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裡休正巧抬頭看向這邊,荻野隔著半個機場和重重人群,猝不及防地和她對視一眼。
不妙啊……
荻野馬上裝作張望的好奇路人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出了機場。
到了酒店,荻野沒有第一時間主持預定的情報交流會,而是先把蘭波、森鷗外和澀澤龍彥留在客廳先行討論,他單獨進了臥室房間拉上窗簾跟迪亞波羅商量。
“特裡休·烏納感應到你的存在了。”
荻野邊說邊用電腦查詢歌星特裡休·烏納的近日行程,他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這個麻煩人物。
迪亞波羅一手撐在荻野肩上俯身垂頭一起看曝光的行程表。
最近一周特裡休都會待在亞特蘭大,她的助理為她訂好了假日酒店十八樓的房間,聯係好了附近的意大利餐廳,購買特定品牌的礦泉水和其他消耗品,以確保這位大小姐的精致生活。
後天這裡有場演唱會,這之後特裡休需要為假日酒店拍攝一支廣告,行程排得很鬆,甚至還能騰出時間旅遊,畢竟經紀公司裡也沒有人膽敢壓榨這位據說擁有意大利黑手黨背景的大小姐。
現在很不妙,特裡休和荻野住進了同一家酒店,將來還要去同一個郊區辦事,荻野參觀SPW的藏品,她則要拍攝廣告。
“不知道她有沒有意識到你在,”荻野說道,“如果是的話,那可不能讓她把消息透露出去,我還沒做好對付喬魯諾·喬巴拿的準備。”
迪亞波羅發出冷笑:“特裡休,我的女兒啊……果然她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他對自己的親人毫無感情,更彆說是多年未見還和叛徒一起將他拉下王座的女兒了。
“要殺她嗎?殺她很容易,但是現在不能讓喬魯諾懷疑到我們頭上來,”荻野說道,“起碼要找個替罪羊吧,好麻煩啊,我先抽時間去試探一下吧。”
荻野想了想,又問道:“對了,你還有彆的親戚嗎?有血緣關係的那種。”
“沒有,全都死了,”迪亞波羅說道,“除了我的生父……我不知道他是誰,也可能根本沒這個人。”
迪亞波羅的身世十分奇詭,他出生在一座女子監獄內,他母親入獄兩年,卻在一天之內腹部變鼓,接著在風雨交加的夜晚生下了他,然後由獄警交給好心的神父撫養。
這樣看來,迪亞波羅的母親仿佛是黑暗版本的聖母瑪利亞,誕下了迪亞波羅這個惡魔。
而生父的身份根本無法確認,或者說很可能根本不存在這個人。要是考慮到這個世界的物種多樣性,荻野甚至懷疑迪亞波羅的生父會不會是什麼人外。
“算了,要是特裡休懷疑我,那我就假裝是你父親留下的血脈,”荻野和真隨口說道,“不過我長得不像你家祖傳的粉發綠眼啊,血型和基因肯定也對不上……”
“沒關係,”迪亞波羅說,“這些都可以偽造……她不相信的話,等找到合適的機會,我們就可以除掉她,一勞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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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車裡,特裡休·烏納還在想剛剛在機場看到的那個人。
那種熟悉的血脈感應,令她回想起幾年前由無惡不作的親生父親帶給她的那段糟糕又血腥的經曆。
但是那個惡魔般的男人……也許那時沒有當場死亡,可是自從他順著水流漂走之後,她就真的再也沒見過他了。
而剛剛的那個紅發少年,他究竟是誰呢,和迪亞波羅會有什麼關係?
“特裡休,你的臉色不太好。”助理關切地看她。
特裡休皺著眉頭,和她說道:“我剛剛在機場的時候,好像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感召力,我和一個紅發少年對視一眼,我確信他和我有某種關聯。”
她沒有講得太清楚,助理隻是個普通人,特裡休不希望她知道太多替身使者內部的事情,這很危險。
助理眨眨眼:“一見鐘情?聽起來挺浪漫的,跟廣告劇本有點像哦。”
她和特裡休的關係其實還不錯,私底下可以開玩笑。
“不是!絕對不是!”特裡休馬上強硬地否認了,“是那種……類似於血緣關係的感覺,就像我和……我父親之間的感應,我懷疑我和那個人可能是失散多年的親戚。”
她提到父親時,臉色忽然變得非常陰沉可怕。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她:“那個……特裡休,你聽說過遺傳性性吸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