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助理意外,“那人的意思不就是喜歡大小姐嗎?”
“……”
挽挽一愣。
助理淺笑,“這不就是變相地告白嗎,都不算很委婉了,大小姐是怎麼曲解成另一層意思的?”
挽挽更愣了。
曲解?
等等——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摁了摁眉心,試圖理清楚其中的關係。
喜歡你這樣的。
和喜歡你。
這兩句話意思是差不多的,但因為多出那幾個字,讓意思表達得沒那麼清晰。
或者說,是表達對象的問題。
要是彆人這樣對她說的話,她肯定會下意識地覺得是給她表白,但偏偏那個人是阮景。
是和她一起長大的阮景哥哥。
一直以來她就沒往這方麵考慮過,更不會去想……他說的這句話最底層的意思是什麼。
哪怕他把“這樣的”這三個字去掉的話,光是說喜歡她,她也不會多想。
不會吧。
挽挽看著P圖軟件裡自己的麵孔,不知怎麼,越看反而越陌生了,仿佛做了一場夢一樣。
回顧這些年阮景的表現……
對她確實是好得沒話說,而且無緣無故地喜歡吃醋,她一直以為是他性格的原因,但好像從來沒看到過他為彆人吃醋過。
意識到這件事情之後,挽挽一個頭兩個大,意外來得太快,根本沒法思考清楚其中的關係。
到後麵接到阮景電話的時候,她還有點懵懵的。
阮景聲調一如既往地平和:“在哪。”
挽挽微愣:“……外麵。”
“媽今天晚上回來,一起吃個飯?”
“啊……好。”
“報位置,我接你。”
他的每句話都和從前一樣,但在挽挽聽來就變了個味道。
如果是竹馬哥哥的話,她知道怎麼和他相處,要和他拌嘴,對著乾,時不時還要損幾句,可要是變成情人的話……
她的情緒全部都寫在臉上,以至於阮景過來接人的時候一下子就發現了,當著助理的麵沒問出來,上車之後才輕描淡寫地問:“發生什麼事情了,試鏡不順利嗎?”
“沒有,很順利?”
他開始審量她。
通常來說遇到這個環節,挽挽基本上什麼事都兜不住,能招的都會主動招出來,這次是個例外,她和他對視很長時間。
是傍晚,夕陽透著粉橘的光透入車前玻璃,輕輕灑入落下,女孩的側顏被覆上一層淺淡的光輝,唇也被映得紅透有光澤。
阮景很自然地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遇到什麼事了,不和哥哥說說?”
挽挽看著眼前最熟悉的男人,頭一次,臉色泛起淡淡的紅。
要知道,以前就算穿著泳衣吊帶從他跟前走一圈都可以心平氣和,臉皮厚得跟拐角城牆似的,壓根沒把他當尋常男人看過。
這一次被他撩頭發的動作就弄得有點麵紅耳赤,說話也吞吞吐吐,“沒有。”
“真沒有?”
“嗯……”
阮景拿她以前的話慢條斯理地對付她,“騙人是小狗。”
“……”
磨蹭很長時間,挽挽目光彆過去,“上次,你說的那個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頓了頓,她心跳加快,努力讓自己鼓起勇氣,語速慢吞吞地:“……不會是我吧。”
阮景定神望著她,“挽挽,你在想什麼?”
“啊?”挽挽一愣,“不是我嗎……我還以為……是我誤會了。”
“你都在想什麼。”他將話重新補充完整,“這麼長時間才反應過來嗎?”
“……”
挽挽的心砰砰跳著。
真的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怎麼會這樣。
“是我嗎……”她還抱著最後一點的可能性,“不應該啊……”
“不信嗎。”
“嗯?”
她反應遲鈍,不知道他說的是“不行嗎”還是“不信嗎”,懵懵然地抬頭朝他看去,眼神無辜得像一隻出逃小鹿,清透雪亮,眼角透著夕陽浸入的粉光,紅唇抿出無辜的弧度。
身側的男人忽然傾身過來。
挽挽下意識閉上眼睛。
然而並沒有她想的那樣情節。
隻見一隻男人的胳膊從胸前橫過去,將她一側的安全帶係好,並沒有更多的動作。
然而動作沒有,安全帶好了之後,手並沒有直接收回去,虛虛攬著她的腰身,俯身低頭過來的時候,氣息一並帶過來,沒有煙草味,是清淡的雪鬆香。
比之前更加沙啞的男聲緊跟著響起:“所以,要哥哥做點什麼,你才肯相信?”
“什麼……”
“哥哥單身的理由。”他淡淡陳述,“不是不會追女生,不是工作忙,也不是彎的,是你。”
“……”
話簡簡單單,覆蓋這些年的所有情愫和細節。
在外麵直男得不會給其他女性任何優待不會留聯係方式,在家裡連給妹妹紮的幾種馬尾發型都手到擒來。
沒有直男和不直男,隻有情願和不情願。
“那哥哥為什麼會喜歡我……”挽挽用了很長時間理清楚腦子裡的思緒之後問出自己頗為好奇的一個點,“因為我漂亮大方嗎?”
“……”
“不是嗎?那因為我聰明可愛?”
“……”
“也不是?果然是看中我萬裡挑一的靈魂呢。”
“……”
阮景要是再不回答的話她能把實際上所有的優點都編造到她的身上。
就在挽挽還想方設法找點不錯的詞兒往自己頭上安裝的時候,又聽見阮景問道:“你呢。”
“我什麼?”
“你說呢。”
既然知道他的情意,那她自己呢。
有沒有一點不同於哥哥的感情。
這一問,就問到挽挽的知識盲區,要知道從小到大她隻知道吃喝玩樂,對男女感情一竅不通,沒想過不說,更沒想過和阮景的。
挽挽不知道怎麼回答,糾結著小臉。
幸好這時阮景接到阮媽媽打來的電話。
“到哪兒了?接到挽挽了嗎?”
“嗯。”
他們母子交談著。
挽挽心裡鬆了口氣,這個電話算是解決她燃眉之急。
然而電話結束的話……她還是逃不過。
想著想著,挽挽就把頭和身子往副駕駛的右側彆過去,佯裝不知道沒聽見算了,她真的沒法短時間內去思考清楚這些事情。
通話結束,阮景再看旁邊的女孩,她已經縮得跟隻小老鼠似的,頭往那邊一扭,眼睛一閉,睡著了。
這麼短時間內睡著的可能性並不大。
他試著叫了兩聲:“挽挽。”
沒有聽到任何的回應。
“挽挽,彆裝睡了。”
“馬上要回家吃飯了。”
“你肚子不餓嗎?”
接連說三句話也沒能將她給喚醒回來。
俗話說,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挽挽雙眼閉緊,神色安定,仿佛真的睡好了。
“挽挽。”阮景依然是輕和的口吻,“上次你說的新款包包出了嗎?本來打算今天買給你的,既然你睡著了,隻能以後再說了。”
說罷,便去驅車。
而這時,一隻女孩的爪子忽然搭在男人握著方向盤的腕上:“出了,現在買。”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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