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談了嗎?”
“差不多了。”他說,“明天早上開會決策。”
雲月神色恍惚,明天早上就決定了……晏若玉的想?法她已經猜到七八分,但對方說的話並沒有太?假,確實要在今天之前提前改變他的策劃才對。
手機響起,晏千拍拍她的肩,“我接個?電話,等會兒。”
他一走,雲月的心思更亂了。
到底要不要依晏若玉。
不依的話,那慕青椋那邊的很多事情,都要著手處理,其中很多事情不是她一個?人就能辦到的,而她還要瞞著晏千,不能讓他知道?……
明明之前就想?告訴他,她和他結婚,是有目的性?的,可現在她又?害怕他知道?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大概是失望的吧……他這段時?間,待她無疑是極好的,這些?好,她可以理解為前些?年欺負她的補償,也可以理解為爺爺的叮囑,就是很難或者不敢去想?,是不是含有其他情愫。
應該,不會的;如果有的話,那她就更不能告訴他,從一開始,他們的婚姻就是她意圖而來的。
棋牌桌周圍,孤寂安靜。
晏家二公子一走,棋牌桌的其他幾人也都走了,就剩雲月一個?。
她眉尖蹙起,逐漸煩躁。
心上心下就像牽扯一塊大石
頭,不上不下,不知所?措,沉重難受。
桌麵?上放著牌張,還有半杯酒,是晏千剛才沒有喝完的,雲月大腦一熱,抬手舉起,就這樣喝下去了。
很苦很難喝,她輕咬唇瓣,倒抽一口涼氣。
“小雲。”
對麵?,落下一個?男聲?。
晏南風還是找到一個?可以和她搭話的機會,那張溫雅麵?龐在這樣的包廂已經不適應地呆了很久,向來乾淨斯文的衣服也染上一些?煙酒味,是她前所?未有見到過的模樣。
晏南風問:“我能坐下來和你說幾句嗎?”
雲月不勝酒意,這一次沒有再無視他,但語氣淡漠:“我不想?聽。”
過去的事不想?回憶,未來的事和她沒關係。
不想?聽他說話。
他可能想?對五年前的事,解釋什麼。
比如說對不起。
還是說那件事情,是他不想?看?到的,他並不是不相信她,隻是在那種情況下,隻能被迫地站在受害人那邊。
又?或者說,他和慕青椋是迫不得?已在一起的,如果真心相愛的話,兩人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一副已經全然看?透但依然冷漠處之的眼神,讓晏南風的喉間一啞再啞,乾澀得?不行。
一側,是環形高窗,霓虹燈色四溢,夜空星光寥寥,一盞月遙遙而掛。
最終,他沒有多逗留,遲來話語永久封印於唇息間,溫和目光從她的臉上轉移到窗口,寡淡一笑,提得?很隨意,“今晚是滿月啊。”
滿月,是月色最明亮的一天,通常象征著團圓,她初來晏家那天也是滿月,夜空漫著雲朵,好不悠閒溫馨。那時?候,一切都是美好且令人向往的。
雲月和他還是始終沒有一句話,她望著手裡的酒杯,液體呈現出深夜和燈光的交叉色,朦朦朧朧的。
晏千回來後,看?到的是和吳圳一起搭話的雲月。
吳圳還是一口“妹妹”地叫著,親切感很足,還和她談著娛樂圈的八卦。
親近一點沒什麼,然而晏千過去之後,一個?手刀從吳圳肩膀掠過,沉聲?發問:“誰讓你帶她喝酒的?”
“哎喲喂……”吳圳疼得?叫起來,“二哥,你下手好重。”
晏千沒什麼表情地把雲月跟前
的酒杯拿走,“她要是喝醉的話,你完了。”
“……”
吳圳隻覺後背一涼。
不是這樣的,他隻是看?雲月妹妹自己一個?人喝酒,怪無聊的,所?以過來陪她喝。
這個?解釋顯然不夠具有說服力,沒準還被晏千認為他故意怪罪給雲月身?上,吳圳心裡苦,換了個?說法,“二哥,咱成年人喝點酒沒什麼,還好辦事啊。”
“辦你個?頭。”
“……”
男人語氣越來越冷,吳圳的心越來越玄乎,完了完了,他真的要涼了。
當事人自己反倒非常地平和安靜,酒杯被搶走後也沒有不高興,慢悠悠站起來,酡紅的兩頰微微抬起,朝晏千目視著。
醉了。
連聲?音都醉了,軟得?不像話。
雲月叫一句:“二哥。”
停頓一下,又?伸出手臂,“抱抱~”
晏千準備皺起的眉頭一下子平撫了:“……”
覺得?自己快涼了想?著找塊好點的墳地的吳圳:“……”
嗯?什麼情況。
雲月妹妹喝醉酒的樣子也太?……不符合以往形象了吧。
大腦反應隻是慢半拍,晏千很快就給予回應,將女孩半抱著,軟玉在懷,教訓的語氣毫無說服氣勢:“舟舟你——”
拿她如何是好。
隻有吳圳敏銳捕捉到可以挽救的機會,立馬給出軍師一般的建議:“雲月妹妹喝醉酒了,會所?有二哥的私人套房,你們今晚就去那裡睡吧。”
停頓,又?壓低聲?音:“二哥想?要什麼樣的套,裡麵?都有噢,各方麵?設施非常齊全。”
晏千:“滾。”
吳圳:“好的,我現在就滾,二哥加油。”
……
雲月起初自己喝的那點酒,並沒有太?大醉意,後來吳圳過來搭話,心裡裝著事,情不自禁喝下去不少,看?到晏千那會兒頭已經開始昏沉沉地暈起來。
連什麼時?候被他從包廂抱到套房裡都不知道?。
她醉相還不錯,沒有亂吐,身?上的氣息也不重,還帶著水果的香甜。
晏千先是把她放到離門口最近的沙發處,準備起身?的時?候,發現胳膊被她緊緊地抱著。
低頭,是雲月弱小得?跟貓叫似的聲?音:“彆走。”
“不走。”他依然
很有耐心,“給你找身?衣服換去睡覺。”
“不要。”她喃喃,“我不想?穿。”
“……”
昏頭了。
完全就像一隻醉貓一樣,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剛才的抱抱還情有可原地可以理解,現在顯然就是在男人的極限忍耐度上蹦迪,晏千一點點地將她扒拉的手指慢慢地掰開,聲?音不自覺啞下去:“舟舟。”
雲月瞳眸朦朧,大腦昏熱。
其實她應該像老趙所?的那樣去色-誘然後旁敲側擊出自己的想?法,以達到目的,可此?時?此?刻她什麼都不想?要了,代言也罷,姑姑的合作還是慕青椋也好,都無所?謂,她都不要,不論真虛,她隻想?和晏千保持穩定的婚姻狀態。
雲月睜著迷離雙眸,緩緩地坐起來,抬起的手輕輕搭在男人的脖子上。
以她的位置是不足以夠著男人的唇的。
晏千知道?她喝醉所?以沒有縱容更不想?動容,麵?色略顯僵硬地望著她,那隻阻止的手抬起又?放下。
喝醉酒的羔羊,主動送到狼口,哪怕不食用,聞聞味也不是不能解饞。
誰知雲月並沒有去吻他的唇,連下巴都沒去夠,她往前一湊,帶有醉意的唇抵著男人分明的喉結,印上去——
桃紅色的吻。
“二哥……”
伴隨她呢喃夢囈一般的聲?音,使得?這本該冰寒的夜都變得?燥熱起來。
但誰都很清楚,她醉了,是趁著醉意才做的這些?。
晏千喉間滾動,終究還是慢慢地把人推開,“彆這樣,隻是接吻的話,我做不到。”
“那就不止接吻啊。”雲月抬眸,麵?龐被燈光照得?更加美麗迷人,“二哥不想?嗎?”
不想?嗎——
二哥。
極限忍耐終究還是被打破,本來已經被推開的雲月,突然感到後腰多出男人的臂膀,緊接著身?子懸空,人被他抱起來,力勁幾近於蠻橫。
終究還是抵不住女孩的主動,所?有的壓抑和理智都被她剛才的喉結一吻,統統掃光驅趕。
偌大的客廳,響起晏千低沉的嗓音。
“二哥不是趁虛而入的人。”
他停頓一下,修長手指緊抱於她,往臥室走去的同時?,一聲?比一聲?暗啞,“但二哥今晚不想?當人。”
……
滿月的夜色。
確實很美。
作者有話要說:吳圳:這波我頭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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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事,今天早點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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