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危機似乎已經解除了……然而當真如此嗎?
種田長官想到自己看好的阪口安吾竟然突遭意外失去了異能力,不由得擔憂起來。最近他本來就不多的頭發更是一把一把地掉,愁的他都快禿了。
經過半個晚上的檢查,異能特務科確認阪口安吾的異能【墮落論】被奪走了。
澀澤龍彥的蹤跡確實出現在了橫濱,可據阪口安吾的說法和澀澤被記錄在案的能力,【墮落論】失蹤不像他所為。
那會是誰呢?是誰奪走了安吾的異能卻還留了他一命?難道是因為異能的限製,還是其他的原因?
種田長官無從得知,且一籌莫展。
昨晚實在過於混亂,在租界不方便加派過多人手,監控又因為幻象的遮掩無法正常拍攝,要是有人混水摸魚那很容易。
難道……要求助於東京的那位偵探嗎?不不,也許武裝偵探社的那位偵探也能夠解決問題?
繼續放任不管的話,恐怕奪走【墮落論】的神秘人還會繼續犯案。
再者,這種能夠針對異能者的異能者,都有其戰略價值,如果能夠收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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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境內,一座自蘇聯時期開始就沒有名字的秘密城鎮中,費奧多爾·D正在此地隨處可見的研究所裡閱覽文件。
明明是身份完全擺不上台麵的地下情報組織首領,費奧多爾卻像來視察的領導一樣,在保密等級極高的實驗室前駐足參觀。
然而這間實驗室卻擺滿了各色沙漏、滴漏、鐘表等或簡單或複雜的計時工具,甚至還播放著連續的音頻。
一位頭戴複雜電極的誌願者坐在靠椅上,在電腦上特製的軟件裡進行精密操作,旁邊的顯示屏上是他活躍的腦波。
“情況怎麼樣了?”他問道。
研究員回答道:“還是沒有太大進展,不過我們至少能夠在事後根據腦波變化發現‘快進’的具體起始時間,雖然人類會陷入類似催眠和恍惚的情況,但機器在那段時間裡是可以正常工作的。”
“自從那‘丟失的一分鐘’發現以來,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啊,還是沒有進展。”費奧多爾意味不明地感歎道。
“是……因為每一次‘快進’的時間都太短,像那樣長度的情況沒有出現過第二次,而且研究隻能以事後的機器記錄為依據……”研究員緊張地辯解道,“不過我們的社會調查追蹤中,記錄到最早的‘快進’是在二十年前,因為事後被強製陷入精神恍惚的司機引發了連環車禍,所以被記錄在案。”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埃及的吸血鬼蘇醒兩年,意大利的PASSION初建,和彭格列產生過不小的摩擦,西歐已經對異能展開深入的研究……”
費奧多爾回憶著多年前的重要情報,摩挲著拇指指甲被咬出的缺口,在實驗室中踱步,“那麼這位強大的時間係異能者至少二十歲,異能影響範圍可能是全世界,單憑‘快進’發生的起止時間和頻率無法判斷他的所在地,而且‘快進’強製產生的恍惚和失憶效果很容易被誤認為精神係異能……”
他歎了一口氣:“有用的情報還是太少了。”
研究員小心問道:“您打算尋找這位異能者嗎?您想要招攬他?”
費奧多爾似笑非笑:“招攬?在那‘丟失的一分鐘’裡,交通事故的發生率超過平常的六倍,僅在俄羅斯境內就墜毀了兩架飛機,手術、實驗、機械加工一類的精密操作全都無法正常進行……隻是附加效果就如此可怖,‘快進’的全貌又是如何呢。”
研究員馬上閉嘴,完全不敢揣測魔人的意圖。
費奧多爾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輕聲說道:“白麒麟,我們的老朋友,他應該已經抵達橫濱,很快就能見到那最特彆的能力了。”
他低聲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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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水中,【澀澤龍彥】正試圖在湍急的水流中找到方向。
他剛剛蘇醒,就發現自己正泡在寒冷徹骨的河水中,而之前的事情像被霧靄籠罩似的回憶不清。
他離開新加坡之後,發生了什麼?
印象中仿佛烙印在視網膜上的那顆藍色異能結晶,到底是什麼?
還有腦海中存留的一個模糊的影像,隻要想起來就能感受到無儘的殺意……這不對勁,不符合他以往的行事風格。
他趕在被衝進入海口之前攀住了河岸,帶著浸水後無比沉重裹在身上的衣服上岸,迷茫地望著來時的方向沉思。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並不是真正的澀澤龍彥。
他是澀澤龍彥的異能和荻野和真的異能互作形成的人形特異點,能夠人格化自由行動、不受荻野控製、掌握【龍彥之間】的【澀澤龍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