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彆的什麼,握著韁繩的手指,微微攥緊。
待隊伍重新上了官道,便把她?重新送回了馬車,再無交談。
有?了沈逍出麵護送靈柩,接下來一路過關入城,都?沒再遇到過什麼太棘手的麻煩。
進了長安,車隊直接駛至長公主府。
沈氏在長安雖亦有?府宅,但如今族人?大?多都?居住在洛陽,唯獨祖墳還?留在長安近郊。永徽帝逼迫國公簽下的和離書並不為?外人?所知,所以明麵上沈國公還?是大?乾的駙馬,靈堂設在長公主府無可厚非。
府中仆人?迎了車駕,搭建靈堂,安置靈柩,對?外隻?說國公是因急病而亡。
京中聽聞此事的故交親朋,自是少不了登門吊唁,太後亦召了沈逍入宮覲見,詢問始末。
自去年打壓完張氏新黨,舊黨重掌朝堂,如今更是風頭正盛,皇陵事變之後,太後以皇帝病重禪位為?由,接了五皇子回京登基,朝中亦無人?敢置喙。
隻?是叛軍突襲商州,皇帝生死不明,太後到底不是十足安穩。
此刻忽聞外孫從洛下扶靈而歸,心?中難免有?疑。
“不是說你前?些?日子去了安慶的知汛署處理公務嗎?怎麼突然從洛下回來了?”
太後讓沈逍在身邊坐下,示意女官奉茶。
沈逍道:“我每年春天都?會去洛下探望國公,既已出京,就順路過去。”
太後記起是有?此事,也不再多問。
緩緩靠到憑幾上,歎了口氣,“少瞻的年紀也不大?,竟走得這般突然。”
忽又意識到什麼,抬眼看?著沈逍:“你如今,怎地?那般稱呼他?”
沈逍目光從茶盞上抬起,眉目疏淡:
“不然我該如何稱呼他?”
太後沉默下來,轉著手裡的佛珠,良久無言。
半晌,緩緩開?口:
“其實這皇位,哀家一直就想著由你來坐最為?合適,可惜你誌不在此。”
沈逍道:“外祖母是可惜我誌不在此,還?是可惜我不肯與?王家聯姻?”
太後盯著他,抑著情緒呼出一口氣:
“哀家知道你心?裡有?怨。”
“當年你親眼看?見你母親死在馬車裡,自己也丟了半條命,可哀家顧及社稷與?顏麵,沒肯為?你母親作主。”
“哀家實話跟你說,此番叛軍偷襲洛下的時候,皇帝他……多半已經死在了皇陵裡,你也算出了氣,不該再有?什麼怨恨了。”
太後看?著沈逍,恍然間,想到了或許也已命喪皇陵的景辰,心?緒一瞬複雜。
“其實這麼多孩子裡,隻?有?你,是哀家親自撫養長大?,真?心?的疼愛。”
“現下繼位的雖是小五郎,但將來,哀家還?是想著能由你執權攝政。”
“過幾日在東林苑的慶典,你也記得要去。朝內外都?把你的讖語奉如圭臬,你肯去,小五郎的這個帝位也坐得穩些?。”
沈逍垂目撫著盞沿,“蕭佑會去嗎?”
歸京之後,潛在潁川王府的暗衛便送來消息,說蕭佑三?日前?被召去了宮中,自此再未返回。
太後轉著佛珠的動作頓了頓:
“你問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