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09月20日~
,
範建皺了皺眉頭,將手中的果漿碗放了下來,似乎是嫌這溫嘟嘟的碗有些燙手:“我不是替柳氏開脫,隻是當時她找的人,表麵上是聽她的命令,但實際上卻是聽皇宮裡那人的命令。柳氏在這件事情中,隻不過是個替罪的角色。”
範閒皺眉問道:“是宮裡的誰要我死?為什麼要我死?莫非他們早就知道我是葉家家主的兒子?”
“他們當然不知道!”範建不知道為什麼變得異常激動,右手緊緊地握住椅把,“知道這件事情的,沒有人會想傷害你,如果有人想傷害你,也一定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
……
“難道整個京都從來就沒有人知道父親與母親之間的關係?如果那些人知道父親與葉家的關係,為什麼就沒有人懷疑過我這個私生子是葉家家主的兒子?”
範閒滿是懷疑地思考著這個問題,心裡略有寒意,發現事情之後似乎還有些更重要的問題,但他根本不敢開口去問,轉而幽幽說道:“那是因為什麼原因?四年前我不過是個十二歲的男孩兒,遠在澹州,和京都裡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瓜葛。”
“四年前,也就是陛下收林家姑娘為義女的時候,也就是他為郡主指婚的時候,陛下那時候就決定了,將來皇商產業,以後就由你來管理,也就是那一次,你第一次出現在皇宮眾人的談話中,眼看著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卻擁有了一個他抱不起來的金元寶,你想想皇宮裡麵地那些貴人們會如何選擇?”
“選擇乾淨利落地殺死我。”
“監察院查了四年。基本上已經查清楚了這件事,隻是可惜沒有證據,奈何不了那些人。”
範閒笑了起來:“就算有證據,隻怕也奈何不了對方才是。畢竟監察院是臣子,那些人卻是主子。”
範建點了點頭。
“想殺我的人是誰?”
“皇後,長公主。”範建微笑著:“不過既然你已經平安長大,而且入了京,相信再給她們幾個膽子,也不可能冒著陛下震怒的危險,對你動手。”
範閒悲哀說道:“您太樂觀了,就算將我殺了,皇帝難道還會把自己的老婆和妹妹如何?”
範建沒有回答,轉而說道:“最近一段時間。靖王世子一定會想辦法拉近與你地距離,而且他一定會想辦法,讓你與二皇子見上一麵。你自己小心處理一下。”
範閒應了下來,知道京都裡每個大族都必須主動或者被動地在這件事情裡表明立場,皇子爭奪天下的繼承權,雖然是一個看上去有些老套的把戲,但無論在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永遠是不變的戲碼,隻要那層厚厚的幕布拉開。隱藏在後麵的戲子們便會紛紛上場,或使三尺劍,或用三寸舌,演給彆人看,也演給自己看??範府如果想不偏不倚,緊跟著皇上,似乎也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行。
深夜,範建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喝著已經涼透了的果漿。一邊想著範閒剛才的話。想到當初自己付出的慘痛代價,他地唇角抽搐了一下,又想起京都那個流血的月份裡恐怖血腥的場景。在那個黯淡地沒人知道的夜晚,皇後的父親在自己的刀下顫顫發抖,當自己親手一刀將對方的頭顱斬了下來,那頭顱骨碌骨碌滾著,似乎想起了那個聲音,範建地唇角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容。
後一段日子裡,範閒過的很是自在,每天在府裡享受著大少爺地待遇,偶爾溜到照,路去瞧瞧籌劃中的書局到了什麼地步,和那位也姓葉的掌櫃倒是逐漸熟了起來,一應事順,所以府裡清客崔先生還是回到了司南伯的身邊。而每隔一天的晚上,範閒總會溜到那個皇室彆院去,熟門熟路地翻牆而入,隻是現在的窗子已經不再關上,雞腿姑娘總是默默地等著他。
之所以經常往那裡跑,不是因為“戀奸情熱”,實在是林婉兒的病不能再拖,皇家的人都是木頭,好在禦醫在收了司南伯府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彎遞過來的賄賂後,終於開口認可稍微進些油腥對於郡主地身體是有好處的。
範閒經常去那裡,就是為了送吃的,以及自己配的藥丸,因為怕和禦醫開的藥相衝突,所以用藥都極溫和,除此之外,便是帶上許多好吃的,滿足一下未婚妻一日饞過一日的小嘴。就這般過了些日子,林婉兒的身子明顯有了起色,臉上的紅潤漸多,卻不是以前那種並不健康的豔紅,而且身上的肉也多了起來,臉頰處明顯圓了一圈。
林婉兒有些頭痛於此,但範閒卻是無比驚喜,心想成親之後,自己豈不是可以天天揉捏自己最愛的嬰兒肥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