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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今日文抄公的事業做完,範閒便開始和平常的日子一樣看起書來。他的書房裡有許多雜書,都是京都伯爵府寄過來的,每當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心裡對那位從未謀麵的父親的印象總會有所改觀,至少對方還知道一個人成長過程之中,最緊要的是哪些東西。
在一個沒有av也沒有坑的國度裡,範閒用來排遣無聊生涯的方法,除了每天與體內霸道真氣捉迷藏,讓丫環們臉紅羞羞,便隻有書房裡這些雜七雜八的書籍。
書籍的內容涉獵麵極廣,從農物耕種到慶國律法,無一不包,還有些這個世界的經書更是像磚頭一樣地塞滿了整層書櫃。
這書櫃是範閒按照自己心目中的樣式做的,樣式很簡單,每層裡麵放著瑤州出產的芸香草,這種草最能防止蠹蟲蛀蝕書籍,隻是這個世界上好象沒幾個人知道,所以在彆府裡隻是當作一般香料在使用。
讀了這些年的書,範閒從那些經書裡發現了許多自己前世所學的影子,隻是在表述的方式上有些微的不同,這個認識讓他絕了抄襲韓非子荀子老子孫子若乾子,從而成為一代學術大家的念頭。
不論是哪個方麵的學習,包括識毒,包括修行,包括讀書,範閒都很認真,用完全不符合他如今年齡的沉穩與刻苦,在不停累積著。因為他明白,自己比旁的人並不多出什麼,自己並沒有來到一個平均智商為五十的完美世界,自己能夠擁有的優勢,不過是那麼一點點地球社會沉澱下來的知識,還有就是比一般孩童啟蒙要早許多的覺醒初始時刻。
油燈裡一聲輕響,蹦出一小團燈花,忽然變得亮了些許,範閒伏案看書,漸漸睡去。
第二日清晨醒來,洗漱完畢,範閒先去老太太臥室請安,才自去廳裡用早飯。自從刺客的事情發生之後,範閒再看著奶奶的目光,就與以前有了很大的差彆,除了堅持了許多年的晨午請安之外,還會時常與麵貌慈祥的奶奶聊些家常話,講幾個小段子逗老人家開心。
“聽說有一天,皇帝陛下召集宰相大人、元老會領事大臣,監察院院長、宮中的太監頭子還有一群高官在大殿商議國是。結果那天天降流星,一顆隕石從天上飛了下來,砸破了殿頂,將正跪在下麵的幾位大臣全砸著了。陛下趕緊傳喚太醫前來醫治,守候在病房之外。不一會兒功夫,太醫出來了,陛下忙著問:太醫,宰相還有救嗎?太醫很木然地搖搖頭:宰相沒救了。”
段子前麵,老夫人滿臉孤疑,不知道小孩子為什麼講起京都裡的事情來了,這些權力中的陰險事,老夫人不知道親身經曆過多少,所以一向小心謹慎。
“陛下又問:那領事大臣呢?太醫又沮喪地搖搖頭:唉……也沒救了。陛下又問:洪公公?太醫仍然是搖搖頭。陛下大怒,喝斥道:那到底誰還有救?太醫精神一振,說道:陛下洪福,慶國有救了!”
聽到最後一句,老太太頓時醒了過來,笑的顫顫巍巍,眼淚都險些笑了起來,指著範閒無辜的臉笑罵道:“你這個小促狹鬼,如果是在京都裡,光憑這個笑話兒,你就要被監察院給逮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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