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低著頭,心裡有些著急,不會辛辛苦苦跑這一趟,最後連林家小姐地臉都見不著,就要撤了吧?他卻不知道這是他自己種的果,今日得的因。上次他糊裡糊塗地闖入慶廟,與宮典對了一掌,整個皇宮的侍衛都被洪公公和大統領罵了個狗血噴頭,所以如今才會禁戒的如此森嚴。
“瞎說什麼呢?這位先生可是監察院麼大人的學生。”葉靈兒瞪了侍衛一眼。
侍衛一聽到費大人三個字,再看向範閒的目光就開始油然起敬,悄無聲息地退後半步,卻想到了一件事情皺眉道:“費大人的學生?怎麼好象從來沒有聽說過。”
葉靈兒也想到了這一點,心想以費大人的醫術,他地學生應該很出名才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她狐疑地轉身,望了一眼範閒。範閒卻是早有準備,滿臉陰沉地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塊腰牌來。
腰牌是監察院的腰牌,沒有人能仿冒,或者說天下的能工巧匠沒有人敢仿冒,這還是六歲時費介離開澹州前送給範閒的。
侍衛拿過腰牌一看,毫不困難地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再看著這個年輕人臉上的陰沉之氣和臘黃臉色,就有些明白了,這確實是費大人的學生,常年和毒物浸在一處,想不成這副鬼樣子也很難。
既然找到了足夠承擔責任的擔保方,侍衛自然放行。三人走入安靜的小院中,沿路偶見花叢,一條小石子路從花叢裡伸了出去,通向院子深處的一幢小樓。
有丫環請三位上樓,然後端上茶來,範閒留意對方行止,發現這丫環一舉一動間極有分寸,很明顯是在宮裡受過了長年的訓練。又過了些時,一位老嬤嬤走了出來,略帶驕色說道:“葉小姐您來了。”
葉靈兒明顯不喜歡這個老嬤嬤,冷哼了一聲算是應答,問道:“姐姐呢?”
“小姐正在睡覺,不知道葉小姐今日前來有何貴乾?”老嬤嬤貌似恭敬的站著,語氣間卻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範閒不免有些意外,心想這又是哪一出?
葉靈兒今日不想與這老婆子鬥嘴,嚷嚷道:“我給林姐姐請了位好大夫,你去通傳一聲,等姐姐收拾好了,這位大夫就來看病。”
老嬤嬤看了範閒一眼,知道這便是那位醫生,冷冷說道:“小姐身份您也是知道的,除了宮中禦醫之外,還有誰夠資格醫他?”
葉靈兒又將範閒的身份搬了出來,誰知這老嬤嬤竟是毫不退讓,比外麵的侍衛還要難纏許多。範閒不知道如今這皇家規矩,但凡未出閣的女兒,總是身邊婆子女官一大堆,雖然不見得有什麼束縛,也不像前世清朝那些恐怖的老處女,但這些女人們總是忠心蠢蠢,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主子接近任何的危險。
範閒有些不耐煩了,向範若若使了個眼色。範若若會意,笑著站了起來,對葉靈兒說道:“既然不合規矩,那我們就走吧,畢竟這地方不比京都彆處。”
葉靈兒果然經不起激,跳將起來,對著老嬤嬤就是一頓臭罵,範閒皺眉看著,心想這小姑娘脾氣果然太暴,將來不知道誰會教訓她。此時,範若若又假意勸解,將委委屈屈的老嬤嬤勸到桌旁坐下,又遞了杯茶給她喝。
一會兒之後,老嬤嬤忽然臉色一變,急匆匆地走了,此時林小姐的大丫環聽著聲音從裡屋出來,看見老嬤嬤不在,就將三人迎了進去。
葉靈兒雖然脾氣大,但卻不傻,疑惑地看了一眼範閒。
範閒半低著頭,什麼都沒說,跟著走了進去。他的身上永遠揣著一些彆人想不到的東西??正是瀉藥,,春藥,藥藥不離手,還有匕首,暗弩,五竹叔,這三大護身法寶。有這些“東西”跟在身邊,真可謂是天下都去得了。
入得林家小姐閨房,範閒低著頭,不敢有半分異動,隻是鼻間傳來陣陣幽香,才知道房裡點著高原上特有的某種香料,這種香料有助於病人息神靜養,隻是香味太濃,便將這小姐閨房裡本應有的脂粉味衝談了許多。
葉靈兒先進幔後說了些什麼,然後範若若又走了進去,範閒運功於耳,聽清楚了妹妹正在向那位姑娘問安,那位姑娘卻隻是咳了幾聲,似乎有些氣喘。範閒在心裡勾畫著裡麵的場景,不知道小姑子初見新婦,二人會是怎樣的表情。
一念及此,範閒才發現自己確實有些心花花,明明愛煞了那位啃雞腿的白衣姑娘,今日入得林家小姐閨房,嗅得滿鼻異香,卻又開始幻想林家小姐臉上的紅暈是什麼模樣。
“先生請進。”葉靈兒代主人相邀。
範閒微微直了直身子,掀幔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