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世上每個人全一樣,都總會有無能為?力,身不由己的時?候。
洛溦接過?酒囊,仰起頭,咚咚喝下幾大口?。
一口?氣沒順過?來?,嗆得眼淚直流。
蕭元胤笑了起來?,伸手拍她的背,“你這小野貓似的……”
正說話間,一艘流金耀燦的宮舫駛近過?來?。
船頭琉璃風燈將周圍水域照得一瞬明亮,映在了齊王和洛溦的身上。
宮舫船頭,豫王扶著船欄,俯身笑道:
“我說三弟怎麼坐小船走了,原來?是佳人有約啊?”
語畢又?轉過?頭,瞥了眼身畔素袍當風的沈逍,表情微妙。
洛溦抬起眼,看清對麵畫舫上的人,嚇得打了個酒嗝。
太史令不是去涇陽了嗎?
怎麼會……突然?來?了曲江宴!
她隔著水霧與琉璃燈,與沈逍冰冷的目光對視一瞬,霎時?又?是一陣咳嗽。
自己在麟符殿胡謅的那些玉衡天啟,該不會……
已經被太史令知道了吧?
豫王如今正是躊躇滿誌之時?,自是不願放過?拉攏新科進士的機會,此刻擺出皇長子姿態,派出侍從,邀請艇上諸人去宮舫賞燈。
士子們受寵若驚,卻得知舫中還有女眷,不敢真作逗留,上了甲板向豫王行禮問安後,便各自退去。
唯獨景辰身份不同?,既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又?聽聞已內定了中書侍郎之職。豫王親自攜了手,引入艙內,道:
“艙中女眷從前?皆與景探花見過?,無需過?分拘禮。”
宮舫之中明亮寬敞,內裡與殿室無二,雅致堂皇。
垂掛藕合色紗簾的凸窗旁,長樂公主?手搖絹扇,斜靠在美人榻上,另兩名女子站在窗前?眺望湖景,聞聲皆抬眼望來?。
洛溦望見長樂,又?越過?她身後的窗棱,瞄了眼依舊在艙外憑欄而立的沈逍,想著自己打著玄天宮旗號乾的事?必是已被公主?哭訴給了她的表哥,心?裡越發七上八下。
蕭佑這隻花狐狸也在,走過?來?看了眼齊王,又?看了眼洛溦,笑得意味深長:
“堂兄是特意去尋宋姑娘了?”
蕭元胤有心?幫洛溦遮掩,從她手中取過?酒囊,低頭擰好囊塞,語氣泰然?:
“是,我去尋她,然?後瞧見探花郎的船上熱鬨,就一同?去湊了湊。”
他收好酒囊,轉向洛溦,“要不要去旁邊島上走走,散散酒氣?”
蕭佑攔住他們,“彆走啊,今日難得碰見,怎麼也得好好聚聚才行!”
他合起扇子,環視左右,提議道:
“要不大家一起玩局遊戲如何?”
閔琳年紀小,玩心?最盛,聞言從窗邊走了過?來?,“佑表哥想玩什?麼遊戲?”
蕭佑拿扇柄支著下巴,尋思難得把齊王和洛溦雙雙留下了,怎麼也得想法子把沈逍弄進來?,方有熱鬨可看!
但那家夥性子冷清,玩什?麼都有拒絕的理由。
蕭佑想了想,道:
“上回上巳節,宋姑娘曾與魯王和景探花比賽過?籌算,不如……”
“誰要玩那玩意?”
長樂搖扇哼笑道:“我們又?不是玄天宮的,算不來?,難道就坐在旁邊乾看?”
她正翻來?覆去記恨著之前?洛溦在麟符殿的羞辱,哪裡還能再給她顯露的機會?
要不是現在大皇兄和齊王都在,她說什?麼也要好好責罰這個死丫頭!
長樂搖著絹扇,“要玩就玩雙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