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爺爺。”晏千陳述道,“老人家說他小時候很調皮,下河抓泥鰍,爬樹掏鳥窩,樣樣精通。”
“……”
大早上的,無緣無故被cue到的晏老,硬生生打了兩個噴嚏。
……
到點,雲月來到拍戲片場。
一如既往,影視劇開機前都會燒香拜菩薩。
她已經見怪不驚了,看到周言青虔誠地去拜時,在旁邊安靜候著,天氣微熱,她穿的是過膝的半身裙,上身純白亞麻衫,海藻般柔軟蓬鬆的長發簡單地披散著,隨意地往一處站著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一側的還有這裡的工作人員,此時竊竊私語著。
“不是說周導不信這些嗎,怎麼也學起彆人來叩拜了?”
“誰知道呢,可能是長時間沒拍戲,怕撲街才這樣做的吧。”
“是不是上了年紀,總覺得拜一拜能求個平安?”
“他這求平安的時間有點久,副導們都拜完了他還在拜。”
周言青導演以前養成一個習慣,和其他導演不同,他不喜歡燒香拜菩薩,哪怕拍的東西沒人看他也不願意去拍,倒不是不迷信,反而是透著一種我命有我不由天的的自傲。
這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時間沒拍戲而複出的緣故,一拜再拜,神色比所有人都要虔誠。
這不免引起大家的好奇,按理說不應該啊,周導現在已經不缺錢了,這次出來拍個戲據說是看在和晏家交情的份上來幫助女主演員更上一層樓的,按他的性子應該隨緣就好,不會有這麼急功名利。
隔著一定的距離,雲月的目光遠眺過去。
她有一陣子沒看到周言青了。
之前婚禮的時候沒過來,隻在孩子滿月的時候來過一趟,連麵都沒見到就又匆匆走了,那天她太過於繁忙,並沒有顧得上他。
後來想想自也沒必要去顧他。
她既然不認他這個父親,那麼兩個孩子也不會認他這個外公。
那天他好像是送給兩個孩子價值不菲的平安鎖,因著他們的禮物太多,雲月更沒怎麼放在心上,一直閒置。
許久未見到他,不知是不是雲月的錯覺,他消瘦很多,白發也更多了,時不時地捂嘴咳嗽。
這樣的疑惑一直留存於心中,以至儀式結束,兩人碰麵後,她看到他之後,很隨意地問出一句:“周導病了嗎。”
她主動和他說話,是讓周言青頗感意外的,很長時間愣住沒有反應。
隨後才想起來自要說什麼,話沒到嘴邊,笑意因為她的關問先來,“沒有,我身體好著呢。”
“看你一直咳嗽。”
“前幾天感冒了。”
感冒了?
現在差不多是夏天,是怎麼感冒的?
看出她的疑惑,周言青又解釋:“年紀大了,吹不得太冷的空調。”
夏天被空調吹感冒的大有人在,這個理由說法沒有太大的毛病,雲月目光停留一會兒,好似沒有再懷疑,但也並不是很相信。
一整天下來,拍戲過程很順利。
大家都挺有乾勁的,導演組這邊也拖延不少時間,逐漸過了晚飯時間。
雲月去休息的時候,才看到晏千給她打來的幾個未接電話。
回撥過去,她簡單解釋下今天任務繁忙,晚些時候才回去。
“嗯,我知道了。”他應著,“記得按時吃飯。”
“好的啦。”她說,“那我掛了。”
“沒有其他話要說的嗎?”
“嗯?”
雲月不知道他想讓她說什麼。
雖然是拍戲的第一天,但……他們也不是結婚第一天,連娃娃都會走路說話了,怎麼打個電話還磨磨蹭蹭的。
晏千推去應酬回到家後隻看到兩個娃娃沒看到媳婦,不得不通過手機去聽她的聲音,但接通後遲遲沒聽到自想聽的話,耐著性子地重複問:“沒有嗎。”
“我還真有話想問你。”
“什麼話?”
雲月想問問他關於周言青的事情,而後覺得自既然沒把他當成父親的話,那她這麼問就是在谘詢彆人的私事,所以還是放棄了,“算了,不問了。”
晏千沉默著。
也不是第一次被媳婦敷衍對待了,該習慣才是。
他看一眼騎著小車車滿客廳溜達的安寶,似乎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再開口時頗有點理直氣壯,“總之早點回家吧,安寶很想你。”
“嗯?真的嗎?那臭小子今天不是剛被我罵過……”
“真的,他說他很想媽媽,一天不見到你就難受。”
男人說得如此認真,以至於雲月信了,快要感動的時候,又忽然聽到電話那端響起安寶無奈的聲音:“……我可沒說想她噢,是爸爸你自想吧。”
“……”
作者有話要說:拆台·安寶·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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