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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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看著那婦人眼中一閃而逝的寒光,心知肚明抱月樓的人是刻意出來晚了,甚至連那名大漢也是對方故意放進院中,想來是發現自己堵住了房間內的偷聽銅管,又一直心疑自己身份,所以玩了這麼一出,逼著雙方現形。
不過對方隻以為自己是刑部十三衙門的人,卻沒有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然來迎接自己的陣仗一定不是這麼簡單。
昏迷不醒的大漢被拖到了眾人身前,草地上被打濕了一大片,那位婦人柔和說道:“先前便聽說樓中來了位談吐風趣的陳公子,沒有想到,陳公子竟還有一身驚人的武道修為。”
這就是**裸的試探了,範閒看了她一眼,卻根本懶得回話,直接往院子裡走了過去。此時院門與房門都已經被擊成了碎片,屋內的暖氣往外溢了過來,堂間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婦人眼中流露出狐疑之色,她們本來以為範閒三人是刑部十三衙門來暗查命案的高手,所以才用妍兒這位紅牌姑娘來伺候著,本想趁著對方打聽消息的時候,反過來偷一些消息,但沒料到這位高手,竟是看穿了房中偷聽的銅管設備,又發現桑文一直沒有出來,怕發生什麼事情,這才巧手一揮,安排了當前這麼個局麵。
本以為這位“陳公子”竟然一掌將那大漢擊飛,動靜已經整了出來,雙方便有可能說上幾句話,甚至於討價還價一番。哪裡知道陳公子竟是根本視己等為無物,就這般冷冷淡淡地走了回去!
婦人將牙一咬,滿臉堆笑地走了進去,說道:“抱月樓護衛不周。驚了客人春霄,今夜之資自然是由樓中負責,還請客人原諒一二。”
範閒皺了皺眉,說道:“如此便罷了,你們出去吧。”
見他不鹹不淡地應著話,這婦人倒是心急了起來,微笑說道:“公子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出門在外,總是需要幾個朋友的。”她此時已經認定了對方就是十三衙門的人,所以說話也漸漸直接了起來。
範閒不是拒人於千裡之外,隻是眼前這婦人絕對沒有與他談判的資格。他斜乜著眼瞥了她一道,說道:“爺是來玩女人地,又不是來交朋友的。”
婦人心頭微凜。瞧不出這位陳公子深淺,麵色忽柔說道:“隻是這院門已毀,還請客人移駕吧。”
範閒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坐回了榻上,懶得再說話。鄧子越在一旁寒聲說道:“我家公子不想再動。你們去擺幾個屏風過來就好。”
開門宣淫?這是什麼樣的惡趣?鄧子越麵色微寒,心裡卻是有些尷尬,生怕這抱月樓裡的姑娘們誤以為自家地提司大人有裸露癖。
這個時候。院中的動靜終於將史闡立驚了出來,他一邊係著外衣,一麵走了過來。院中那些衣衫微亂,春光偶露的姑娘們卻極有分寸地沒有進入正堂,而是等著外間,聽那位婦人與範閒說話。
婦人眼眸一轉,看著榻上昏睡的妍兒姑娘,心頭微動,接著卻是一喜。狀作火意十足,咬牙道:“這該死的妮子,在這節口居然還能睡的著,冷落了客人,實在是大罪!”她呼喊道:“來人啊!將這妮子給我拖下去打!”
範閒眉頭微微一皺,卻落在了那婦人的眼中,她麵色不變,寒聲說道:“將這妮子活活打死!”
她心想,這還不能軟化你的心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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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眉頭再皺,緩緩開口說道:“你打著我的麵喊打喊殺的,很鬨心啊……這是你樓裡地人,打死也是你自己的事,不過打死之前,再挑個模樣俊俏的姑娘過來,記得,我喜歡豐滿些地。”
話意平淡,卻透著股直刺人心的寒意!
這位麵相極善的年輕公子,竟是絲毫不將剛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死活放在心上!婦人心中大呼晦氣,她周遊世間,最擅觀人,當然知曉自己若真的將妍兒在他麵前活活打死,這位眉宇間無比冷漠地陳公子,隻怕也不會再皺一下眉頭!
十三衙門何時出了這麼位人物?婦人一時竟愣在了原地。
範閒不耐煩了。鄧子越觀閒眉而知雅意,寒聲說道:“都出去!”
婦人將牙一咬,雙方既然沒有撕破臉皮,對方又一昧耍狠擺酷,不肯出個章程,抱月樓畢竟還要在京都做生意,也不可能老呆在客人房裡,隻好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