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兩人開始共同練化天玉心時，張樂萱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因為清月長老的容貌竟變得越來越蒼老，本來肌膚如嬰的麵部卻是不斷地長出了皺紋。
張樂萱就是再傻，從來沒修過仙，也知道這不是正常的現象。
所以，她開口問道：“曾祖母，您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麼？”
清月長老卻是寵溺地看著張樂萱，露出了笑容：“天玉心不是那麼好吸收的，想要獲得它，就必須要有犧牲。”
聞言，張樂萱瞬間睜大了眼睛，心跳開始加速狂跳。
不需要清月長老多說，就這一句話，足以讓張樂萱明白，清月長老這是打算犧牲自己，成全她……不，應該是成全她的原身張萱兒。
這時候，耳邊繼續傳來清月長老的話：“不必難過，曾祖母我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了，早就活夠了。隻要能讓你成為化神之上，突破這方天地的桎梏，曾祖母就不枉此生了。修仙修道必是與天地而爭……”
然而此刻，張樂萱的心卻是無比淩亂。
按理來說，她與清月長老並無關係，真正的相處也不過短短幾天，要說有什麼親情，那肯定是假的，所以，清月長老犧牲自己後，她根本就不用考慮能不能用天玉心的問題了。
可以說，清月長老直接就把自己的命和天玉心交到了張樂萱手中。
隻是，張樂萱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清月長老死去嗎？
這是一個與她完全無關的長輩，但卻為了她，在她麵前一點一點地耗損生命，直至死去。
即便張樂萱明白，清月長老為的是原身張萱兒，可現實的結果卻是因她張樂萱而死。
她能對此無動於衷嗎？
她是很想得到天玉心，甚至在她心中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隻要得到天玉心，不僅能回到神禁之地，更是能修為大進。
可是，她真的要用一條無辜人命去實現自己的目的嗎？
而且，這個人還是對她掏心掏肺的“曾祖母”。
這一刻，張樂萱心中就好像有兩個小人似的，一個充滿邪惡與誘惑，不斷地告訴她：“你沒有錯，這是她的選擇，隻要得到天玉心，你就有機會實現伱的願望，就是救回周歡也沒問題……”
另一個聲音則是在警醒她：“就算她不是你曾祖母，難道她對你不好嗎？現在就連命都要交給你了，你忍心嗎？你這是在踏著她的屍骨而行啊，這還是史萊克大師姐嗎？至少，你應該告訴她真相吧……”
就在張樂萱心中煩亂，耳邊各種聲音響起時，麵容已經枯槁到如同七八十歲普通凡人的清月長老繼續道：“在我死後，你便可以直接練化天玉心，然後閉關百年，必然能突破化神之上。站在天地之巔，正是我輩修士所求！這也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能幫萱兒實現這個願望，曾祖母很高興。你一定要堅持自己的道走下去，仙道無儘，為心自堅！”
堅持自己的道……為心自堅……
張樂萱心中猛然一顫，可她的道並非什麼站在天地之巔，也不是為了變強不惜犧牲一切，更不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犧牲無辜之人。
這，不是她張樂萱。
“抱歉，前輩，我不是張萱兒。”
張樂萱眼神堅定地看著清月長老，隨即以自身所有的元嬰之力注入到天玉心內，她要代替清月長老成為天玉心的祭品。
這其實也是一場豪賭，因為張樂萱知道，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為了天玉心，如果她此刻的肉身和靈魂都進入到天玉心內，未必就不能回到神禁之地。
這樣一來也不用虧欠清月長老了。
不料，清月長老卻是笑道：“你不是張萱兒，但還是我的好孫兒。”
清月長老顯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
最終的結果是，清月長老和張樂萱一起融入到了天玉心內，消散而去。
當張樂萱再次睜開雙眼時，已然回到了神禁之地，身上的魂力竟然在精神之海中的清月心，不，應該是天玉心的運轉下，緩緩地化成了靈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