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舉起手電筒,對周圍進行了一次更為細致的搜索,可一無所獲。他將目光重新投向棺材,除了那行字以及一些留在木頭上的抓痕,再無有價值的線索了。
封不覺把手電筒斜著擱在棺材內部,將發光的那頭翹起穩住,然後彎腰從地上拾起了厚重的棺材板,將其靠在牆上,正麵反麵都看了一遍,但這塊大木頭上什麼都沒有。
“等等……”封不覺的動作忽然停止,心道:“躺在棺材裡的人應該是仰臥,要刻字也該刻在棺材板上,即使她是擔心有人開棺時忽略了棺蓋上的刻字,所以才刻在頭上方的位置,但這塊板上為什麼連掙紮的痕跡都沒有……抓痕和踢打的印子都在彆的地方,而這棺蓋像新的一樣。”
封不覺拿起手電,照著倚靠在牆上的棺蓋,蹲下身來,凝視著這塊木頭,“嗯……”他又伸手敲了敲,棺蓋發出很平常的實心木頭聲響,聽起來也不像是藏著夾層。
這時,封不覺做出了一個十分大膽(至少對彆人來說)的決定。他舉起棺材板,縱向蓋住棺材的三分之二,然後自己鑽了進去,躺好後用雙手托住棺蓋,使勁向上提,把棺材恢複成了蓋好的狀態。
他躺在裡麵,感覺不太舒適,不是由於心理原因,而是由於棺材沒有內嵌軟墊,純粹就是木頭的,他就像是睡在了什麼都沒鋪的硬板床上一樣。
封不覺將自己置於如同瑪德琳小姐一樣的境地,他用手電筒照著棺材板,道了一句:“你究竟是怎麼出去的啊……”他說著,用單手試著推了推棺蓋。
誰料,此刻竟然推不動了。
“哦?”封不覺一愣,他立即把手電筒枕在脖子旁邊,雙手雙腳齊出,奮力推了幾下,又踹了幾腳,棺蓋依舊是紋絲不動。
折騰一番以後,他剛想停下喘口氣,卻看見棺蓋上,正對著自己臉的那塊木頭,微微凸起,漸漸變成了一張人臉的樣子。
那張臉的性彆難辨,說話的聲音像是個老巫婆,它對封不覺道:“將死之人,你想從這兒出去嗎?”
“是的。”封不覺回道,他想看看這個棺材妖怪到底有什麼花招。
“你能給我什麼?”棺蓋問道。
這時,係統提示響起:你可以獻出一件普通或更高品質的裝備,讓怪物將你傳送回地窖外的空間
“哦……‘可以’獻出是吧……”封不覺想著:“也就是說,我也可以選擇不獻。”他思索著:“而且……要是玩家身上沒有符合條件的裝備呢,總不見得就困在這裡了吧,嗯……一定有什麼彆的辦法。”
“棺材,我什麼都不想給你。”封不覺開口回道。
那張臉忽然劇變,眼睛和嘴怪異地張開,變得份外猙獰,換了常人肯定嚇一跳。不過它也隻張浮在棺材板上微微凸出的人臉而已,不可能攻擊到棺材裡的人,最多嚇唬嚇唬。
“那你將永遠困在這裡,在恐懼和饑餓中死去,即便你的指尖磨到血肉模糊,即便你的腳趾和膝蓋碎裂,也不可能打破……”
哢嚓,封不覺從行囊裡拿出了那把m1911a1手槍,並打開了保險。
“讓我介紹你認識一下……”封不覺用槍口抵住那張臉的眉心:“第二次工業革命後誕生的一些有趣小玩意兒。”
“你手中武器對我造成的傷害,不足以讓你逃脫,一兩個小小的傷痕算不了什麼。”棺蓋回道。
“我知道你可以變化和自我修複,但我身邊,頭頂,以及身下的棺木又如何呢?”封不覺道。
“嗬嗬嗬……”那棺蓋上的臉居然笑了,同時,封不覺頭頂被瑪德琳刻下的字跡,以及周圍木頭上的痕跡都消失不見,“隻要我願意。”
“嗯……原來如此,反正任務也接到了,也發現了棺材的秘密,所以這些刻痕之類的細節提示也可以不要了是嗎……”封不覺說著,把槍收了起來。
“現在,你是否要改變主意?”棺蓋又道:“或許你可以把剛才的那把武器獻給我,我就送你出去。”
封不覺幾乎不停頓地又從行囊裡拿出了西式廚刀和馬裡奧的管鉗,“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把我送回大屋中去,結束這次愉快的談話。”他抬手就是一刀割在棺材板上,留下一道刀痕:“第二,我把你卸了當柴燒。”
幾十秒後,封不覺順利地重新出現在了大屋中,隻是位置已不在最初的客廳裡了,而是在一條走廊中。他身邊的牆上也掛著一幅畫作,但上麵畫的並不是地窖,而是一張醜陋而抽象的人臉。
他沒做什麼停留,隻是確認了一下生存值仍滿,體能值也還剩許多,便開始繼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