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臨川郡主的女官匆匆過來,說太後鑾駕抵至,讓閔琳去隨宗親迎駕。
閔琳告了辭。
留下洛溦與景辰待在原處,默然相顧片刻。
心?中似有?無數的話想說,卻又一句也說不出口。
洛溦想起他身上的傷,欲言又止。
她至今都沒有?勇氣去問沈逍,到底是出於怎樣的原因射出的那一箭。
若隻為立場不同,她無話可說,可若是因為其他,她……不敢細想。
她動了動唇,“你……”
景辰卻在這時撇開了視線:
“要登樓了。”
隨即出了側廊,沿著登樓的石階繼續而上。
兩?側宮人躬身執著風燈與熏爐,簇擁隨行。
洛溦跟了過去,默默隨後,見景辰麵龐映在染了雪色的宮燈下,異樣蒼白。
她想起幼時與他去爬佛寺的石塔,也這般一前一後,默然而行。
隻那時,他會牽著她的手?,一步一回頭,她慢了,他便也跟著慢下來。
景辰拾階而上,始終沒有?回頭,快到階頂時,方又才緩了步速,抬頭望了眼夜空,像是在竭力抑製著什麼情緒。
洛溦跟了上來。
引路的宮人退了下去。
景辰遲疑著轉過身,看向洛溦,輕聲道?:
“太史令,可有?因為慶老?六的事難為你?”
洛溦搖了搖頭。
景辰點了下頭,牽起嘴角,眼中神色卻如?死寂:
“那就好?。”
洛溦沉默著,糾結片刻,抬眼看他:
“我把慶老?六交給你,是想你拿他做交易的籌碼,為自己博一回自由,我們……”
“我已經臟了,綿綿。”
景辰迅速打斷了她,嘴角還掛著笑,卻是苦澀的難以言繪:
“忘了我吧,即便隻是朋友,以後,也沒有?再?惦念的必要了。”
洛溦望著他那雙澄澈的眼眸,一顆心?被裡麵翻湧的痛楚揪緊:
“你是說……肅王和魯王的事嗎?”
那件事,真的,是他做的嗎?
她嘴唇翕合,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權勢,就那麼讓人著迷,讓人能陷得這樣的深,如?她父親一般,終其一生地汲汲營營,什麼,都不在意了嗎?
景辰沒有?答話,隻定?定?凝視著麵前的女孩。
心?中清楚,此去經年,他或許,再?沒有?能這樣看她的機會。
一陣夜風吹過,簷角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