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地那名衙役眉頭一皺,喝道:“監察院辦事,都給我安靜些!”
就算是被關在牢裡,這些囚犯也知道,如今監察院正在打壓明家。但眾人沒有想到,監察院居然會深入大牢暗殺明四爺,不由心生寒意,漸漸為明家生出些不平來。但是卻沒有人再敢往那邊多看一眼,生怕惹禍上身。
……
……
衙役看著麵前的食盤,搖了搖頭,惋異說道:“最後一餐飯,也不能吃好,真是苦了您了。”
說完這句話,他一揮手,那兩句扭住明四爺的衙役便拿繩索套上了明四爺地脖頸。
明四爺頸子被係,臉部被憋的通紅,兩隻腳不停地蹬著地麵,蹬的乾草亂飛,下麵的錦被汙臟。
繩索係的越來越緊,明四爺地眼珠子似乎都要鼓了出來,鼻孔張的老大,看上去異常恐怖,雙腳蹬動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小,就像是垂死地青蛙一般,有氣無力地彈著。
臨死的明四爺,心頭的絕望可想而知,那股對明家老婦人,對明青達的怨恨可想而知,隻是他已要死了,又能如何?
冷冷看著垂死明四爺的那名衙役忽然感覺到有些奇怪,他的餘光裡瞥著隔近的那座監房裡,那名囚犯正看著自己。
很冷漠地看著自己,並不像是冷血地看熱鬨,也沒有一絲怕的感覺。
他愕然轉身,然後看見那名囚犯從乾草垛裡取出了一樣東西,瞄準了自己。
一把弩!
……
……
鋥鋥鋥!三聲弩機響,三枝弩箭出,準確無比地紮在這三名衙役的咽喉之中,三人捂著咽喉,根本來不及發出一聲響,便倒在了地上,雙腳蹬了兩下,就此斃命。
衙役一死,繩索立鬆,本已垂死地明四爺無力蹬著的雙腳,漸漸恢複了力氣。
他緩緩睜開雙眼,用迷惘而昏濁的眼光看了一眼隔壁的囚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救自己,更沒看清楚,對方是如何救了自己。
那名囚犯此時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做一樣,雙眼平視著前方,蹲在了柵欄旁邊。
明四爺渾身酸軟,褲中已有遺溺,臭不堪聞,卻知道自己已經死裡逃生。
此時他的身後,那堵厚厚的牆,卻像是被鬼神運力一般,悄無聲息地開了一道口子,露出外麵的湛湛青天來!
……
……
高達收回那柄長刀,麵色微白,強行打通蘇州府大牢的厚牆,也損耗了他不少真氣。他進入牢房之中,一手提著明四爺,便出了大牢。
又有一名監察院的官員入內,拔出那三名衙役咽喉間的弩箭,又小心翼翼地擺設了一下牢房中的局麵,這才走到柵欄旁邊,伸出手去。
先前救了明四爺一命的那名囚犯一言不發,將手中的暗弩遞到這名監察院官員的手中,又指了指旁邊的食盒。
監察院官員揀了一根雞腿,放到了他的手上。
那名囚犯笑了笑,有些滿意。
監察院官員壓低聲音說道:“再等兩個月,大人還需要你當證人。”
那名囚犯一麵啃著雞腿,一麵點了點頭。
那名監察院官員退出去後不久,囚犯一指頭將啃剩的雞腿彈入對過斜方的一間牢室之中,忽然間麵色一變,淒惶無比,嘶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殺人劫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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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離了蘇州府後方的那條小巷,緩緩駛向總督府衙門的所在,隻是此時的馬車上,已經多了一個人。
明四爺淒惶無比地癱坐在馬車椅下,抬頭望著那名年輕英俊的大人物,半晌說不出話來。
範閒搖了搖頭,歎息道:“豪門大族,果然每多陰穢肮臟。”
他旋即微笑說道:“如今你自然看白了,本官也不用多說話,日後的明家,你要好好把握才是,與明老七配合好。”
明四爺吞了一口口水,死裡逃生的那一幕,給他的心理衝擊太大,根本容不得他有絲毫考慮,他狠狠地點了點頭。
範閒輕聲說道:“老太君想殺了你,栽到我監察院身上,宣揚到民間,營造我範閒無恥冷血的形象,挑拔民間的情緒來保她明家……可是如今我救下你來,反而栽臟到明家身上,說明家劫獄……你說,她會怎麼應對?”
明四爺雙眼無神,搖了搖頭,忍著咽喉的疼痛,嘶著聲音說道:“大人……不要小瞧了老……那個老婊子。”
……
……
(作者:原來狀態不止是精神狀態的問題,我感了了,重感冒,嘶啦啦地痛……寫的少些,不過似乎質量好了些,自我滿意度上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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