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可沒說謊!”
長樂揚著脖子,“你說說,她那般費儘心機跑去玄天宮,不會還有彆的什麼目的吧?”
“臣……”
宋行全低著頭,無從應答。
他當然知道洛溦去玄天宮是為了什麼,但那個原因,怎敢當眾說出來?
主位上,太後和永徽帝同時心頭一緊。
“行了,長樂,你並非親眼所見,無需人雲亦雲。”
永徽帝製止住女兒,朝宋行全掃了一眼,心中亦是有些不悅。
到底不是世家出身,下意識地就畏懼高位者,少了些不卑不亢的骨氣。將來等到長樂出降合適的駙馬,逍兒也不再需要那女孩的血解毒了,還是得儘快為他另擇更合適的嶽家。
皇帝內心思緒飛馳,麵上卻情緒不顯,緩緩開口示下道:
“宋家女兒曾經師從冥默先生的師弟,算起來也是玄天教的弟子,去那裡走動,或與教中修行有關,外人不許刺探。“
玄天教以陰陽五行術修習星宗命理,需要極高的術數天賦和領悟力,因此擇選弟子向來艱難,加之連續幾朝戰亂,人才凋零,到了冥默那一代,就隻剩下了他和郗隱兩個人。
郗隱性格古怪,後來放棄修習星宗命理,轉而將陰陽五行融入醫學,自辟蹊徑,京城中人亦皆略有所聞。
如今洛溦被永徽帝認作郗隱弟子,歸入玄天門下,眾人自是隻敢高看,不敢再多刺探。
長樂聽出父皇明顯的袒護之意,氣得想哭。
剛給那丫頭的爹抬完身份,現下連本人也成了若存哥哥的同門?
“我不信!她要是玄天宮的弟子,乾嘛還要假扮奴婢進去?女兒可不是胡說,好多人都看到了!”
說著下意識地朝齊王的方向看了眼,欲言又止。
永徽帝當了三十多年的帝王,何其精明,此刻將女兒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當即猜到此事背後還有兒子的推手,不覺頭疼欲裂,掃了眼依舊還呆愣愣不知所措的宋行全,愈發有些不悅。
宋行全也意識到了聖上的不滿,雙腿微顫,跪了下來:
“陛下,此事……此事……”
垂簾後,洛溦長呼了一口氣,站起身,撩紗而出。
“此事全是臣女之錯。”
她走到宋行全身邊,跪倒在地,“請陛下責罰!”
永徽帝微怔,抬眼淡淡道:“你何錯之有?”
洛溦俯低叩首,感覺有無數道視線投到自己身上,不覺暗暗攥了下袖口。
長樂公主提問之初,她就隱有覺察,此事或與齊王有關。
畢竟當初在玄天宮見過她的人,隻有蕭佑和齊王。
蕭佑與沈逍交好,自然不會到處亂說,而齊王則不然。
適才長樂求助似的朝齊王看了一眼,更是坐實了洛溦的推測。
齊王利用公主當眾發難,目的不可能隻在攻訐男女私會之上,而是有可能懷疑到了什麼,所以才會特意讓公主問了句“不會還有彆的什麼目的?”
這人性情強硬,如果此時不解釋,將來他必定會一直死咬!就算自己能暫時耍小聰明僥幸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