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哥,剛才是不是有客人來過了?”比爾回到了篆頡尊所在的那個區域,環顧四周,並高聲說道,“我好像看到了二師兄的影子啊。”
說話間,他已來到了篆頡尊(此時是一個可樂瓶子)的跟前。
“尊哥?尊哥?”比爾看著瓶子叫了兩聲,但篆頡尊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比爾瞥見……瓶子旁邊還放了一張小紙片,他撓了撓頭,露出( ̄3 ̄)a這樣一個表情,撿起紙片念道:“情況緊急,我得到自己的腦子裡走一趟。你看好大門,在我出來以前,要保證我的安全。”
…………
二十分鐘過去,在經曆了一段單調、但安全的旅程後,玩家們來到了一扇拱形的銅門前。
“用你口袋裡那把鑰匙,就能打開這個石墓的大門了。”這一刻,奠寉王的說話聲再度於玩家們耳邊響起。
“謔?我還以為你掉線了呢。”封不覺一邊說著,一邊已將手伸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裡,取出了【褪色的銅鑰匙】。
隨著鑰匙在鎖眼中化為白光消失,石墓的大門……打開了。
誰又能想到,這把藏在初始房間油燈下的鑰匙,竟會是這個劇本最後一道門的鑰匙。
“我隻是去忙了一些彆的事情而已……”奠寉王回道。
“是去應付尊哥了吧。”封不覺推門時,用一種很隨意的語氣接道。
“你……怎麼會知道……”奠寉王的語氣卻顯得沉凝、又充滿疑慮。
“我也隻是隨便猜猜而已,從你的反應來看……似乎是猜對了。”封不覺應道。
其實……熟悉覺哥的人都明白,他絕對不是“隨便”猜出來的。
早在篆頡尊那最後一次發言被迫中斷之時,封不覺就已經意識到了……尊哥那邊一定發生了什麼狀況。而那“狀況”十有**就是——奠寉王用某種手法阻斷了篆頡尊與玩家們的交流。
要推理到這一點,並不算太困難。因為在尊哥“失聲”後的那段時間裡,奠寉王的聲音也一直沒有響起,這表明它當時在忙彆的事情……
直到玩家們進入了海盜寶藏的洞窟,奠寉王才又一次開始講話。而這次……它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轉變。覺哥推測……奠寉王在與尊哥的對抗中可能沒有占到什麼便宜。雖然它成功地讓尊哥無法再發言了,但它本身肯定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而奠寉王剛才的那段沉默,顯然也是有原因的。除了不想再讓覺哥占自己的便宜外,恐怕還有一個因由,那就是……它需要轉移注意力,去應付一場“玩家們看不到的戰鬥”。
以上這些,都是早已在封不覺腦中被過了很多遍的內容。對於這些結論,他有大約六成的把握……考慮到沒有什麼切實的依據,所以他並沒有將這些推理講出來。
而眼下,既然有機會通過語言對奠寉王進行試探,那覺哥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你著實是個令人厭惡的人,瘋不覺。”奠寉王在聽完了覺哥的回應後,語氣微變道,“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我能替你回答嗎?”若雨轉過頭,看著覺哥低聲道。
“彆鬨……人家那是設問句……”覺哥虛著眼,低聲回了一句。
他說得沒錯,奠寉王立即就接道:“因為你太聰明了……”它微頓半秒,沉聲道,“從表麵上看,你和絕大多數賣弄學識和小聰明的人沒什麼不同。可實際情況卻是,你已經聰明到……能夠將自己偽裝成那類人;能夠將一份卓越的大智慧……隱藏在膚淺的小聰明之下……”
“你不用拍我馬屁,我們現在是同一陣線不是嗎?”封不覺笑著回道,並抬手示意隊友們跟上。
片刻後,六人便儘數進入了那個存放“我”的屍骨的石墓之中。
這墓穴是十字形的,裡麵的牆、地、天花板全都由銀灰色的、平整的巨石所砌成,而擺放在墓穴正中的巨棺,也同樣是由石頭雕刻而成。
“同一陣線?嗬嗬……”奠寉王笑了,“你這話連自欺欺人都算不上吧?你我都很清楚……隻要條件允許、利益使然,我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對方置於死地。”
“你是想說……我們是同一種人?”封不覺拿著探燈、帶著隊友,一步步靠近了前方的石棺。
“不……你是人。”奠寉王回道,“而我……”
話至此處,石棺上忽地發出“嘶”一聲響。
隨著一層灰沉漫天而起,那厚如牆麵的棺蓋緩緩橫移,最後“砰”地落到了地上。
“……不是。”這一瞬,那稚嫩的童音直接從棺中響起,接著自己的上一句話言道。
下一秒,一個皮膚雪白(且白裡透紅)的小男孩兒從棺中站了起來。“他”穿著一套樸實的童裝(十九世紀的風格),有著一頭栗色的卷發。他看上去毫發無傷,甚至給人一種可愛、健康的感覺。
“我,是神。”奠寉王直視著封不覺,肅然接道,“來自上古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