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繩,拉住身邊的洛溦就?往船艙方向走。
“怎麼了?”
洛溦帶著跑,跟上景辰的步速。
“有水匪。”
景辰神色凝重,“他?們應該不隻一個人,這些船上的火,極有可能就?是他?們放的!”
洛溦喘著氣:
“我也看見剛才那人了!可……可萬一他?是船上的船工,需要下水捉魚什?麼的,也……也能是那副裝扮吧?你?確定他?是水匪嗎?”
“我確定。”
景辰腳步微頓,沉默一瞬,“我敢肯定,他?們是匪。”
他?回過神,拉住洛溦,“去把你?兄長叫醒,不管用什?麼法子,讓他?必須清醒過來!我去找船主,看看船上有沒有備用的筏子。”
洛溦應了聲,奔去艙室。
宋昀厚在榻上睡得正死。
洛溦拎過茶壺,摸了摸不燙,直接澆了哥哥滿頭?。
宋昀厚驚坐而起,目光混沌。
洛溦給?他?穿上鞋,拉他?站起身:
“船上來了水匪,我們得馬上走!”
宋昀厚渾渾噩噩,“水匪?怎麼會有水匪?洛水上有大?乾水師,哪個水匪敢來?”
洛溦也覺得奇怪,但她相信景辰的判斷:
“彆管了,先跟我走!”
福江這時匆匆找來,“姑娘!景郎君找到一隻皮筏,讓你?趕緊過去!”
兩人扶了宋昀厚,奔到船西側。
景辰向船家要到一隻羊皮筏,又?勸說船上的其他?船客一同離開。船客們的想法跟宋昀厚一致,都?覺得洛水上不可能有水匪,剛才的火勢隻是靠岸的大?客船意外走了水,火星順著河風蔓延到其他?船上。現下這艘船離岸邊最遠,又?滅了火,大?夥好不容易遊過來,乾嘛要走?
隻有先前給?景辰糖葫蘆的老婦人,願意相信這位好心的郎君,帶了兒子媳婦、孫女孫兒,一起上了皮筏。
洛溦扶著宋昀厚趕到時,景辰已?經跳到了皮筏上,幫忙接過兩個孩子,安頓他?們坐好抓牢。
景辰朝洛溦伸出手,“綿綿!”
洛溦想讓宋昀厚先上,推了推他?。
宋昀厚被河風一吹,人清醒了大?半,突然猛地一個激靈:
“銀票!我的銀票還在艙裡!”
那張一千兩的銀票,原本一直被他?貼身揣在懷裡,晚上出去吃酒,怕喝醉了被人摸去,就?暫且壓在了榻墊底下。
他?轉過身,跌跌撞撞地就?往回跑。
洛溦和福江追了上去。
船尾方向,驟然暴起一陣驚恐的尖叫聲。
人群四散逃竄,朝兩側的甲板猛衝而來。
洛溦被奔來的船客撞了個趔趄,剛穩住身形,便見一個彪形莽漢揮舞著鋼刀,一路從船尾砍殺過來!
周圍所有的人都?在驚聲哭喊。
宋昀厚醉著酒,腳下不穩,砰地被擠到在地。福江眼見著莽漢的鋼刀劈下,衝上前抬手死死抵住。
莽漢粗臂一揮,將福江摔到船舷上,手中白刃一閃,當?即砍斷了福江的脖子。
鮮紅的血柱,噗地噴湧出來。
洛溦被溫熱的血液噴濺了一臉,頓時腦中空白一片,腳下如同灌了鉛一般,再也動彈不得。
莽漢甩了甩刀上的血,將洛溦上下打量一番,麵露驚豔之?色,猥瑣笑道:
“美人先在這兒等著,爺待會兒再來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