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洋人與狗,一概不賣(1 / 1)

清末的法師 黃文才 5455 字 2個月前

第1000章 洋人與狗,一概不賣 趙傳薪加入海牙國際軍備限製委員會,主要目的有兩個。 其一,他要利用這層身份巧奪薩哈林島。 其二,未來的一戰中,他要去歐洲當“好先生”。 當趙傳薪收到這份電報後,冷笑連連。 既然加入了,又想把老子一腳踢出去,簡直是癡人說夢。 趙傳薪回複了電報。 海牙,軍備限製委員會。 主-席貝勒納特正主持會議,電報內容便送到案頭,正好他當場念趙傳薪回複。 貝勒納特抹了抹昏花的老眼,清了清嗓子,說:“做人難,做男人更難,做一個負責任的男人,難上加難。” “咳咳……” 咳嗽聲此起彼伏。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貝勒納特繼續道:“我,趙傳薪,因性格還不成熟,做事魯莽,屬實不該……” 弗洛斯·馮冷哼一聲:“這會兒知道說軟話了?瞧瞧他乾的好事,居然屠殺日本的商賈平民?不可原諒,必須革除。” 其餘人齊聲附和。 貝勒納特斜了一眼他:“等我念完。” “那好吧。” 貝勒納特繼續道:“因心性不成熟,故管不住自己。驟聞委員會欲革除我的職位,大喜,終於可以去比利時訂購一批武器,好好地和這個世界談上一談了……” 眾人聞言臉色大變。 我焯…… 啥意思? 你他媽剛被開除,就要攪動風雲,大開殺戒? 彆人說這話沒用。 可說話的是趙傳薪。 勿謂言之不預啊。 這相當告訴世人,趙傳薪攪風攪雨,都是因為軍備限製委員會開除他,投票者皆為罪人,要為趙傳薪槍下之鬼負責。 “法克!” “媽的兒法克兒!”“什麼人呐!” 貝勒納特也是瞠目結舌。 他又咳嗽一聲,繼續念:“懇請各位,念及蒼生份上,請繼續約束我,否則生靈塗炭,後果不堪設想。趙傳薪,於中國,上海灘。” 在場呼吸可聞,喘息劇烈,胸膛起伏。 可見氣的夠嗆。 媽的,他們被這小子給威脅了。 貝勒納特歎了口氣,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正想開口和眾人商議,工作人員再次匆匆而來:“又發了一封電報。” 貝勒納特心裡一咯噔:“拿來。” 他念道:“對了,尚有一事。聽聞今年十月,諾貝爾和平獎頒獎,我希望在座諸位能幫忙美言幾句,此獎於我而言意義重大。” “啥意思?”荷蘭委員傑森·維爾滿臉不可置信:“他竟然還要染指今年諾貝爾和平獎?我沒聽錯吧?” 1909年的諾貝爾和平獎,原得主正是軍備限製委員會的主-席,貝勒納特,和法國的政治家保羅·德康斯坦共享這一獎項。 此時聽趙傳薪想要得獎,眾人腦瓜子嗡嗡地。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革職一事,卻暫且告吹,無人願承擔此責。 …… 天上飛。 尼古拉·特斯拉本能的喊:“本傑明,快來,我造出了無線電話機。本傑明,快過來,咱們試試通信效果……” 喊了半天沒動靜,尼古拉·特斯拉恍然:本傑明去看他師父和爹媽了。 餐廳餘眾,都不大聰明的樣子,有重大成果無人分享,人生一大憾事。 “墩子,鍋貼兒,你們跟我來。” 墩子和鍋貼兒不敢輕慢這洋怪人,深知他那些稀奇的洋玩意兒對掌櫃的有大用。 既然掌櫃高徒不在,他們隻能放下手頭活計,依令行事。 尼古拉·特斯拉用西北口音,如此這般如此這般的對二人嘀咕半晌。 墩子聽的直撓頭:“鍋貼兒機靈些,尼先生,能不能教他一人去辦?” “不行,須得兩人同時實驗。”尼古拉·特斯拉說漢語語氣本就怪,加上西北口音更加不倫不類。 “那好吧。”墩子勉為其難答應。 等二人扛著設備來到約定地點,沒連電線,墩子卻被電的須發皆張,頓時手腳發麻,魂飛天外:“啊呀,這洋人儘使些妖法,也就掌櫃的和小先生能治的了他。” 雖說害怕,但還是照告知的順序,按了許多機關消息。 此時,喇叭內忽然傳來那洋怪人尼先生的聲音:“喂,喂,能聽見麼?” 墩子瞪大眼睛,隻覺大漠中冷氣森森侵體寒。 這四周哪裡有尼先生,筒子裡卻分明有他聲音,難不成被攝魂了? “墩子,說話呀?” “我,我……” “害,我什麼我?”尼古拉·特斯拉聲音從聲筒傳出:“本傑明不在,當真麻煩。得了,你扛著無線電話機回來吧,我再給鍋貼兒發。” “好,好。”墩子如釋重負。 …… 歐洲舅舅,愛德華七世,對趙傳薪所言深信不疑。 為了多保數年小命,退位讓賢,將王位讓給了他和亞曆山德拉王後的次子——喬治·弗雷德裡克·恩斯特·阿爾伯特。 之後悄悄乘船,遠赴東方。 碼頭上送行時,亞曆山德拉王後冷著臉:“親愛的,你這是著了魔,上了那遠東屠夫的惡當。如今歐洲各國矛盾重重,你一走大戰將起。我現在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塊僵硬的石頭,已經沒有辦法哭泣,沒辦法接受這些事情了。” 愛德華七世很想告訴她,這輩子吃喝嫖賭抽玩的夠本,數年歐洲舅舅生涯,對這些外甥仁至義儘。 至於大戰,豈非天數? 歐洲之利害,或戰或和,如今已與他無關。 一介婦人,省得甚麼? 他親眼所見那遠東屠夫之神奇,誰也阻擋不得他去求長生。 但他長袖善舞,老年言語更是周祥,絕不肯惡語刺激傷人,隻是笑笑:“親愛的,海邊風大,你快回去吧。” 卻頭也不回的登船,拔錨遠行。 …… 墨西哥。 奎特沙蘭殺教會神職人員案,風傳到墨西哥城,現總-統波菲裡奧·迪亞斯耳中。 深居簡出的波菲裡奧·迪亞斯大怒,來報人員話不過一席,便欲派遣劊子手將軍維克托裡亞諾·韋爾塔前去剿殺。 正此時,墨西哥城旁惡當莫雷洛斯州內,得了趙傳薪提供武器彈藥的埃米利阿諾·薩帕塔帶著農民起義軍襲擊大莊園,奪回土地,聲勢浩大。 起義軍穿州過府,深得走投無路的農民擁護,很快占領阿亞拉鎮、庫阿特拉、瓦茲特佩克等大部分地區。 鬨得當地官員罔知所措,麵色如土,急忙向中樞求援。 就連遠東地區清國的報紙都有隻言片語記錄:阿內奎爾哥內藏猛虎,瓦茲特佩克中聚飛龍。 於是去奎特沙蘭剿匪一事,暫被擱置不表。 …… 日本鬨遊行,中原地區同樣鬨遊行。 雙方各執一理。 日本外務省照會清廷,清廷動不得趙傳薪,也搬出臚濱府遇襲一事,雙方驢唇對馬嘴。 旁人的天翻地覆,就是趙傳薪的風平浪靜。 他去東-沙島收了大量海人草,寄存於奎特沙蘭的地下堡壘倉庫後,竟隨本傑明·戈德伯格、李書文等人乘船北上。 一眾武師,有的暫留上-海,諸如霍元甲之流。 其餘仍由趙傳薪師徒出資,儘都隨船前赴天津衛。 《舊神法典》中無畏先鋒因被魔神之眼標識,終日在高塔中不見天日,唯恐惹禍上身。 但海人草不停售賣,通常由先鋒夥伴避風港居民趕著那巨甲蟲,或到符文之城,或迤邐賣與璀璨綠洲,絕不在先鋒夥伴避風港附近兜售,以免招惹魔神注視。 趙傳薪每日悠閒,讀報,偷師,卻能日進鬥金。 自慈禧想要單挑八國聯軍沒成功後,清廷便要睜眼看世界,報紙內容貫徹中洋。 趙傳薪在報紙上,讀到了在北愛爾蘭最大城市貝爾法斯特的哈南德·沃爾夫造船廠,泰坦尼克號已經開始營造。 此外便是中國各地,百姓士紳要求從洋人手中收回礦權,諸如銅官山礦權、四川各處礦權等等。 要想每件事都參與,趙傳薪即便有舊神聖壇,兩條腿都得出溜冒煙,才能兼顧天下。 倒是在藏地,英國佬孜孜不倦的謀劃,以至於亞東、江-孜、噶-大克等地準備開埠設關之事,趙傳薪頗感興趣。 礙於精力有限,也抽調不出人手,他隻能暫且按捺。 抵達京城的時候,趙傳薪去了一趟莫理循圖書館。 他告訴莫理循:“我要買下旁邊的四合院,擴大資料庫,順便建點東西。” 他要將莫理循圖書館,作為即將開啟的互聯網產業樞紐。 現有的格局,完全不夠用。 莫理循為難道:“京城寸土寸金,加上隔壁的四合院是個日本富商買的,並沒打算賣的意思,這很難辦。” “難辦,難辦就彆辦了。”趙傳薪拍拍屁股起身,徑直去旁邊房子敲門。 開門的果然是個日本人,個頭不高,唇上留著一撇卑鄙的小胡子,留著板寸發型,仰著頭打量趙傳薪:“請問你有什麼事?” “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趙傳薪斜叼著煙,伸頭向院裡看去。 這東交民巷,多有洋人置辦房產。 不得不承認,洋人置辦房產後,收拾的通常比國人妥帖,環境更幽,地麵更整潔。 這小鬼子也是一樣,還在庭院設計了園林,隻是規模小,加上草木未曾發芽,看著不甚明顯。 日本人有點懵:“我不認識你,伱要對我講什麼?” 趙傳薪以手攏嘴,狀極鬼祟:“告訴你個秘密,這一代的治安不好,我勸你趕緊搬家,將房子賣出去。” 日本人聽了,冷笑連連:“我看你就是那擾亂治安的人,此處毗鄰各國租界,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呸!”趙傳薪一口唾沫啐到日本人的褲子上:“你這個品德敗壞、不講素質的小鬼子,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你等著吧,我詛咒你家丟東西。” 日本人鼻子好懸沒氣歪了。 小鬼子這詞兒,大概就是從鹿崗鎮流行起來了,導致全國都在叫,連在中國其餘洋人,都喜歡這麼叫他們,用蹩腳的漢語喊一聲:“他媽的鬼子。” “你……”日本人指著趙傳薪,剛想要翻臉,趙傳薪卻背著手走了。 晚上,日本人鎖好院門,向租界方向而去。 那裡有酒吧,有娛樂場所,夜生活豐富。 他前腳走,趙傳薪後腳翻牆進去。 院裡豢養一條黑色惡犬,待聽得動靜,張開血盆大嘴想要狂吠。 趙傳薪隻須轉頭望去,目光冷冽,那惡犬一夾尾巴,自狗窩縮回脖子嗚咽不已。 趙傳薪毫不費力的進屋,物件不分貴重,無一般不收納,無一般放過,就連那牆皮都給拿光刃刮了去,徒留磚石露出。 做完這些,趙傳薪出門卻不肯跳牆,從裡麵門縫,用光刃挑了外麵鎖頭信步而出,麵上有一絲做賊心虛算他輸。 此處因靠近各國租界,不知從何時起,街邊多了許多擺攤的,什麼琥珀杯,什麼玳瑁盤,犀角象牙一應具備,零零碎碎擺了滿地。 多半是變賣家產的旗人。 趙傳薪來到攤位前,胡亂的翻找,好東西真不少。 這個攤主不知做什麼去了,讓旁人看顧。 因人來人往,多有不便,趙傳薪便去了攤位側方翻撿。 此時,有個又高又胖的洋鬼子,挺胸凸肚的站在攤位前,打量問:“這一對羊脂玉碾成的鎮紙獅子,多少銀子?” 說的是蹩腳的中文。 他錯把趙傳薪當成了攤主。 趙傳薪頭也不抬,說道:“洋人與狗,一概不賣。” 旁邊真正幫忙看顧攤位的小販聽了瞠目結舌。 焯,這是啥意思? 來這練攤兒,不就為了賣給洋人麼? 洋人膀大腰圓兜裡闊啊。 心寬體胖的洋鬼子聞言大怒,指著趙傳薪:“法克,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攤兒?” “哦,你砸啊,有能耐你砸……”趙傳薪每次來京城,不找點茬渾身難受。 洋鬼子還真就對著攤位踢了一腳,好幾個瓶瓶罐罐被踢倒,旁的倒也沒啥,隻是一個筆架因年頭長,保管不當蟲蛀腐朽,被踢的粉碎。 此時,話說了半截的趙傳薪,將剩下的話補齊:“你隨便踢,反正也不是我的攤兒。” 洋人:“……” 旁邊小販:“……” 趙傳薪起身,拍拍手:“什麼破幾把玩意兒,沒點真貨。” 竟背著手想要走。 小販:“誒,誒,您等等……” 洋人:“站住。” 趙傳薪看向小販:“誒尼瑪啊誒?攔我乾啥?” 小販眼睛支棱起,指著破碎的筆架:“這怎麼算?” “你眼睛瞎了,誰踢的看不見麼?” 小販的京片子很溜,應該是個旗人,揪住趙傳薪不放:“誒,說你這關外漢子,沒見識的土包子,出門半點不著調,沒事你招惹洋大人……” 話說了半截,趙傳薪回手一嘴巴子扇過去。 啪…… “滾。” 洋人惡狠狠的吼了一聲,想從後麵抱住趙傳薪將他摔倒。 趙傳薪撤步,頂肘。 “額……” 洋鬼子膈膜被頂,一口氣搗不上來,眼珠子暴突。 趙傳薪左肘頂完,擰身,右肘抬高。 洋鬼子下巴中招。 “額……” 卻是直愣愣倒了下去。 趙傳薪頭都沒回,直接往前走,到了下個攤兒指著地上,指著一套琥珀杯、夜光杯、犀角杯、玉杯、陶杯、瓷杯等等組合杯具問:“這一套多少錢。” 這小販眼瞅著趙傳薪毆打洋人,竟然忘記了報虛價,恍惚間說:“五十兩銀子。” 說少不少,但說多也不多。 趙傳薪直接掏錢,將一套被子打包就走。 小販悔之莫及。 沒走多遠到了頭,趙傳薪拐進胡同裡傳送回莫理循圖書館。 不提租界巡捕如何搜索毆打洋大人的囂張惡徒,不提那蒙受筆架碎裂損失的旗人敗家子弟回來如何與洋人計較。 卻說日本人從租界回來,發現門鎖斷裂,不由得大吃一驚。 推門進院,還沒發現異常。 可進了屋後傻眼了。 有道是賊不走空。 可未曾聽聞,賊走全空,不但家徒四壁,且牆皮都給刮一層去。 就算打個地鋪,這牆裡的磚都礙眼。 藏在犄角旮旯的值錢玩意兒沒了,暗格裡的錢財全無。 這日本人如發狂的狗,仰天大叫:“該死的賊,我要殺了你……” 然後,他出門打聽,打聽一圈,沒人看到異常。 日本人又去隔壁莫理循家敲門。 當大門一開,日本人瞳孔一縮,發現開門的竟是白日裡敲他家大門的那高大男人。 “你……” “嗬……”趙傳薪伸懶腰打哈欠:“你他媽的沒素質,大半夜不睡覺,擾人清夢,真是生兒子沒屁-眼的人間渣滓。” 日本人:“你……你敢罵我?” “滾。”趙傳薪就要關閉大門。 日本人見狀,趕忙忍氣吞聲道:“這不是莫理循先生的家麼?” 趙傳薪倚著門框:“房本改名了,現在姓趙。” “趙?”日本人麵露狐疑:“今晚天放黑以來,你可聽到了我院子裡的狗叫?” “聽到了,那狗個頭不高,嘴上有毛,不聽人話,早晚有它後悔的。” 日本人聽著彆扭,咋感覺像是在罵人呢? “哼。”日本人冷哼一聲,扭頭離開,去報官了。 莫理循聽見動靜出來看:“趙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無事無事,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天你去問問隔壁小鬼子賣不賣房子。” 莫理循摸不著頭腦。 今天問不賣,難道明天就賣了? 趙傳薪將搜刮的東西,帶去了奎特沙蘭,讓阿居雷·伊達在白房子酒館外賣了。 回到莫理循圖書館他自己的臥室,趙傳薪抱著被子準備早點睡。 卻忽然有些想女人了。 想起花姐懷孕一事,老趙五味雜陳。 本不想要孩子,結果一下有了倆。 趁著花姐身子尚可,等此間事了,就去鹿崗鎮找她拔蘿卜。 本傑明·戈德伯格他們應該快到鹿崗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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