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景辰的手,用力點頭:
“好,我們一起走。”
這時,屋外傳來了腳步聲。
兩人鬆手分開,抬起頭,見是司天監的一名小吏。
小吏上前向洛溦行?禮:
“宋姑娘,魯王殿下來了曆法?署,想請姑娘過去一下。”
魯王來曆法?署,多半又是跟曹大學士討論算學問?題。
洛溦一百二十個不願過去,但也推辭不了。
她告彆景辰,跟著小吏去了曆法?署。
到?了署房外,一抬眼,卻見等候在此的並不是魯王,而是齊王身邊的謀士褚奉。
洛溦曾在東行?的兵船上見過褚奉,心中訝然之際,還是抑住疑惑情緒,上前與之禮。
褚奉卻顯然來得急切匆忙,將?洛溦請至旁邊一間書屋,開門見山便跪行?了一個大禮。
洛溦忙將?他扶起,“褚大人快請起!”
褚奉站起身,又後退一步,俯身長?袖及地?,鄭重深揖一禮:
“褚某今日冒昧來見宋姑娘,乃是想懇求姑娘出麵為淮州兵亂作證!”
他抬起頭,“相信宋姑娘已?經聽說了,淮州兵亂之後,齊王殿下的母家?被連番參奏彈劾,扣上了諸多罪名,如今淮州府尹黃世忠,和豫陽縣令張笈皆已?被捕至京,下了大獄,恐是性命難保。”
洛溦之前聽父親和沈逍都?提過此事,說什?麼東三州被牽連議罪的官員已?近百名,全都?是新黨的黨羽門生。
黃世忠是張竦的女婿,張笈是張竦的侄兒,這些東三州的新黨官員,跟太後王氏的舊黨鬥了二十多年,如今被捉到?了把?柄,自然會被舊黨不遺餘力地?打壓。而且淮州這次死了那麼多的官兵和百姓,朝廷也必須找出人來擔責,給一個交代。
但這些朝權爭鬥,洛溦並不想卷入其間。
她對褚奉道:
“我一個姑娘家?,對朝政上麵的事並不太懂,我隻?知道國有國法?,犯了錯的人就該受到?責罰。”
“我在淮州,確實看見了百姓疫病纏身,流離失所。黃府尹讓人守著關口,不許災民入關求助的事,齊王殿下也是親眼所見。若是要我對這些事包庇隱瞞,顛倒黑白?,恕我沒法?做到?。”
褚奉聽懂了洛溦的意思?,道:
“宋姑娘思?誠為公?,褚某也絕不敢攛使遏善!黃世忠他們的罪,齊王殿下也不想寬饒,但眼下太後一黨潑來的臟水,全是往殿下的身上在澆!”
“殿下帶兵抵達淮州時,正趕上棲山教?開始滋事,按理說,他們先鬨事、我們後趕到?,事後殿下又迅速地?控製住了局麵,安撫流民,追剿叛黨,從舉措上看,根本就尋不到?錯處!”
褚奉攢眉苦臉,“可?偏偏後來洛水渡口又出了棲山教?屠殺船客地?事,死了上百平民。如今他們就咬住了這一點不放,說當時齊王殿下已?經入駐了淮州,還讓這種事在眼皮子底下發生,難辭其咎,非要議殿下的罪責,逼得聖上也下了旨,要三司會審齊王!”
不單如此,聖上還把?南啟的大皇子召進了京,加封了親王位,由南啟郡王升為了豫王,令其主審齊王案。
大皇子聲勢一夜之間水漲船高,大有威脅齊王儲君地?位之意。
褚奉看向洛溦,“我聽侄兒褚修說過,宋姑娘曾跟他提過一句,說當時在洛水渡口屠殺船客的人,跟襲擊豫陽的棲山教?匪並不是一路人?”
洛溦點了點頭,“我是跟褚將?軍提過此事,也對齊王殿下說過。”
褚奉道:“褚某此次來,就是想請宋姑娘在明日會審時,當眾言明此事!”
若能證明水匪不是當時齊王負責追剿的棲山教?徒,那洛水渡口的責任就扣不到?齊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