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紀辰聽韓文靜這樣分析,就覺撥開雲霧了。
韓文靜看著梁紀辰的表情,幾不可辨地勾了勾嘴角,她要等著看老太婆的遭心了,一下子氣死了倒好。
姚悅心是她的同盟,她不去爭梁家彆的東西,但是姚悅心總要勸公公幫一幫她受到青年副校長培養機會,當兩年副校長,再正式提拔為校長。
……
話說尹羲知道梁誌堅出軌的事非常高興,但是她沒有對著梁雨航說什麼難聽的話,但是隻提醒他,他爺爺的私生活不是他可以管的。
因為他連他爸爸都管不了,何況是爺爺呢?多管閒事地去揭露真相,梁誌堅會把怒氣發泄在他身上,梁太太也未必感激他。
梁雨航自從父母離婚跟了尹玲,對梁家的感情也日漸淡默,他對梁紀辰都有些看透,何況是梁太太和梁誌堅?他向來是服尹羲的,回頭也隻偷偷和尹玲提過,尹玲同樣讓他當作不知道,彆插手。
尹羲和蕭然回京城後,尹羲就明著表現出心情好了,她這種興災樂禍不能總當著梁雨航的麵表現出來。
蕭然的車還停在機場停車場,他們可以自駕回家。
尹羲坐在車中,手肘在窗沿,不時在發笑,引來蕭然奇怪的目光。
她發癡了許久,再也忍不住時,才和蕭然說:“我看梁老太婆這下麻煩了。有一天兩個老不死有可能會自相殘殺,想想都開心。”
蕭然也知道她就為這點子事:“看來你真的很討厭梁家二老。”
尹羲玩世不恭地笑道:“我沒有討厭他們的自由嗎?我雖然不會浪費時間去報仇,但是看到他們過得不好,我才會開心。”
蕭然沒有經曆過她的苦,所以不會勸她原諒,更不會說出什麼感激侮辱她的人這種聖父牛郎的話。
“嗯……你從前也挺討厭我的,因為我爺爺和梁誌堅是朋友?”
“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這無可厚非。我後來才想通,法律不搞株連,我也不搞株連。”
蕭然握手她的手,笑著說:“既然這樣,晚上就出去吃好吃的,慶祝一下。”
尹羲支著下巴,思索起來:“你說梁老頭會不會隻是在外麵玩玩,但是不影響和梁老太太的關係?那就不好玩了。”
蕭然笑著:“我可以找個偵探,偷偷跟蹤偷拍梁誌堅。如果梁老太太不爆發,將照片給她寄去,或者暴光在網上。輿論壓向梁誌堅,肯定夠他們喝一壺的。但是你需要一點耐性,讓子彈多飛一會兒。”
尹羲懷疑地看著他:“他可是你爺爺的朋友。”
“老婆和爺爺的朋友能相提並論嗎?況且又不是我們當讓他亂來的。”蕭然笑了笑,車已開入她家的小區,找到臨時停車位,他們還要休息一下,才能吃晚飯。
尹羲倒沒有說那句“誰是你老婆”,下車時就見身形修長的男人勤快主覺地去車後備箱搬出行李。
尹羲則縮在羽絨服中,啥粗活累活都輪不到她乾。
他搬進她家住在次臥客房後,沒有負麵影響她的工作和生活,隻消除了她的寂寞感覺。
今生除非他變心,她確實沒有想過還有什麼人會比他更愛她,更適合她。
回到家後,尹羲從後麵摟住他的腰,說:“晚上吃什麼呢?”
“要麼吃法國菜?”蕭然當然不會拒絕女友的親昵行為,他轉過身摟住了她的腰。
尹羲像一隻極壞的小狐狸,在他胸口撓了撓,眼波如絲,清純又撫媚:“我還以為你想吃我呢。”
蕭然怔住了,然後白皙的俊臉肉眼可見地變紅,耳朵都紅了起來。
尹羲就毫不顧形象的捂著臉哈哈大笑,說:“蕭然,你這麼容易害羞、這麼容易激動,這樣沒有定力,以後容易跟梁誌堅一樣出軌的!”
蕭然看透她的壞心眼了,做了一個深呼吸,推開她保持半米開外的距離。
“彆碰我。”
尹羲上前一步,他就退後一步,尹羲本來就隻是言語挑逗他一下,但是覺得他紅耳朵的模樣很可愛,反而“獸性大發”多調戲一會兒。
“哦,寶貝兒,你彆躲呀!”
尹羲扮作色/狼的樣子又虎撲了三下,都被他躲開了,蕭然表情嚴肅:“尹羲,我跟你說,彆跟我開這種玩笑!”
尹羲心情好又調戲了大帥哥便感心滿意足,伸了一個懶腰拖著自己的行李先回房。
蕭然看著這種渾蛋,他也問自己:我得有多好的人品,受得了她的各種神經質和騷操作?
找個未滿十八歲的神經質的天才女友的感受:痛並快樂著。
……
梁誌堅因為有怕猶豫才說要年後再談,但是被姚悅心的以退為進手段逼出了決心,所以他就不想拖一個月了(2016年2月8日是春節)。
過了一個星期,星期六的上午,梁紀辰、韓文靜夫妻在家,但是沈宜陪著梁雨霏在拍戲,梁雨默沒有放假,這時形勢是三對一。
早飯過後,梁紀辰讓傭人司機放了假,然後才和梁太太、兒子、兒媳在茶廳裡細談。
梁誌堅拿出找律師擬的離婚協議,表明自己要和梁太太離婚。
梁太太不由得瞠目結舌,因為她和韓文靜一直不親近,韓文靜這時也不去坐在她身邊給她順氣。
這就是梁太太這類女人的傻,同樣是對兒子的婚姻不滿意,梁誌堅不會輕易露出刻薄的樣子,而梁太太出於情緒化、勢利眼、婆媳天敵,就要使勁地朝兒媳發泄。
“誌堅,你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
梁誌堅被她說中了,但是他是不會承認的。因為出軌是過錯方,對分財產和他的名聲都有損。
“你就是嘴碎刻薄。以前對尹玲不滿意,一直折騰紀辰,現在文靜這麼孝順,你還是不滿意。你就是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改變。”梁誌堅的話是拉攏兒子並提醒他能幫他的是爸爸。
梁太太厲聲道:“你就是外頭有人了!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前你就……”
“住口!你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梁誌堅!你敢!你就不怕我找領導去!”
梁誌堅說:“哪個領導管這家事?你看你做的那些事兒,你找京裡的領導,我也能說出個所以然。”
能管梁誌堅這個級彆的退休人員的領導,那得是什麼級彆了,不是直屬的比他大兩級的人也沒法管,真的比他高級的人,整天忙得要死,誰來管這種瑣事?
找到婦聯去,她們敢來當麵批評強迫梁誌堅才怪了。這麼得罪人的事,梁太太得許出麵的人多少利益了?
起訴到法院時,法院也不能按著梁誌堅跟她住同一個屋子,分居時期到時,法院也會判離婚有效了。
梁太太心生恐懼,忽說:“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說出去?”
梁誌堅眯了眯眼睛,說:“我能有什麼事?二十年前收過彆人的煙酒?我們名下的房產是怎麼來的,你比我更清楚,我們這個圈子多少人囤房?我們貸款是有便利,但是不代表違法。難道你一個人要得罪這麼多退休或者還在位的人?你用這種同歸於儘的方法,紀辰和紀星才要被你害死了。”
韓文靜聽到這樣的話,心想:果然隻有這樣上層的人家才有這樣的狡猾。
韓文靜輕輕肘了肘梁紀辰:“你……安慰一下媽吧。”
梁紀辰才反應過來,走到梁太太身邊去,他還沒有開口,梁太太就指著梁誌堅說:“你和當年那個杜小紅,還有那個張金梅,你那些事還不是我給你瞞得緊……”
梁誌堅陰沉著臉,說:“你有證據嗎?我告訴你,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
那是梁誌堅中年時剛有些權利時的事了,現在早沒有人證物證了。
梁太太的臉色鐵青,眼神又慌亂又怨毒,她沒有自信鬥得過梁誌堅這樣的男人。
梁誌堅是一個做事極其小心的人,他城府深,平日人狠話不多,就算為人辦事收好處,也難留下易抓的把柄。
梁紀辰勸著:“媽,你消消氣。”
“紀辰,你看看你爸說的是什麼話!他是越老越糊塗了!”
梁紀辰實在為難,不敢拂逆自己最大的靠山。韓文靜忽然說:“公公也不老呀。”
梁太太一聽,忽指著韓文靜說:“是不是你!是你挑撥的,對不對?”
韓文靜一秒之內變成一朵盛世白蓮花,可憐柔弱。
“婆婆,我隻是說公公和你都不老,不至於老糊塗。問題肯定存在,還是要好好溝通。”
有了花花心思的男人總有這種心理,找一個年輕的女人就好像能重回青春,好像和那個女人是同齡人,沉迷於這種狀態。
梁太太這種時常會提醒他老的老太太,越發讓他厭惡,讓他排斥
梁誌堅說:“你要鬨就鬨,你不簽字,我找律師起訴離婚,我先搬出去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