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更進一步(2 / 2)

不自由,不平等,對他者的依附。這是荻野與人形異能之間注定存在的關係……對於雙方都是。

然而人類的意誌也並非是自由的,人類要如何逃脫肉//體的束縛,人物的依附,命運的枷鎖呢,死亡也不見得能夠得到解脫。

森鷗外慢慢接上後麵一句:“自以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隸……”

荻野低聲笑了起來:“我看起來是奴隸主,但卻無時無刻不依附著你們的能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才是你們的奴隸呢。”

位於組織頂點的首領,即是組織全體的奴隸;他作為人形異能的主人,必然要依附其能力。

“我們是真正的命運共同體,沒有什麼人和事會比我們之間的聯係更加緊密了。”荻野最後離開前說道,“本體和異能,缺少了任意一方都不再完整。你與我也不必像剛開始那樣劍拔弩張,往後還有很長時間呢。”

森鷗外頷首,同時起身向他走來。

“但你對其他人的態度好像不太一樣,比如澀澤,還有那個粉色長發的男人。”

他跟荻野並肩行走,目視前方繼續說道:“澀澤龍彥……我之前和他短暫地談了談,那是個高傲自負的聰明人,不屑於用謊言掩飾自己的過去。你對他如此態度,是因為還念著舊情嗎?”

“對,”荻野肯定道,“除了這個,當然還有彆的……我和他在某種程度上很相似,如果沒有‘他’的教導,我意識到自己的異能後,肯定也會變成澀澤那種目空一切又高調狂妄的收藏家。我的人形異能要是有【龍彥之間】那樣的規模……想想就覺得激動。”

森鷗外知道那個“他”指的是誰:“那個神秘的男人嗎……你們似乎相處磨合了很久,默契度實在太高了。你對他的態度,似乎也完全不像你剛才對我所說的那樣簡單。”

“當然,我和他的關係,在之前是超越一切的親密,完全就是一個人不同的兩麵那樣不可分割,以至於我一度認為自己有精神病,而他是我的另一個人格,我的半身。”

森鷗外隱隱摸到了什麼:“你說‘之前’……原來如此,你在我殺死先代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異能力究竟是什麼吧。”

“沒錯。”荻野打開臥室房門,同時把蘭波放出來。他的捏臉馬甲作為名義上的親衛隊隊長,一般會在房間內保證首領的人身安全。

“那麼現在,你們之間親密無間的關係被打破、被插入了,並不隻有他有如此待遇……”森鷗外在荻野洗漱的時候繼續說道,“你是怎麼想的呢,是對我們這些後來者冷處理,還是一視同仁?”

“那要視你們的價值而定。”

“我的價值如何呢。”

荻野在換洗漱的時候分給他一個眼神:“很有價值,是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要想更進一步,和他享受同等待遇的話,就完全拋開作為獨立存在的人類的觀念吧。我們是一體的,親密無間,不分彼此,愛我就是愛你自己。”

森鷗外安靜地站在原地,仿佛正在權衡考慮。

荻野招招手叫他過去:“要先試試嗎?我們可以慢慢磨合。”

森鷗外看起來是接受了這個提議,挪動腳步站在他麵前,思考荻野和那個神秘男人的日常相處模式。

沒想到荻野伸手摁住他的後頸,令他垂下頭,然後撥開沒有被束起的鬢發在他左右臉頰上各吻了一下。

“晚安,我睡了,你隨意。”

說完他就若無其事地鑽進被窩裡,側身躺下蜷起腿閉上眼睛。

森鷗外僵硬地轉過頭,看到一邊的法國人蘭波泰然自若地借著台燈的光芒翻閱一本詩集,仿佛剛才發生的是什麼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事。

剛剛那些話,他和荻野理解的是同一個意思嗎?

……忘了,那個神秘男人是意大利人,荻野受他的教導肯定也算半個熱情奔放的意大利人。

他原本的意思是想互通有無,合作無間,最好能有更高的待遇這樣的……但荻野好像另有打算,還直接開除了他的人籍?

雖說他早就不做人了,感覺也不算差,但是荻野突然來這麼一出真是讓他心情微妙……該不會又是什麼服從性測試篩選實驗斯德哥爾摩之類的把戲吧?還是說隻是想單純地玩弄他……

森鷗外疑竇叢生,忽然看到蘭波合上書對他做口型。

“太被動了,”他說,“作為年長者,不應該給予回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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