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伊斯特.古,今年二十三歲。
我每天都從五萬多平米的床上醒來(除了今天),麵對兩百多名年輕、漂亮、性感的女仆。
我用鑽石打造的牙刷刷牙,用熊貓毛製的毛巾洗臉,用象牙製的梳子梳頭……
而且我有著令異性難以抗拒的英俊外表,以及讓那些俗人望塵莫及的智慧。
可是……我並沒有因為這些而感到快樂。
與那些庸俗的人活在同一個世界,呼吸著相同的空氣,讓我渾身不自在……”
叢林深處,伊斯特.古先生正對著一台固定在樹梢上的攝像機進行著以上這段自白。
縱然是在這十分險惡的環境中,他仍然是保持著片頭cg中的登場造型,發型一絲不亂,在鏡頭前儘可能地表現出完美的一麵。
悉悉——索索——
突然,一陣林草攢動之聲自數米外響起。
“嗯?什麼人?”伊斯特.古聽到了響動,便迅速回頭喝道。
數秒後,兩道人影先後從那片草叢中走了出來。走在前麵的是個提著西裝的黑人男子,而走在後麵的是個手持軍鏟的白人男性。
看清來人後,伊斯特.古神情一鬆:“哦~原來是你們啊。”
封不覺聞言轉頭,將對方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開口道:“你在乾嘛呢?”
“啊?”伊斯特.古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這你都看不出來嗎?我正在給自己錄vcr(video_cassette_rec,泛指錄像視頻)呢。”他說著,還抬手指了指樹上的攝像機,“等這期節目播出的時候,節目組肯定會需要很多我的個人鏡頭,所以我這會兒先在鏡頭前說一點兒,免得事後那些剪輯師自己亂剪。”
“你好像很悠閒啊……”封不覺虛著眼道。
“哈!那是啊~我有得是時間。”伊斯特.古昂首笑道,“隻是偶爾吸過幾次大麻的我,和你們這群濫用毒品的癮君子可是不同的。即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我的體能也足夠我存活下去……而且我根本不用去找什麼大麻藏匿點來緩解毒癮。”他略一甩頭,用手指掃開額前的劉海,再道,“所以說,這比賽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懸念,我勸你們還是早點放棄吧,堅持下去也隻會醜態畢露而已……”
“哦……”覺哥聞言,轉頭看了看奧觀海,“觀海兄,你怎麼看?”
“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奧觀海沉吟道,“大麻產生的生理性依賴較輕,小量吸入或間歇使用大劑量,都不會產生戒斷症狀。如果他真的隻吸過大麻這一種毒品,那他的確是有一定優勢的。”
“嗬嗬……不愧是前總統,還是蠻有文化的嘛。”伊斯特.古得意地接道。
“嗯……”封不覺摸著下巴,接道,“那……就從他開始吧?”
“可以。”奧觀海回道,“我也正有此意。”
“誒?”伊斯特.古聽到這兒時,才發覺氣氛好像有點兒不對,他連忙後退幾步,瞪著那兩人道,“你……你們想乾嘛?”
“想乾嘛?嗬嗬……”封不覺勾起一邊嘴角,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當然給比賽製造點‘懸念’啊……”
…………
十分鐘後,卡納比斯島以東。
海麵上,停泊著一艘遊輪,節目組的所有人員和絕大部分物資(包括兩架直升機)都放置在這艘船上。
在遊輪的中層,有一個體積巨大的船艙,其內部已被改裝成了一個設備齊全的監控室。
此刻,《荒野求毒》的主創團隊正在這個船艙內忙碌地工作著。
這裡有多名出色的導演和剪輯師,一同盯著眼前的畫麵,密切留意著十名選手和裁判貝爾的動態。
他們目光如炬,他們才思敏捷,他們知道觀眾想看什麼,也知道怎樣去創造那樣的情節……
這些人會時不時地通過手邊的對講機向隱藏在島上的工作人員發號施令,以此調控比賽的局麵;或是根據節目的需要,即時地去改變、引導選手們接下來的行為,增加節目的觀賞性和戲劇性。
是的……不止是賽前布置,就在這比賽的過程中,也會有人暗中乾預的……這就是“真人秀”,重點是“秀”,而不是“真”,所以在多數情況下,這類節目都假得很……
當然了,《荒野求毒》的主創團隊確實非常辛苦,他們與那十名選手一樣,也麵臨著長達七十二小時(不過他們可以輪流去休息室裡眯瞪一會兒)的挑戰。比賽一刻沒有結束,他們就一刻不能放鬆精神。
另外,他們還負有監管職責。
這畢竟還是個娛樂節目,哪怕選手們在賽前已簽過了一些奇怪的免責文件,但基本原則還是有的……至少,在節目錄製期間絕不能出現殺人或者強暴這種惡**件。但凡有一點點這種苗頭,節目組就會立即派人前去阻止。
說到這個……眼下就有一件挺棘手的事情正在發生……
“嘿!夥計們,你們快過來看看這個!”船艙內,一名導演忽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高聲說道。
“少羅嗦,林賽正要在溪邊洗腳,我可不想錯過這個。”船艙另一角的一人回道。
“該死!我是認真的,都給我過來!”那導演又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