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羲是有社會閱曆的人,也不會介意男人之前有女友,反而大方笑道:“你怎麼運氣這麼背,找的女朋友都想出國去。”
李斯言注視著她的臉,眼睛發光:“為了遇上你,她們不主動離開我,我怎麼擁有你?”
尹羲說:“你夠了,也不怕肉麻。你以為我是不諳世事的女人,男人什麼場合說的話,我都信?”
李斯言一臉認真:“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你這樣的女人,男人看一眼,必定終身難忘的。”
尹羲暗想:我又不是顧若蘭。但想前世時除了哥哥和蕭馳風,年輕俊美有地位的男人隻要看她一眼,沒有不淪陷的。
尹羲說:“我要是真的那樣完美,就不會讓人生厭了。”
李斯言努力回憶腦海中很模糊的張琬凝的樣子,上回在超市遇上過她。
李斯言說:“覺得那個女人比你還美的男人一定是個瞎子。”
這是尹羲堅持保養、鍛煉、吐納的結果,去掉了原主的憔悴之感,如今的精氣神都是她自己的。
尹羲笑道:“那你是見色起意嗎?”
李斯言想了一下,說:“我不是聖人,但我也不是一見色就起意的。”
尹羲轉開頭笑著,他輕觸她的耳畔,忍不住想去吻她的唇,尹羲伸手擋住接吻狂魔的唇,笑道:“不是去吃飯嗎?”
……
找了一家好吃實惠衛生的店吃完了晚飯,兩人去了江邊的公園逛逛,美好的夜晚有許多出來透氣的情侶。
尹羲倚欄吹風,他的手搭在她的肩頭
,之後又貼近從她背後抱住她的身子。
李斯言低頭貼著她耳畔,問道:“我真的舍不得你明天就回明州了,分開兩地要幾天才能相見。你覺得是我想辦法調到你那邊的醫院去還是乾脆你嫁過來。”
尹羲說:“你在省人院好好的,乾嘛降到明州的醫院去?”
“那你同意嫁過來嗎?”
尹羲一肘他的肚子,他哧得一聲。
“你跑到家裡來告白已經夠奇葩的了,還這樣騙我嫁給你,嫁人是這麼簡單的嗎?”
李斯言說:“你這麼有錢,你可以做財產公證的。”
尹羲笑道:“其實不用公證,也能分清婚前的財產,我並不擔心錢的事。”
李斯言掰過她的身子,摟著她的身子,說:“那咱們計劃見家長,準備今年年底結婚吧,現在可以開始裝修房子了……我雖然沒有什麼錢,可是我爸爸媽媽會借給我的。”
尹羲說:“你黃鼠狼給雞拜年。”
李斯言說:“我怎麼黃鼠狼了?我就是不想你離開我太遠而已。”
尹羲吐嘈:“你做什麼事都是光速的?”
李斯言笑道:“不會,有件事一定不會……”
“什麼事?”
他俯下頭觸上她的唇,碾蹭了好一會兒,才鬆開她的唇將她抱在懷裡。尹羲依在他肩頭,陽光熱情的小夥子身上的氣息都清爽許多,不像王君實那樣自以為魅力無邊的油膩。
……
翌日約會時,李斯言本想帶她去遊樂場玩的,尹羲卻做主帶了他去馬場騎馬。穿來這一年都沒有騎過馬了,她前一世畢竟出身將門世家,馬術在女子中也是屬一屬二的。
尹羲財大氣粗,給兩人在馬場辦了VIP會員,就由馴馬師帶著去馬廄挑馬。尹羲看中一匹棕馬,見它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體質粗糙結實,頭大額寬,胸廓深長,是典型的蒙古良駒。
尹羲見李斯言看了這匹,瞧瞧那匹,實在沒有主意,就做主給他挑了一匹年輕的棗紅馬。
尹羲上前牽著轡頭,撓了撓棕馬的馬脖子,輕撫馬麵,然後取了一塊糖給它吃。棕馬被尹羲老練的手法撫撓得很舒服,舌頭卷走了糖吃著,一邊甩起了尾巴,李斯言在騎師的指點下與馬熟悉,他的馬很溫和,他也撫著馬身
興奮起來。
到了跑馬場,李斯言就跟著騎師學習,而尹羲表示自己會騎,那上馬身手利落,騎師看出來她確實不是新手,就讓她在馬場小跑。
尹羲哪裡是小跑就滿足的,逐漸放開了速度。李斯言就見穿著西式騎裝的女子腰杆筆直釘在馬背上,身子隨著馬的奔跑流暢起伏,像一個中世紀王國優雅的公主。
李斯言癡癡看著她笑,羨慕不已。在尹羲跑完了障礙區域出了一陣汗後,李斯言才剛剛上馬去,由騎師牽著走了半圈。
尹羲騎馬小跑過來,看著他的模樣,笑道:“放鬆一點,讓屁股隨著馬走的節奏起伏,找到平衡感。”
李斯言眼睛亮晶晶的,說:“我找到一點感覺了,我一定能學會。我是男人嘛,狂歌策馬笑傲江湖的能力是必須的,不能被你看不起。”
尹羲一手收著馬鞭,一手輕輕撫著馬頭,說:“現代人不會騎馬很正常,沒有看不起。”
她以前也不會騎,但是到了古代,作為一個貴族小姐,這就是像開車一樣的基本技能了,車技有優有劣,騎術也有好有差。
忽然有一個玩家騎馬走近,衝他們自我介紹打招呼,兩人都笑著頷首報了名字。
那騎士打量著尹羲,說:“尹小姐的騎術很好,有沒有興趣一起跑一圈?”
尹羲點了點頭,欣然說:“好呀。”
兩個人跑馬確實要有趣得多,尹羲衝李斯言揮了揮手,隨那騎士去了大場地。
李斯言伸長了脖子,看人家的騎術相當,騎馬的背影都格外和諧,他不由得喃喃:有什麼了不起,我也能學會。
尹羲和這個新認識的張承宇比賽跑了近一萬米的越野場地,隻覺酣暢淋漓,這才下了馬,讓馬匹得到休息。
工作人員牽了馬去,兩人去休息區喝水,張承宇喝了半瓶水,才覺得爽快,笑著說:“我還是頭回在國內見到騎術這麼好的女子,這馬還不能發揮你最好的水平吧。”
尹羲可不敢亂吹牛,說:“也差不多了,體力跟不上的。”
張承宇說:“你水平跟我差不多了,可我以前在英國訓練過。”
尹羲奇道:“我不太關注體育,你還是專業的運動員嗎?”
張承宇笑著說:“原來想要打進
奧運會,但是沒有獲得資格,於是就回國來乾彆的了,現在是業餘玩家。”
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朋友,就像是打網絡遊戲的圈子、麻將圈子一樣,騎馬當然也有圈子。尹羲這樣的業餘高手實在不多,張承宇自然有結交的想法。
尹羲恭維幾句,張承宇的助理過來了,他就從助理那取來一張名片遞經她。
尹羲雙手接過名片,一看是“星城集團”的董事,吃了一驚說:“您是星城集團張董事長家的公子?報歉,您平時太低調了,我還真沒有認出來。報歉,我現在是一個‘自由職業者’沒有印名片。”
張承宇沒有因為她是什麼“自由職業者”就認為她落迫失業,他們這類人看人眼力是很準的,有實力沒有實力基本不會出錯。
張承宇笑道:“尹小姐留個聯係方式,有空出來一起騎馬。”
“行……我沒有紙筆……”
張承宇的助理遞了小本子和筆上來,尹羲這才寫下了名字和電話,正在這時李斯言也回來休息。
李斯言的手搭在尹羲的肩上,笑著說:“張先生的騎術真好,我可要什麼時候才能有你的水平。”
張承宇微微一笑:“李先生有尹小姐這麼好的老師,我相信很快能進步的。”
尹羲將寫好名字和電話的本子交還給助理,張承宇也沒有多留表示告辭了。
目送他離開後,李斯言酸酸地說:“你還留電話給他?”
尹羲解釋道:“正常拓展社交。現在國內除了職業運動員之外,馬術好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所以他才會主動給我名片,我沒有名片隻好寫電話給他了。”
李斯言想到一個點,說:“那一定是商場上的男人,你不喜歡的吧?”
尹羲不禁撲哧一笑,戳著他的額頭,說:“你想什麼呢!”
李斯言嘟囔:“那我就當這像是會約我打網球的那類朋友一樣了。”
……
當尹羲開開心心的發展和小鮮肉的戀情時,王君實卻一點都不開心。隨張琬凝回她老家來後,他心底十分嫌棄,從前喜歡的妹子也沒有了趣味,心頭總是悶悶的。前段時間王君實把股價拋售得太快了,他原想減少損失,現在發現那幾支股票回升了不少。
王君實損失了
兩百多萬,把前兩月在股市賺的錢又賠了回去,可是越是這樣越想“翻本”,心頭直癢癢。
於是把心一橫,將資金又全都投進了股市,之後就一邊工作,一邊盯牢股市。
王君實一方麵對公司的興趣大減,另一方麵他知道那幾家已經融資的對手公司不會給他喘息的時間,會迅速占領市場,王君實決定含淚接受紅楓資本的條件。
王君實再約到紅楓資本的蔡先生談融資的事,這回他們約在江城見麵。蔡先生這回卻收回了之前的條件,說願意出資7000萬全資收購他的公司,至於之後他們會引入團隊將之改造就不關他的事了。
王君實差點跌破了下巴,這也才狠了吧?王君實哪裡會同意,極力爭取原來的條件,可是蔡先生說那是一年前的條件,此一時、彼一時。
王君實與蔡先生討價還價,蔡先生說給他一個星斯考慮,但是不會給出更優惠的價格了。
王君實覺得商場變幻之快,簡直神鬼莫測。五月份,他正焦頭爛額之際,接到張琬凝的電話,可憐兮兮地讓他彙錢給她。
王君實一腔鬱悶無處發,罵道:“錢錢錢!你就知道讓我給錢,你當我是什麼?扶貧辦嗎?”
張琬凝身子顫抖,淚流滿麵,說:“君實,我……我在醫院,我動了胎氣,要在醫院住兩天,我現在沒有辦法。”
張琬凝一方麵因為母親重病將死百感交集,另一方麵因為王君實提前離開後就無音信而心煩意亂,一個六個月身孕的孕婦怎麼麵對這個處境。
她還一點保障都沒有,把錢付清了從前家裡欠的款,還了堂嬸照顧母親的人情債就沒有多少了。
現在她在醫院裡,眼看母親將死,要料理母親的後事,又是需要錢的。她一個動了胎氣的孕婦,除了問自己男人要錢之外,還能怎麼辦?
王君實啊一聲像是咆哮帝一樣的叫喊,說:“你沒有辦法要我管,那我沒有辦法問誰去!”
王君實惡狠狠掛了電話,另一邊的張琬凝無聲流淚了幾秒鐘後忽然嚎啕大哭。
她的命為什麼這麼苦?她以為遇上了真正疼她愛她的男人,到底還是看不起她的,她現在身懷六甲、母親將亡,曾經甜言蜜語的男人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