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重輕,抱她跟抱隻小寵物貓似的沒什麼區彆。
她人也跟隻寵物貓一般喜歡抓撓,因為不滿他的各種行為,“喂,你放開我,不然我喊了!”
手腳並用一起掙紮,又抓又撓又是抬起腳想要蹬開,結果都無濟於事,主角走後,準確地說是被擄走之後,其他人完全不知所措,漸漸陷入一片混亂,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論怎麼樣都在男女力道懸殊中占不到一點優勢的挽挽隻剩下一張可以說話的嘴,她沒看到阮景神色難堪,分明的下顎線有多緊繃,一心想要逃離抗拒,被酒精催染過的腦子也頗為混亂,拚儘最後的力氣衝男同學說一句:“我答應你!!!”
這句話不知道有多少人聽見,她隻知道顧深聽見了,離她最近的阮景更是聽見了,不然抱她的力道不會突然劇增兩倍之多,生怕她從他懷裡逃跑似的。
“挽挽。”這一路走來,阮景抱著她的手力道大而穩,語氣冷沉,“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拿著我的錢去包養小白臉?”
掙脫牢籠飛出去的鳥被找回來後,主人不是不難過的,家裡好吃好喝地供著,要什麼有什麼,不明白為什麼要逃離。
同樣的,挽挽理解不了,阮景不是挺忙的嗎,為什麼還能抽出寶貴的時間來管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把她帶走已經讓她在朋友麵前很沒麵子了,結果還要誣陷她。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被動式地被他抱著,手腳依然沒停止掙脫,“我才沒有包養小白臉。”
“那個男的是誰?”
“哪個男的?”
“剛才向你說胡話那個。”
“噢,那個啊。”挽挽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問的就是顧深,裝蒜一會兒後小白眼一翻,“關你什麼事啊。”
那吊兒郎當的口吻,一看就是跟那些狐朋狗友們學的,她身上沾染不少煙酒味,如果再不管的話怕是沒多久就成了大太妹了。
這一次,阮景的口吻比剛才還要沉重:“挽挽。””
“不是——”挽挽雙手搭在男人的脖子上,眉頭皺緊,“哥你是老糊塗了還是怎麼,既然在暗地裡偷窺那麼久應該聽到人家那是向我表白,不是說胡話。”
男人麵色掠過冷漠的不屑,“表白?”
“對啊。”挽挽沒讀懂他太多情緒和過於明顯的嘲諷,洋洋得意,“你不會是單身太久都不知道被人表白的滋味是什麼吧,也是呢,像你這種整天臭著臉的老家夥,哪個女孩子會喜歡啊。”
她今天屬實是有點飄。
應該是過了生日,喝點小酒的緣故,不然放在以前的話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和阮景這樣說話。
單身太久,臭著臉,老家夥……幾個字接踵而至,一一砸在阮景的耳朵裡。
但他神色並未因此有太多漂浮的變化,仿佛沒聽見一般,著重點隻放在挽挽的那個男同學身上,“他表不表白都一樣,不準你和他有任何的來往。”
“為什麼……”
“他不是好人。”
“你怎麼知道?”挽挽隻覺得不可理喻,“他臉上是寫著不是好人幾個字了嗎,你看一眼就知道了?你是懂哥也不至於知道得這麼快吧。”
阮景壓根懶得和她廢話,一步一步抱著她從包廂過度到走廊再來到電梯處,步步穩重,聲調不容拒絕,“不許就是不許。”
挽挽本來對那位男同學並沒男女之間的情意,在此之前一直都是當朋友相處的,來往的次數並不多,然而經過這一遭之後她的逆反心理被激發了,扯著嗓子喊道:“我偏不。”
喊完之後她開始掙紮,比剛才還要鬨騰,能用的力道都用上了,她沒注意到自己穿的是裙子,兩條細白的腿在他胳膊和手上胡亂蹬著,貼著他的胸脯微微顫動,慌亂之中晃得人眼花繚亂,她不知道自己柔軟的身子在他的懷裡掙脫會造成怎樣的景象和後果,一心想要逃離和掙脫就沒顧得上那麼多。
直到黯啞的男聲響起:“挽挽。”
寂靜封閉的電梯裡,隻剩下他們兩人,彼此間飄動著淡淡的酒香和女孩清淡的發香,嗅覺漸漸被麻痹熏染,氛圍忽然一下子就變得迷離起來。
後知後覺地,挽挽似乎意識到他的不對勁。
又不太確定。
她不知道咯著她腰臀的,到底是不是皮帶。
隻是出於理智,大腦讓她沒有再動彈,像個布娃娃似的任由男人抱著她離開這裡。
比起男人,挽挽到底還是年輕,思考不夠全麵,到車上之後無能狂怒幾句之後就因為疲倦和困意,歪著腦袋睡著了。
生日趴那邊,阮景聯係吳圳暫時代管收斂一下。
而這裡,他需要將女孩安全送回家,並且為她的思想教育做準備。
一直以來阮家並未思考他們對挽挽的管教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這麼多年以來她在家長還是這個當哥哥的眼裡都是長不大的小孩子,如果不操心的話很容易被社會上的人欺騙。
畢竟她以前上學的時候可是連文具都被人騙光光的傻子。
剛來阮家的時候,阮媽媽的朋友,也就是挽挽的姑姑,把挽挽送來的時候提醒一句這小女孩因為家庭因素可能不太聰明,需要家長們費點心照顧一陣子,等長大後就好了……
然而長大後,她不知道是這些年被慣的還是天生就是這樣,一點都沒長進,從小到大就沒長過心眼。
就連幼兒園小朋友都不信的東西,她依然保持天真。
十四歲的時候,她還相信每年的聖誕節真的會有聖誕老人過來給她送禮物。
二十四歲的時候,她一定也會相信外麵男人那些花言巧語,輕而易舉地被拐騙走。
為避免這樣的事,阮家不得不多加管束。
隻是這管束的力道,讓她產生反感,不得不讓人考慮考慮,是否應該換一種方式。
這一路月光遍布,有人操心瑣事,有人呼呼大睡。
阮景讓車速保持平穩。
回到家後,身側副駕駛座上的女孩才蘇醒過來。
“挽挽。”阮景那張在昏暗中若隱若現的麵龐依然顯得暗沉,但語氣比剛才溫和兩三分,“我有話想和你說。”
乍醒過來,挽挽的眼角掛著一點淚跡。
十分淺淡。
阮景察覺到了,眉頭輕輕擰著,“你怎麼了?”
受委屈了,還是被欺負哭了?
到底還是因為不是很合理的管束才讓她變成這樣子的吧。
男人的心頭,不是沒有冉起絲絲的愧疚。
挽挽則偏過頭,“我剛才做了個夢。”
“什麼夢。”
“我夢到哥哥你走了,不要我了。”
阮景眸色深邃。
沒想到這個小沒良心的會因為他離開而難過得哭出來。
“哥哥不會走的。”他抬手,輕輕撫過她的麵龐,“彆哭了,隻是做夢而已。”
“我不是因為這個哭的。”
“那是因為什麼。”
“哥哥走了,不管我了,我很開心,想買鞭炮慶祝。”
“……”阮景臉色一黑,倒是還能耐著性子問出最後一句話,“既然開心得想要慶祝,為什麼會哭。”
“買鞭炮的錢不小心被人騙了。”
“……”
剛才的夢代入感太強,她又剛才蘇醒,好長時間沒能緩和回來。
實在是太難過了。
在夢裡居然也能被人騙。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剛才挽挽沒能掙紮得過他,罵他也沒什麼反應,所有的表現形式在他這裡都是徒勞的,隻能在腦子裡過過癮地回想一番,然後再過渡到夢裡,重新組織下劇情體會一下哥哥離開的快樂情景。
而且她的夢做得很切合實際,買個鞭炮被人騙,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符合她的平時作風,這更能說明,她剛才的夢是真的。
眼角因為沒能買到鞭炮慶祝而流出的淚跡也是真真切切的。
“對了,哥哥。”挽挽抬頭看他,“你剛才想和我說什麼來著。”
想談談,以後管教的事情。
本來阮景打算做一些退步,讓她不那麼地委屈和叛逆。
然而想起這個好妹妹剛才做的夢,阮景按車門下去,丟出一句:“早點滾回去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安呐
感謝ZCat^的地雷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羊崽探險家20瓶;愛看書的小小10瓶;日光傾城卻唯獨少了舊、427953925瓶;寒3瓶;哈哈哈哈哈2瓶;歐氣的小太陽、45067113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