑,隻一個微微鼓起的墳包,顯示著曾經有逝去之人埋在這裡。
時透有一郎將祭品分成三份,一份自己留著,一份交給弟弟,一份塞到繼國月宴手裡。
化名為繼國月宴的鬼舞辻無慘拚命告訴自己要忍耐,畢竟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趁著鬼塚花枝不在這裡,先打入內部,到時候他順理成章地就會成為真正地繼國家血脈,俘獲鬼塚花枝的芳心,吊打繼國兄弟,走上鬼生巔峰!
無一郎沒有來過這裡,好奇地問著哥哥:“尼桑,這是誰的墓啊?”
時透有一郎一邊將果子擺好,心不在焉地做了個禱告,一邊漫不儘心地回答道:“我記得,好像叫做什麼一吧?嗯,好像是緣一?”
話音剛剛落下,隻聽到一旁的繼國月宴手中的果子啪嗒掉了一地,目光直直地看著那個墳包,臉色簡直比鬼還慘白。
與此同時,正在三途川義務勞動撿垃圾的繼國緣一疑惑地抬起頭,“好像,有人在祭拜我?”
麵如此不要工資還勤勤懇懇的免費勞動力,即使鬼畜如鬼燈也是相當寬容,啪地一聲合上手中的工作簿,路過他的時候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不知道緣一大人是否聽說過,您現在所在的三途川,乃是此間與彼間的交界處。”
繼國緣一神色不變,隻微不可聞地對著他說了一句謝謝。
他已經聽出來了鬼燈先生的意思,如果在這裡窺視的話,就算被剝奪了神格如他,也不必受到被流放到桃源鄉時的種種束縛。
繼國緣一沒有再猶豫,眼前的三途川河水化作一麵鏡子,反射出現世的模樣。
挎著日輪刀的兩位劍士,以及接連出現的時透有一郎與時透無一郎讓他忍不住會心一笑,而隨後,他的眼神落在那座墳包前的最後一人身上......
瞬間頓住。
作者有話要說:鬆香的味道帶著矛盾的野性和厚重的沉澱,我覺得超適合在人間行走了數百年的一哥!自卑而又自傲,執拗到病態卻不敢越雷池一步,啊,我可以了。
前半章感覺有點虐【雖然我超喜歡!】,後半章放屑老板出來讓大家樂嗬樂嗬叭。
緣一iswatgyou!拜墳拜到緣一跟前,屑老板你還真是個倒黴鬼啊哈哈哈哈。
最重要的一點,拜托大家千萬不要養肥我,每天日更,這篇文很快就會結束的,我怕你們養著養著就把我和花枝枝給忘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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